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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闪烁几下,不是开心的模样,攥着他的胳膊都快要钻到他身后去了,察觉到他的注视还笑了笑,那笑容他不喜欢。
何城将提在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地上,眼底闪过丝阴霾,嘲讽道:“禾央独自在A市,从没见你关心过她,发了工资每个月都按时打给你们,至于你说要钱不给,她为了她的父亲借了五万块钱,二话不说打给你们,她刚参加工作,又要租房又要生活,你不心疼她,到你嘴里,却成了白眼狼。”
他垂眸,揽在肩膀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背部,安抚似的轻拍几下:“央央多冤枉啊。”
何城和禾央站在门口,李亚珍堵在门内,老房子本就不隔音,又是在楼道里说话,对门见有八卦听悄悄打开一条门缝。
对门的奶奶认识禾央,见是她把门敞开,笑着:“央央回来了。”
何城瞥了眼老奶奶,有些不快地紧了紧手。
禾央跟老奶奶打了个招呼。
李亚珍见有人出来,立马给自己辩驳:“谁说我不关心她的,我给她打好几个电话,她都给我叩掉了!”
何城面色不虞:“你给她打电话,想聊什么?”
李亚珍语塞。
禾央见李亚珍完全不让路,无所谓笑笑:“妈,不让我们进门吗?你想让我们站在门口跟你说话也成。”
李亚珍青着脸让他们进来,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开口:“你回来干什么,这男人是谁!”
禾央在来的路上就在想措辞,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该怎样说才能不受任何阻碍地从李亚珍手里得到户口本,李亚珍本来就不喜欢她,更别提她穿过来后做的那些事,简直是在不断点燃她的怒火。李亚珍那么爱面子一个人,被她几次三番叩掉电话,指不定怎么怨她。
“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俩准备结婚了,回家拿户口本。你把户口本拿过来吧,我拿了就走。”
她直接把诉求说出来,果不其然,李亚珍的愤怒用肉眼都能看出来,那副样子简直想要拿把刀把她活劈了。
禾顺利拄着拐杖出来就听到禾央的话,惊得险些绊倒在地,他拉住李亚珍的胳膊,有些生气地说:“禾央你懂事点!你已经二十二的人了,别成天还跟小孩似的,想一出是一出!结婚是大事,不能马虎,你了解他这个人吗?什么都不清楚,回家就要户口本,别被骗了!”
李亚珍白了禾顺利眼:“她就是个白眼狼,放假不回家,有事要钱也不给,回家带回个男人,谁知道要户口本做什么,不给!”
禾央一点都不想跟李亚珍吵,站在这个家里面,听到父母对她饱含谴责的话,扎在心里的自卑破土而出,她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拉着何城就走,这婚不结了!
李亚珍还在继续说:“户口本多重要的东西,不能说给就给,万一你拿着它贷款,骗我们背上债务怎么办?”
禾央浑身发冷,忍无可忍,反驳道:“我是你女儿,不是你仇人!”
没有人被至亲之人用以最恶的念头揣度,会好受。禾央睁大的眼里酝着泪珠,倔强地留在眼眶不肯掉落,她再怎么不在乎父母的态度,在何城的面前,被他们这样诋毁,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几句话都没说完整,还是忍不住委屈地红了眼,指根都是颤抖的。
或许是因为何城在旁边,让她又难过又窘迫。
何城垂眼,悄悄看了眼她泛红的眼眶,心疼地想抱着她狠很安慰一遍,可与此同时,又因她与父母的口舌感到窃喜,那是禾央在世上牵绊最深的亲人,出乎他的意料,他们的关系恶劣到这个地步,使他觉得他之前吃的醋都是假冒伪劣的。无人在意他,他没忍住翘翘唇。
“央央。”
何城开口叫她的名字,语气温柔缱绻,跟以往的语气都不同,像在哄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他的手握住她紧紧捏成拳头的手,慢慢地,将她的手指捋开,心疼地揉揉被她指甲掐出红痕的掌心,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凑到她耳边亲昵地说:“何叔一个人在底下看车,不安全,你去帮他一起看。户口本我来要,好吗?”
禾央没应。
何城继续:“后备箱有零食,去拿点吃,我很快就下去。”
禾央站在原地像根木头,一动都不动。她可没有忘记何城在饭店后面的小道内发疯时说的那些话干的那些事。他要是一把火把她家给烧了怎么办。
她觉得,他是真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何城察觉到她在想什么,见她满眼戒备,无奈一笑:“央央,我那天真是气恨了才那样......我改行吗?他们说话太难听了,根本不把你当女儿看,我怕你留在这儿受委屈,我心疼,你先离开,我保证完成任务,行吗?”
禾央再留在这里也是吵架,她默默盯着何城看了一会儿,见他保证似的伸出四根手指,心情奇迹般地好了很多,她也没再给李亚珍和禾顺利眼神,转过身就走。
何城目送禾央离开,再转过身时,跟换了个人似的。
何城的肤色偏白,五官精致美丽,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觉得他是个脾气很温和的男人,可他此时面无表情,视线扫过李亚珍和禾顺利,隐隐带着股厌恶和胜利者得意的笑,那笑让人后背发凉。
他扫视一眼,就把禾家的屋内构造看了个大概,两间正房,一间杂物房,整体面积不大,大概有九十平方。
他从容地越过李亚珍夫妇,推开杂物房的房门。
李亚珍跟在后面大喊:“你干什么!”
何城回头,恶劣地勾起唇角:“看看央央曾经住过的房间,你还真有脸问她要钱,我家央央多娇气的小姑娘,你就让她住在这里?”
第64章
屋内空间狭小,堆满杂物,连落脚的地都没有。
何城用脚踢开面前的纸箱子,穿过残留的小道走到窗前,窗户是向外推开的,米色底印花窗帘换成蓝色格纹的,窗前的桌子变成一堆木板,竖放在墙角。临近正午,光线依旧昏暗。
曾经,无数个日夜,他守在窗外的路边,借以车窗的遮挡,仰望坐于桌前的少女,窗台落满灰,他毫不介意,指腹抵住,朝外望。
底下,一辆黑色的SUV停在路边,禾央拿着根雪糕蹲在马路牙旁,跟何叔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你们竟然,让她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何城的眼里都是心疼,他想起曾跟禾央通话,她在电话里说—-
“我们俩老家都是阳葵的,高中就认识了,我那时候学习不算很好,多亏他辅导呢!本来还约定好一起考大学,后来他出国了......”
明知道她是骗人的,何城在电话那端沉默良久,情不自禁地想,如果......是真的呢?
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