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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又给几乎人家看了病,其中有两家也是小孩得了暑热症,有位大爷是膝盖风湿,齐莞替他针灸治疗,花去了不少时间,待回去的时候,原来那书生已经抓药回来,孩子喝下一碗药茶之后,没有再啼哭了。

那妇人在门外见到了齐莞,千谢万谢,和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齐莞心底突然有一股满足感。

离开村子的时候,齐莞感叹道,“我突然明白师父当时为何那般喜欢出去当铃医了。”

殷姑姑含笑望着齐莞,当初她只是因为赵夫人的吩咐才留在这位姑娘身边,她从来没服侍过像齐家这样的勋贵,以为定不好相与,然越与齐莞相处,越觉得姑娘的与众不同,赵夫人会这样重视她,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姑娘聪慧伶俐,又勤奋好学,难怪赵夫人说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殷姑姑笑着说,觉得自己后半辈子若能留在齐莞身边,其实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我可没想要成为神医。”齐莞说,她学医术本来就是为了母亲,可是如今旧疾已经没再犯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母亲还没能再孕。

没有为齐家生下嫡子,是母亲一直以来的心病,齐莞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或许等师父到了京都之后,她再去请教。

殷姑姑指着前面的黄土小道,“出了这条路就是官道了,锡海在官道旁边的茶馆等着我们,姑娘,我们去喝杯茶吃些点心,然后再回去。”

“好!”齐莞点了点头。

就在她们走出小路的时候,见到在路口的大树下停了一辆松木马车,车辕上没坐人,车内却传出一道着急的声音,“老太爷,您怎么样?就要到城里了,小的立刻带您去看大夫。”

齐莞和殷姑姑相视一眼,这马车看不出华贵与否,不过既然用得起松木马车,想来非富即贵,自行医以来,齐莞都不太与这些富贵人家打交道,便想快步走过去。

车帘在这时候撩起,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见到殷姑姑手里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白幡,脸上一喜,“大夫,我家老爷突然腹吐不已全身无力,还请大夫为我家老爷瞧瞧。”

要看主子的为人如何,首先要看他身边服侍的下人,想来这马车里的主子是个品行端正,家教极好的。

既有人求医,她也不好拒绝。

齐莞扶着殷姑姑的手上了马车,车内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应该是那躺在坐塌上的老人家吐出来的秽物,那人看起来五十来岁,身上穿着普通的长衫,质料却是极好的,只是老人家此时看起来面色萎黄,唇色白淡,神态乏力,大概是听到动静,微微睁开眼看了齐莞一眼。

“将车帘和窗帘都撩起来。”齐莞对殷姑姑说道,又吩咐那小厮将车内的秽物收拾出去。

“老人家,您身上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齐莞问道。

“腹痛!”老人家声音沙哑,似很艰难地开口。

齐莞拿出手枕,为他把脉。

脉象细弱,齿印苔薄白……齐莞又问了其他身体状况。

“常觉得腹肚饱胀,腹痛绵绵……排便无力,时溏时硬……”老人家无力地说着。

齐莞点了点头,对那个小厮说,“你赶紧去村里要些姜,你家老太爷需要针灸。”然后又对那老人家说,“您这是脾虚胃胀,我只能暂时为您止痛。”

老人家点了点头,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

那小厮很快就找了一块鲜姜,齐莞将鲜姜切成姜片,再将姜片中央穿刺个小孔,又将姜片放在穴位上,把蚕豆大小的艾柱置于姜片上,炙若姜片皱缩灼热再换姜片,直到肌肤变得潮红……

第95章 那位年轻的小大夫(下)

一个时辰过后,齐莞才停止针灸,已经是全身大汗,只是因为面上易容了,不容易看不出在流汗。

那位本来腹痛得说不出话的老人家脸色好转了许多,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想不到你这小子真有两下子,老夫腹痛减轻不少。”那老人家说话的中气倒是强了不少,看着齐莞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庞,心想这样年轻又有这样手艺的,竟然只是个铃医。

齐莞微笑道,“您这是脾虚腹胀,针灸一次并不能完全治好,我给您开个药方,回去还要吃几服药……”她拧眉想了想,说,“若是能再针灸几次,那自然是最好,只是……”

“那就麻烦小大夫了,敝府青鱼巷第三座院子,老夫姓蔡。”这位蔡老太爷笑眯眯地说道。

青鱼巷……好像离齐家不是很近,齐莞并不想在城里行医,可是她又不好跟这位蔡老太爷说不。

“那我五日后再上门为您诊脉。”齐莞说道。

“多谢小大夫。”蔡老太爷点头笑道。

拿了诊金之后,齐莞和殷姑姑便往茶馆走去,两人这时候已经饥肠辘辘,走路都没力气了。

“老太爷,回去之后不是有太医了吗?您怎么还让这小铃医上门呢?”那小厮驾着马车重新上了官道,往城门的方向而去。

“宫里那些太医在用针的本事上,还不如这小铃医呢。”蔡老太爷阖上眼睛,这一路被腹痛折磨的痛楚总算好了些,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

小厮说,“既然小铃医这么有本事,怎么还要出来当铃医呢?”

蔡老太爷微眯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方才他可没忽略,在那么热的情况之下,小铃医额头上竟然一滴汗水都没有,就连脸色也没变……这可真有点稀奇了。

“我也想知道这个有趣的小家伙是什么人。”蔡老太爷含笑道。

……

……

“姑娘,青鱼巷……那都是大户人家住的地方。”殷姑姑低声对齐莞说道,虽然她不是京都人,但从那些丫环嘴里也知道京都不少事情。

齐莞轻叹,“难道知道他是住在青鱼巷,难道就不治了?”

在大夫眼里,病者应该都是没有分别的。

殷姑姑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眼底含着一抹笑,“锡海在那边呢。”她指了指不远处在路边的茶摊。

齐莞和殷姑姑在茶摊就着茶喝了几块糕点垫肚之后,这才上了马车离开这里。

在车上,殷姑姑替齐莞将脸上的易容都卸了,露出一张娇嫩微红的脸庞,“天气太热,姑娘还是别天天出来,总是易容,对肌肤也不好。”

“我现在只想舒舒服服地泡澡,然后睡一个好觉。”齐莞没什么形象地倒在坐塌上,“五天之后再出门就是了。”

殷姑姑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齐家之后,齐莞立刻让沉香去准备了洗澡水,将一身的汗水和疲倦都洗去了。

白卉在替她洗头发,黑绸般的发丝在水中如盛开的黑色蔷薇,白卉拿着木梳轻柔地梳理着。

“姑娘?”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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