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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要杀自己儿媳妇的昏君尽忠?赵言钰怎么可能不生气。
关朗听着他们一言一语,开口道,“不如……我送姑父去京都,要是他不愿意回来,我就把他敲昏了带回来。”
“倒不必担心六皇子会对你父亲下手,齐家老太爷既然能逼得老皇帝退位,那么如今刚登基的新帝自然要给他几分薄面,不过,那都是一家子,只怕遗传不好,再劝劝你父亲就是了,人老了性格总是特别怪异。”赵夫人叹道。
难道父亲的性格不是向来都这样吗?齐莞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你们不必烦恼,我自己回去。”赵秉德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脸色沉郁,似乎听了不少话。
几个晚辈都噤声不敢再开口,赵言钰转头抱起女儿逗着,只有赵夫人脸上的笑容不变,走了过去扯住赵秉德的胳膊,“回去哪里?”
赵秉德对着自己的夫人,脸色缓了下来,“回京都看看。”
“我陪你回去。”赵夫人说。
“不行,你就留在这里。”赵秉德立刻道。
赵夫人冷笑道,“连你都觉得回京都有危险,你还要回去?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的必要。”
遇到彪悍的赵夫人,赵秉德不敢大声反对,只能沉默地表示抗议。
好像是看出赵秉德心里在想什么,赵夫人看着他温柔笑道,“反对也是无效的。”
这件事就被赵夫人一句话决定下来,没人再提出二话,赵秉德脸色不好看,赵言钰只顾着跟女儿培养感情,父子两人无话可说。
宝儿见到祖父也在场,立刻甜甜叫了一声祖父,张开手臂要赵秉德抱她。
赵秉德眉梢染上笑意,忍不住得意起来,看得赵言钰脸色铁青。
关朗上前拦住赵言钰的肩膀,“来来,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就让大哥我替你接风洗尘吧。”
赵言钰被关朗带走了,赵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就算赵秉德心中有遗憾,也只能是这样了,他们不能回京都冒险。
既然不准备回京都,自然不能长期住在关家庄,虽说关庄主不会介意,但赵秉德的性格肯定不想住在妻子的娘家一辈子。
赵秉德抱着宝儿去花园玩耍,赵夫人便跟齐莞商量起来,“……既然言钰回来了,不如我们就在附近置办个宅子,以后往来也方便,你看如何?”
“娘觉得可以就行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齐莞说道。
灵月听了便道,“那还不如住在这里,庄里这么大的地方,何必要出去住呢?”
赵夫人说,“小住倒无所谓,长住可不行。”
齐莞跟着点头,她的确不想住在关家庄,特别是这次到来听说那位秀丽姑娘还没成亲的时候,更加不愿意和赵言钰住在这里。
秀丽曾经可想着嫁给赵言钰的,谁知道她至今还不成亲是为了什么,她不是不相信赵言钰,就是不想见了添堵。
“那我们明日自己出去看看,要是有合心意的宅子,就先置办下来。”赵夫人说。
齐莞应了一声好。
傍晚,关庄主特意开了宴席给赵言钰接风洗尘。
赵言钰算是在关家庄长大的,不少人得知他平安地回来了,都非常高兴,大家轮流给他敬酒,在另一桌的齐莞看得头都麻了,就算赵言钰酒量很好,这么喝下去,也得喝醉的吧。
“他高兴呢,让他喝吧。”赵夫人笑着对齐莞说道。
平时想让赵言钰喝醉是很难的,今日他来者不拒,显然心情是真的很好。
齐莞回过头,眼角扫到一抹倩影,她看了过去,却见坐在隔壁桌子的秀丽正直直地看着赵言钰,好像……眼神有点奇怪。
可怜?同情?
番外1 缘浅
那天,他陪同灵月郡主去护国寺上香,独行在后山赏景的时候,一个女子翩然而至,还记得那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惊艳。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子,盛极的容貌却透着冷漠的寒意,明亮的眼睛含着一丝仇恨,她来到他面前,敛衽施礼,然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想对付齐家。”
她怎么知道他在准备对付齐家?
“你是谁?”赵言钰微微眯眼,清隽儒雅的脸庞含了一抹浅笑。
“齐莞。”她说,眼底透着坚定的神色。
他含笑不语,她也没有说话,跟他一样看着对面山的景色。
后来,他让人去查过她的身世,知道她原来也是齐家的人时,还以为她那天是故意要来套他的话,但再得知她怎么成为宁朝云的妾室时,便确定她应该恨着齐家那些人。
他答应了她,和她合作。
有时候,他们会在一起品茗,或一起对弈。
她的性格沉静,他沉默寡言,常常半天不说一句话,却渐渐有了默契。
他家有妻妾,却不知为何,觉得若要问世上谁最了解他的女子,便是眼前这个齐莞了。
而她已经是宁朝云的妾室,宁朝云待她极好。
朦胧的烟雾中,他看到她盛极艳美的脸有些模糊起来。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年轻丞相,擅谋善断,手段狠辣,从来没什么能够让他觉得为难,偏偏她就让他为难了。
若非她已经是宁朝云的人……他大概不愿意只是这样看着她吧。
“听说灵月郡主诞下麟儿,恭喜你。”她为他送上一杯刚煮好的清茶,笑容潋滟。
赵言钰伸手接过茶,指尖和她的手背相碰,两人皆是一愣。
“多谢。”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手指却是火热的。
她低下头,露出白皙如玉的脖子。
赵言钰喝了一口茶,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许久,“不如我们对弈一局。”
“下次吧,我已出来太久了。”她说。
她为人妾室,总不能经常外出,就算宁朝云没有限制她的外出,但总要避免他人说闲话。
他看着她离开,耳边却仿佛还有她刚刚抚琴的袅袅音律。
每次见面,说完正事之后,他们总会对坐无语,他喝茶,她抚琴,或是对弈一场,尽兴而归。
从没发现自己竟然有耐心这样对着一个女子。
方才她提起灵月的时候,神情似乎带着羡慕,难道她羡慕灵月吗?
她不知道,他跟灵月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
转眼过去一年,她越来越急迫想要实现她的报仇计划,可他却一拖再拖,不知为何,总觉得不想太快对付齐家,是想再跟她多一些时间相处吧。
她有两个月没来找过他,再次见到她时,被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她说她的孩子被下药毒没了,所以没出来见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冷漠,仿佛事不关己。
“能不能快一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