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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气和道:“然后呢。”

贺岁安拉祁不砚回到床榻,她盘腿坐在他对面,垂着脑袋,小声说道:“我不是大周人。”

祁不砚看向贺岁安还牵着他的手,心微动,情不自禁地轻捏着她的掌心肉,感受着贺岁安的存在:“我也不是大周人。”

她摇头。

贺岁安在想如何说清楚:“我知道你不是大周人,是苗疆天水寨人,但我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我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祁不砚略有失神。

他昳丽的脸有着迷茫之意,就连眼神也涣散、失焦了一瞬。

她有点说不出口,却仍是说了:“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结局,在我那个世界里,你们只是书里的人物。”

他忽抬手抚摸贺岁安的脸,视线从虚无、仿佛变了形的半空中收回来:“可贺岁安还是贺岁安,你还是你……不是么?”

这种事虽听起来像天方奇谭,但祁不砚选择相信贺岁安。

她说的,他都信。

也可以尝试着去理解。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如何,祁不砚要的是贺岁安永远地留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

贺岁安习惯性地蹭过祁不砚温暖的掌心:“你信我所说?”她害怕他不信,换作别人跟贺岁安说这种事,她恐怕是不信的。

祁不砚:“我信。”

他信得太快,贺岁安总感觉心慌,她再三确认:“你当真信?你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祁不砚见贺岁安终于又主动亲近他,愉悦感从尾椎骨升起:“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愿意信。”

贺岁安心里涩涩的:“你就不怀疑我是在骗你?”

“那你是在骗我么。”

他问。

她否认:“当然不是,我发誓,我今天说的事都是真的。”

祁不砚直视着贺岁安双眼,弯了弯唇,似在笑,又似不是在笑:“你既说了不是在骗我,我为何不信你,我信你,贺岁安。”

贺岁安忐忑地掰着手指。

她从来都不知道祁不砚会那么的相信自己:“你就不问问我,你在书里的结局是什么?”

他没回答,却反问:“贺岁安,你可会离开我?”

贺岁安顿住。

为何,他更关注这个呢。

祁不砚低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梁擦过她,唇角挂有若有若无的淡笑弧度:“我能接受你杀了我,却不能接受你离开我。”

他握住贺岁安的手,五指插进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我想带你回苗疆天水寨,养一辈子,我好像更喜欢养你,喜欢养一辈子的那种。”祁不砚的声音像电流,传进她的耳朵。

贺岁安心跳漏掉一拍。

她耳垂不合时宜地红了点。

祁不砚分明只说喜欢养她一辈子,没说喜欢她,可贺岁安听起来就莫名呼吸不畅,或许,她也是向往去到苗疆天水寨里生活的。

纵然祁不砚没问他的结局,她依然说了,不仅说了祁不砚的,还说了其他人,全盘托出。

祁不砚却笑了:“我很高兴我是死在你手里。”

贺岁安笑不出。

她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祁不砚忽笑容淡了些,原因是想到一件事,他死后,还活着的贺岁安会怎么样,到那时,在她身边的不再是他,祁不砚无法接受。

他不养了的蛊,不养了的人,其他人也不许沾染半分。

不能死。

只要贺岁安在这个世上活着一天,他就不能死。

祁不砚抬了抬眼:“我们打个赌,赌我会杀了刘衍,等我杀了他,我们就离开长安,回苗疆天水寨,你要给我养一辈子。”

贺岁安能想到的,祁不砚也能想到,刘衍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体内有天蚕蛊不是秘密。

凡是毒蛊都能感应到祁不砚体内天蚕蛊的气息,刘衍手底下养有毒蛊,自能轻易知道此事。

就算他们现在离开长安,以刘衍如今的控蛊能力,照样能追踪到他们,免不了一战,既然如此,那便先杀了刘衍,再离开长安。

更何况,祁不砚本来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杀他的人。

贺岁安闷闷不乐。

把一切都说出来后,她感觉总算能喘顺气了,但事情还没解决,贺岁安的心情好不起来。

还有,祁不砚不同意贺岁安离开他,哪怕是短时间离开一阵也不同意,他们在此事上产生了分歧,贺岁安气到鼓起腮帮子。

她不想跟他说话了。

祁不砚似不知道贺岁安在生气,伸手去给她解开发间丝绦。

贺岁安拉祁不砚的靛青色衣摆:“我又不会乱跑的,你找个地方,把我放在那里,等你解决完刘衍,过来找我就行了。”

其实她也不放心留祁不砚和苏央他们面对刘衍,可贺岁安更不放心自己待在祁不砚身边,权衡轻重,她能选择的是离开祁不砚。

要尽早,迟则生变。

她不敢赌这个。

贺岁安尚未放弃劝说祁不砚:“你带我在身边很危险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乱跑,你知道的,我人生地不熟,能去哪儿呢。”

祁不砚将贺岁安发间的丝绦全解下了,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滑过他的手背:“贺岁安。”

她不明:“嗯?”

祁不砚看了贺岁安很久,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预感,她会在某一天里忽然彻底消失,所以祁不砚想把贺岁安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即便他们可能都会有危险。

祁不砚也不想放手。

他甚至有阴暗、执拗至极的念头,若贺岁安真会消失,那在她消失前,他们一起死也不是不可以,如此一来,她就消失不了了。

贺岁安既能来到这个世界,自然也有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

祁不砚叫了她的名字,却又不言不语。贺岁安用手到他面前晃了晃;“你想说什么?”

“很晚了,休息吧。”

祁不砚笑着道。

贺岁安还想说些什么,被他按进了被褥,她不依不饶地钻出脑袋,张嘴就要说话,祁不砚俯首亲她,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更深露重,水滑落花草,房内,贺岁安唇色红艳,似接吻缠磨了许久才生出来的绯,半闭着眼趴在床榻上,祁不砚勾着她头发。

她没提那件事了。

祁不砚也没提。

他垂眼,睫毛拓下一层阴影,默不作声的,不知在想何事。

贺岁安被亲得有些迷糊了,不过快睡着之前还记得她不能挨着祁不砚的蝴蝶银链太近,将他的手推远一点,自己又滚进墙根里。

至少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

她相信祁不砚能理解的。

祁不砚知道贺岁安在担心什么,见此也不多言。不同于她多肉的脸,贺岁安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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