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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您怎么来了?”齐莞手里抱着宝儿不方便行礼,只是曲膝一下,笑着对齐老太爷说道。
齐老太爷觑了她一眼,“听说你病得出不了门,所以才看看,小宝儿长这么大了。”
宝儿不怕生,何况齐莞不在的这段时间,赵夫人时常带着她去齐家,都已经见过齐老太爷好几次了,她咯咯笑着伸手一下揪住齐老太爷的胡须,两眼都笑得眯成一条线了。
“哎哟,又抓握胡子。”齐老太爷吃痛地呼呼大叫,却没有拉开宝儿的手,只是故作生气地挤眉弄眼,逗得小宝儿笑得更加开心了。
齐莞却是第一次见到宝儿这么调皮,忙去抓住她另一只还想伸向老太爷的手,“宝儿,不能抓曾祖父的胡子。”
宝儿两只手都被齐莞拉了回来,动也不能动一下,气得哭了起来。
“小宝儿乖,曾祖父的胡子给你抓,不哭不哭。”齐老太爷狠狠地瞪了齐莞一眼,还将自己的胡子亲自送到宝儿的手里,问声细语地哄着。
齐莞有些错愕,“祖父,您这也太宠她了,万一宝儿将您的胡子揪没了怎么办?”
“没了就没了,胡子而已。”齐老太爷不以为然地说道。
既然老太爷都这么说了,齐莞只好作罢,将他请进了茶厅。
刚坐下,小宝儿立刻就爬到老太爷膝盖坐着,和老人家玩了起来。
“祖父,您何必自己亲自来一趟,有什么事让人过来跟我说一声就是了。”齐莞亲自给齐老太爷奉茶,嘴里说着抱怨的话。
没有人比齐莞更加在乎齐老太爷的身体。
齐老太爷的手指被宝儿抓着,没法接过茶杯,只是看着杯里的清茶低声说,“既然称病,自然要有病的样子,我一路过来,看到不少不应该在这周围出现的人,你小心一些。”
“祖父……”齐莞哑然,老太爷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但更可恨的是,赵家周围真的被监视了。
“前些天我才收到你三叔捎回来的消息。”齐老太爷说道,“他终于成了个浪子。”
齐老太爷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平静,然而这种平静中却透着一丝不甘。
看到齐正青如今这样子,齐家没有人的心里会甘心,明明可以平步青云,明明就要永世流芳,却莫名其妙被出卖成了卖国贼,用生命换回尊严,仍然得不到清白,这种痛苦有多少人能理解?
齐莞见过齐正青的绝望,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心里的苦。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个将齐家利用个彻底之后,过河拆桥的人。
“祖父,三叔会回来的。”齐莞说。
齐老太爷呵呵笑了笑,“如今我什么都看透了,什么忠臣,什么名声,都是过眼云烟,人最重要活得自在有尊严,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过着自己最想要的生活,那就是尊严。”
“祖父,我不甘心。”齐莞说。
她真的很不甘心,她甚至想要像上一世一样,倾尽一切去报仇。
“我也很不甘心。”齐老太爷说,“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不甘心就能做的,要考虑很多后果,如果当初知道会连累你们,我情愿……阿莞,京都是个是非之地,长住无益。”
齐莞说,“我这事与祖父您无关的。”
齐老太爷看向她,“不关什么原因,陛下既然已经出手,那就是跟齐家有关。”
“祖父,您别插手我这事儿。”齐莞不愿年事已高的老太爷还要为她的事劳碌,立刻就表示想自己解决。
“你想怎么做?”齐老太爷问。
齐莞无语,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等赵言钰回来再说。
“齐家是百年世家,有大周的时候就有齐家,我们比慕容家和宋家更加根深蒂固,只不过为了避嫌,一直分支出去生活,这么多年来,齐家各房的人都过着平淡低调的生活,低调得让某些人以为齐家真的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软包子,阿莞,你三叔该回来了,你也不用再害怕,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齐老太爷抱着宝儿站了起来,老态龙钟的身体仿佛一下子高大了起来,布满沧桑岁月痕迹的眼睛迸发出久违的锐气。
齐莞怔怔地看着齐老太爷。
“他想逼着我们家散人亡,想要齐家完全失去在大周的影响力,那也要老夫答应才行。”齐老太爷说道。
齐家在这大周究竟还有什么势力,齐莞是一点都不清楚。
上一世……被抄斩的时候齐正匡一家,根本没连累到其他在京都之外的其家人,可惜她那时候什么都没去注意,或许她死了之后又发生什么事情呢?
“娘……呀呀……”半天没人陪她玩的宝儿终于不悦地大叫起来。
……
……
赵言钰押着塔桑等俘虏回京都,这一路北上,塔桑的嘴都被塞着破布,不让他说出一个字。
但总不能不让他吃不让他喝,总是要拿下破布的时候,只要有机会说话,塔桑必定大骂赵言钰,还说给赵言钰戴了绿帽子。
大家都知道赵言钰的妻子曾经失踪一段时间,抓到塔桑后,才知道齐莞是被塔桑软禁了。
被一个残暴没有人性的东胡人软禁,很多人想起赤岗城当初被东胡人破城而入,百姓遭受抢夺,女人们被抓了去强暴,难道齐莞就会逃过这样的命运?别忘了,塔桑是跟赵言钰有深仇大恨的。
许多士兵不敢明目张胆议论这件事,但窃窃私语总是有的。
赵言钰知道就算自己下令不许军中谈论塔桑胡说八道这件事也没用,他只能继续面无表情地往北直上。
塔桑这么中伤齐莞,他不是不生气,他简直想一剑杀了那个王八羔子。
可是现在他还什么都不能做。
随他一道回京都的宁朝云却没有他那么冷静,只要听到有人在议论关于齐莞被塔桑……他就将那些碎嘴的士兵拿下,军法处置,杀鸡儆猴,试图将这件事扼杀在所有人的嘴里。
在就要到达京都的途中,宁朝云亲自去给塔桑送吃的。
塔桑嘴里的破布刚拿出来,立刻大声地叫道,“赵言钰那绿毛乌龟不敢来见我吗?让他来见我!”
宁朝云二话不说,一把短匕首插进塔桑嘴里。
短匕首还在鞘身里,却已经将塔桑吓得一身冷汗。
“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你?”宁朝云冷声问道。
“宁世子!”徐锦阳急忙阻止他,“不能杀他。”
塔桑现在还不能杀,他是俘虏,还是东胡的王子,是大周拿来谈判的重要筹码,要是能杀,这混蛋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宁朝云将匕首从他嘴里拿出来,“如今不杀你,不是我们不敢,是时候未到,但如果你把我们惹毛了,一样会立刻杀你。”
“我说的是赵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