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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是穿当地服饰。

她顿时心乱如麻。

通过雪再次回到这个朝代又如何呢,祁不砚又不在了。

不对。

也不是没意义的。

这下子是真正地到达了祁不砚从小长大的地方。

她手忙脚乱地往山上爬。

孤山上的木屋是否还残存着祁不砚生活过的痕迹呢,她要爬上去,仔细看他生活过的地方。

女子们喊她不要往山上去,苗疆天水寨的人非常不喜欢外来人擅闯苗疆天水寨的,她们这些住在山下的人也不能未经允许上去。

她们没能喊住贺岁安。

她爬了上去。

贺岁安冷不丁地听到有人在小道上哼曲,转头看过去。

哼曲的是苗疆天水寨的一名小女孩,她也不知看没看见贺岁安,半蹲在地上玩虫子,面容稚嫩,手腕、脚踝皆戴着银饰。

贺岁安迈过小道,踏上木桥,怯生生地走近小女孩:“你好,请问你听说过祁不砚么?知不知道他以前住的地方在何处?”

小女孩抬头看她。

贺岁安以为小姑娘听不懂自己的话,略感失望。

小女孩盯着她看了半晌,心想,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记起了!住在孤山上的那个神秘炼蛊人经常会画一个人,就长这样。

贺岁安不明所以。

不说话,却盯着她看?

此时,左边的吊脚楼里探出一个人:“阿蛮,回来吃饭。”

阿蛮扔掉虫,跑回家,却又会悄悄回头瞄贺岁安。她长得好看,跟天水寨人的好看不太一样,没出过寨子的阿蛮觉得新鲜。

贺岁安茫然。

这个女孩怎么总看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

叫阿蛮回去吃饭的女人是她母亲,女人看见穿着打扮怪异的贺岁安也没理,这些外来人被虫蛇吓一吓就会跑的,不足为惧。

打扰不了他们。

女人正要关窗回去,却见蛰伏在草丛花堆里的虫蛇纷纷绕开这个外来的小姑娘,并没像以往那样,一见到外来人就扑上去吓人。

怎么会这样?

女人惊讶地瞪大眼。

惊讶归惊讶,女人也没过多纠结,或许是下雪,天冷了,虫蛇也懒惰了,改天得叫人给虫蛇增加点毒性才行,女人关窗不再看。

雪花簌簌地落下,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的贺岁安擦掉眼上的雪,苗疆天水寨的人不理她,她便自个儿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正想着,她余光里多了一道颀长的靛青色身影。

“贺岁安。”

嗓音悦耳动听,宛如清风拂面,泉水细流般柔。

她手脚顿住了。

贺岁安的目光慢慢往发出声音方向挪,抬起眼,望向对面。

她失了神。

少年一袭靛青色衣衫,额间抹额流苏轻晃,束着蹀躞带的腰间别有一支骨笛,他腕间空空如也,没了蝴蝶银链,粉色的疤仍在。

祁不砚没死。

天蚕蛊是祁舒以自己的精血、生命为引炼出来的,它能压制祁不砚杀人,也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作用——关键时刻能护他一命。

但这个作用需要祁不砚生出真正的爱、而不是生出畸形且病态的占有欲后才能生效,否则不能生效,他该死还是会死的。

不是祁舒救了他一命。

因为祁舒不会留一个性格扭曲、无法挽救的变态在这世上。

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要是他选择拉着贺岁安一起死,那么天蚕蛊的这个作用不会生效。

因此,他活了下来。

可祁不砚还是想死,准备割腕结束性命时,他看到了腕间的红线,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贺岁安的心跳,祁不砚又不想死了。

他想等贺岁安回来。

万一,她会回来找他呢。

不能死。

因为贺岁安还活着,他们约定说好要一起回苗疆天水寨的,贺岁安若回来,应当也会来苗疆天水寨找他的。

于是他回苗疆天水寨等。

等了又等,冬去春来,祁不砚等到了今时今日。他左手腕正中间有一根因钟情蛊而生的红线,越靠近贺岁安,红线越红。

当他们同时身处一定范围内时,钟情蛊能令祁不砚立刻感应到贺岁安的确切位置,当他们离得远时,他只能感应到她是生是死。

今天,他感应到了贺岁安的确切位置,就在苗疆天水寨里。

他下山了。

祁不砚看到了贺岁安。

真的是她……

他朝她一步步走去,贺岁安却朝祁不砚跑来了,她扔下所有东西,哭着跑向他,眼泪随风落在身后,贺岁安跑得前所未有地快。

她怕这是幻觉,再晚一步,幻觉可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贺岁安不敢停下来。

她一直往前跑。

很快,她扑进了祁不砚怀里,将他身上的银饰撞得响不停。她仰起满是泪的脸看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你,呜呜呜,真的么。”

他却笑了。

祁不砚捧起贺岁安的脸,弯下腰,低首吻上她。

确认了,她就是贺岁安,不是假的,祁不砚唇角漾出真实的笑意,轻唤她:“贺岁安。”

“我好想你啊。”

他这两句话落在贺岁安的唇齿间,气息灼热,熟悉的暖香扑鼻,祁不砚贪恋地舔舐着她唇瓣,喉结滚动着,吞咽她津液。

他们在雪中拥吻。

雪花纷飞,铃铛声响。

风吹过少年的发梢,雕刻有岁字的铃铛小银饰发出叮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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