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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受了。

接受红蛇跟着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贺岁安对在河边遇到边以忱一事有阴影了,二是它似不太喜欢接触她,不像黑蛇总想爬向她。

他们就在此处分开,贺岁安去找钟良阿娘,祁不砚回树屋。

祁不砚回树屋看蛊书。

要是没事做,就算是看过的书,他也会重复看。

他倚在树墙,一目十行地扫过蛊书上面的字和图,长发过于柔顺,越过肩膀,垂到身前,祁不砚将这一缕头发扔回后面。

可能是他太使劲了,或者是这一缕头发的银饰没系牢,叮一声,银饰掉了,滚到角落里。

祁不砚放下蛊书,过去捡。

住在这间树屋几天,他都没留意过有那么偏僻难寻的角落。

找到银饰的同时,祁不砚看到了一本封面朝下放着的书,反面左侧有一个折痕,像贺岁安那晚拿在手里看的书,怎么放这里了。

祁不砚伸手过去拿起来。

《房术三十八式》

这不是他的蛊书,祁不砚没有一本蛊书是叫这个名字的。何为房术?他学的是蛊术,也听过武术、剑术等,倒是没听过房术。

祁不砚翻开《房术三十八式》这本书,里面的内容图文并茂,是一男一女,他们没穿衣服。

男人正在吻女人。

只是他吻的位置比较特别,男人吻的位置是女人的下面。

舌尖像接吻时探进去。

图画旁边有不少字,大致内容的意思是如此可促进双方感情,令女的感到舒服,使接下来要做的事变容易,方便双方更亲密。

使接下来要做的什么事变容易,这一页没详说,应该在后面。祁不砚面色如常,无情无欲,指尖轻划过“更亲密”这三个字。

更亲密么。

他关注的只有这个。

还有,贺岁安为何要看这样的书,她对这种事感兴趣?

亦或,她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变得更亲密一点?

树屋的吊梯传来声响,有人在爬吊梯,此人正是从钟良阿娘那里喝完水回来的贺岁安,她扶着裙裾上来:“我回来了……”

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她看见祁不砚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本不该出现在他手中的书,贺岁安如遭雷劈,怎么会!

后悔了,贺岁安现在很后悔让祁不砚一个人回树屋,她应该时时刻刻守着他,至少不让他单独待在树屋,直到他们离开红叶村。

她扶裙裾的手一松,差点摔倒,幸好及时稳住身形。

贺岁安尴尬到头皮发麻。

祁不砚平静看着她。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他身边:“你怎么会看这本书?”

祁不砚将他刚刚看到的那一页给贺岁安看,图画生动:“贺岁安,这样做真的可以令你很舒服,也能让我们变得更亲密?”

她不知道怎么样回答。

贺岁安敢肯定,这个世上,恐怕只有祁不砚才会拿着一本这样的书给人看,然后用像问今晚要吃什么一样的语气问这种问题。

“是真的?”

少年问。

贺岁安猛地抬手捂住了祁不砚的薄唇,欲盖弥彰似的。

第50章

树屋的门是开着的, 因为贺岁安进来太急,没顾得关上,太阳像被人打碎了,四散地洒进来, 将树门处和角落的光线分得明显。

他们如今身处角落的阴暗处。

像藏起来要些干什么。

祁不砚被贺岁安措不及防地用力一捂, 身上的银饰晃荡晃荡响, 她掌心压着他微张的嘴, 能感受到他确切的、微烫的气息。

书还在祁不砚手中。

书页也还敞开, 一张画尽男女间亲密情潮的图跃然纸上。

贺岁安余光掠到他们的动作,既面红耳赤, 又难以启齿, 想抽走那本书, 祁不砚却避开了她, 贺岁安愣在原地,呆呆看着他。

他尚未得到答案,对书中内容有疑问, 在得到解惑之前, 暂时是不会任由贺岁安抽走书的。

她也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讪讪地垂下手,不再捂住他。

祁不砚想看什么书是他的自由。

总不能剥夺他的自由。

再说,他已对这本书产生好奇, 贺岁安如果一味阻止,只会适得其反, 倒不如顺其自然,祁不砚也十几岁了, 以后也会知道的。

可若要让贺岁安向祁不砚讲解书中的内容,也太难为情了。

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抛开祁不砚拿着的是什么书不说, 他现在就像一个向先生讨教并不熟悉领域的学子,贺岁安便是充当了先生的那个角色。

事实上,贺岁安也是个半吊子,她只有理论知识,没实践经验,所以当祁不砚问她,这样做是否能令她产生舒服,她也不清楚。

至于后半句的,此举是否能让他们变得更亲密。

这个不用实践都知道。

是能的。

贺岁安的目光落在祁不砚脸上,尽量不去看书里那张颇具有冲击性的图:“我不知道。”回答的是不知道是否能令她产生舒服。

祁不砚颔首。

他指尖指向图一旁的文字,先指“令女的感到舒服”这句,再指“方便双方更亲密”这句:“你说的不知道是指哪个?”

稍作停顿,祁不砚又问道:“还是指两个都不知道。”

她抿唇。

贺岁安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前面那个。”书中是这么写,说不定有夸大的成分呢,那个方便双方更亲密倒是没夸大的成分。

他白皙的指尖挪动,落到亲密二字:“那这个是真的?”

她含糊其辞:“应该吧。”

祁不砚又看了一眼。

贺岁安如坐针毡,垂曳于地的裙裾、裙带都被她捏得皱巴巴了,发上长丝绦落到她的肩头,顺着身前弧度,落到她微肉的手背。

风沿着树门的大缝隙吹进来,拂过贺岁安身前的丝绦和没挽起的长发,发尾扫过坐在她旁边的祁不砚,扫过他握书的手。

祁不砚无意识地捻住那一缕头发,很快又松开。

贺岁安的头发又被风吹开了。

树屋万籁无声般。

刚喝过一碗水的贺岁安又感觉口干舌燥了,主要是和祁不砚一起看这本书的图,给她的冲击性太大,现在尚未能冷静下来。

自己偷偷看见这类书籍,与他人一起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本书的第一页便如此奔放了,贺岁安都不用翻阅也能猜到接下来的内容会多么的直白。

贺岁安自然不是将此事视为羞耻、提也不能提。

但她还没有做好与一个自长大后第一次下苗疆天水寨孤山、对这种事一窍不通的祁不砚讨论此事的准备,多多少少会有不自在。

祁不砚短时间内没往下翻书,他视线仍停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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