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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回苗疆天水寨。”

“苗疆天水寨。”祁不砚趴在原地不动,小辫子垂在他肩头,“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是她想回却回不了的地方。

祁舒眼神黯淡。

“一个很美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树,那里没有江湖的勾心斗角,也没有欺骗,因为我们苗疆天水寨的人不容欺骗。”

祁不砚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望着屋檐连成串的雨水。

祁舒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呢喃道:“你以后就待在苗疆天水寨里,不要出来。”

“永远不要出来,我也后悔了……千万不要出来,这么多年来,苗疆天水寨的人出外面的下场都不好,几乎全惨死了。”

祁舒想,她最终也是这个下场吧,死后还不能归故土。

她太理解边以忱此人了。

他不会让她归故土的。

边以忱只会以另一种扭曲的方式留她在他身边,祁舒明白,虽然会觉得无比恶心,想逃离,可是谁又能帮她呢,没有人能帮她。

祁舒不是没试过向人求救,一般只会连累对方,边以忱会将他们杀掉,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所以,她习惯独自承受了。

祁不砚没吭声。

他好似听不明白她的话。

直到看见属于祁舒的银饰靠近,她半蹲下来:“即使你以后会出苗疆天水寨,也不要相信所谓的情,你可能会死的,祁不砚。”

祁舒鲜少用这种语气对祁不砚说话,他看着她那张跟自己有不少相似之处的脸,不明她为何红了眼眶,流下有温度的泪水。

热的泪水与凉的雨水混合,砸到祁不砚的脸上。

红叶村。

风雨刮过树屋外的树枝。

祁不砚脑海里闪过祁舒曾和他说过的话,他不懂何为情,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知道想和贺岁安亲近,接受她给予的欢愉。

在贺岁安离开他脖颈时,祁不砚张嘴含了她的心脏,贺岁安似是发出了抽气声,他唇贴着她,她的心跳声与水声并起。

这不是祁不砚在书上看见的,是他本能地想吻向她的心脏。

她双手抵在身后的桌子。

放在上面的蛊书纷纷滚落在地。

从这个角度,贺岁安将祁不砚身上的蓝色蝴蝶尽收眼底。

他的脸也有只蓝色小蝴蝶,在唇角处,在他吞吐着她心脏处时像是活了,像蓝色蝴蝶也正在吞她,画面荒诞又透着诡异的唯美。

祁不砚的湿发披散着,贺岁安被凉得轻抖,又很快在雨夜中被他温暖回来,她跌坐在桌子上。

少年慢慢俯身,要去喝水。

还没有水。

现在只有被雨淋过的微湿之意,祁不砚记得书中所说的内容,若无水,便令它生水,只有产生愉悦、舒服,才可以喝到。

祁不砚薄唇覆上去,舌生疏地撬开像是能吐水的蚌,先喝掉周围的雨水,再进到小缝隙,这里是放水处,只能在里面找水。

贺岁安的腿痉挛了一下。

她足尖踩在了跪在地上的祁不砚肩上,像是不满他去喝水,又像是自己也渴了,想喝水。

被贺岁安踩了一脚的祁不砚垂眸,盯着慢慢生出水的地方。

他尽数喝下去。

祁不砚尝着水的味道,尝到了极致的快乐,他仰着头,闻着空气中甜腻的气息,脸上浮现极艳之色,蓝色蝴蝶似要振翅而飞。

这些都是为他而生的,只属于他,就像他的蝴蝶为贺岁安而生。祁不砚沉醉于此,当他还要凑过去继续喝水,贺岁安抱住了他。

她不想让他再喝那种水了。

“贺岁安。”

祁不砚唤了贺岁安的名字:“我很喜欢这种亲密。”

少年的嗓音比往日低了几个度,听得人心痒痒,贺岁安吹灭蜡烛,拉祁不砚去睡觉,一人一张被子,以往是同一床被子。

今晚不行。

如果再盖同一床被褥,贺岁安不敢想象会发生些什么,不过她又觉得自己忧心了,经过不算短时间的相处,她确认了他不懂的。

既然祁不砚不懂,也就不太可能会发生她想的,贺岁安盖上被褥,有脚踏到地面的实感。

她刚刚感觉自己飘起来了。

失控的感觉。

他的舌尖炽热,带有能融化人的温度,柔软,灵活。

祁不砚侧过身子,他纤长指尖绕过她长发,这个小动作似有一丝温存的味道:“你不喜欢?”

大概是祁不砚自小在苗疆天水寨长大,他言语举止太过直白,叫人难以招架得住。

尤其是像贺岁安这种人。

她说不清是祁不砚使得自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还是她把祁不砚带向一道对他而言是奇奇怪怪的道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贺岁安从头红到脚。

像被火烫到,掉一层皮。

是她太过鬼迷心窍了,居然没有阻止祁不砚,让他做了这样的事,而她还享受了。

她一声不吭。

事到如今,贺岁安就算是想去穿衣也不敢了,刚才的事就是因为“赤忱”相看惹起的,先用被子盖着,明早再起来穿戴好衣物。

祁不砚在黑暗里看着她。

不到片刻,他指腹摸到她发间还有属于雨的潮湿,拿过一块叠在附近的巾子,想用来包住贺岁安一头长发,让她绞干湿发。

贺岁安却以为祁不砚探身过来要干什么,赶紧将脑袋埋进被褥中,把湿的头发也带进去了。

祁不砚像捏蛊般轻捏住贺岁安的后颈,将人捞出来。

她又掉头钻回被褥。

小小一团,光溜溜的。

祁不砚再次捏着贺岁安后颈,拦住她,另一只手摊开巾子,罩住了她的脑袋:“擦头发。”

“啊?”贺岁安还想往被褥钻的动作停下来,“哦。”

她用被褥遮了遮身前。

祁不砚拿过另一块巾子擦自己也湿着的头发,仔细闻来,上面不仅有雨水,还有贺岁安的水,他在她下面时不小心沾到的。

树屋里只剩下他们拭擦头发的声音,贺岁安偷瞄祁不砚,她适应黑暗后也能看清他的脸。

少年神清骨秀,薄唇因不久前磨蹭过绒毛,变得更红了点。

但他神情从容。

仿佛前一刻跪在她身下的人不是他,别人看着祁不砚,恐怕也想象不出他会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做那些颇具色情的事情。

贺岁安还有点小庆幸。

和祁不砚这种什么都不太放心上的人相处,即使她遇到尴尬、窘迫、不自在的事都会少些别扭,不然贺岁安可能无法面对他了。

雨天擦头发难干,贺岁安擦到后面,手都累到抽筋了,趴躺着,不再管,润白的肩头露在被褥外侧,长发也凌乱地散落着。

贺岁安也不是睡着了。

她纯粹就手累了。

祁不砚手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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