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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咬牙喘息,“你最好……现在就打死我,否则……”
然而预想中的重击没有落下来,那人像野兽一般把脸埋进加文脖颈里贪婪的嗅着,同时发出亢奋的粗喘。与此同时有人从后按住他的胳膊,用力想把手插进他后腰里去。
脑震荡让他思维模糊,他没意识到情况正飞速恶化。
很多被荷尔蒙刺激的Alpha雄性会产生强烈的攻击欲,他们铲除一切阻碍交配的因素,甚至用暴力摆平不顺从的Omega。任何反抗都会招致更加残忍的镇压,有时甚至不择手段,这完全出自于急欲繁衍的本能。
加文恍惚间用力别过脸,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在往他耳朵里舔,好几秒后他才意识到那竟然是一个吻。
第7章
加文是个直男。
大银河时代几乎没有直和弯的区别,Alpha女性和Omega男性这样奇葩的搭配也一样能生活得很幸福。很多年轻人无法理解古地球时代为什么只有男女才能结婚,至于“同性恋”,现在已经根本没这个概念了——刚从古地球遗迹里发现这个词的时候,考古学家们光为了解释它的意思就吵了几百年。
但加文仍然笔直笔直,直得让人难以置信。
“只有Omega女性才能成为伴侣”这条铁则对他来说至高无上,天崩地裂不能撼动。
在他的观念里找Beta女性结婚都等同于自攻自受,找Alpha女性就完全是罪恶了。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被一群Alpha男性压倒的时候,第一感觉不是羞辱或恐惧,而是彻彻底底的三观崩溃。
他足足僵了好几秒,才从混乱的大脑里找回意识,立刻反肘狠狠向后撞去:“滚!”
身后那男生从后腰搂着他,这一肘正好撞到肋骨以下,当即闷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松开手。趁着这缝隙加文踉踉跄跄的爬起身,还没跑两步便因为强烈的昏眩而跪倒在地,紧接着肩膀被人一抓。
加文咬牙回头一拳,随即拳头被人抓住了。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让他视线朦胧不清,恍惚只看见有人居高临下的伸出手,好像要掐他脖子,但紧接着那个Alpha被同伴一把狠狠勒翻。
“你们还是不是人……住手!”
“把他们按住!”
“他已经很惨了!快去叫校医!”
……
加文断断续续的喘息着,仿佛看见周围一片混乱,几个军校生拉住另外几个,厮打和吼叫不时传来——显然前者没被影响,他在混乱中意识到这一点。
也许他们自制力非常强,也许受过抗信息素训练,不过这都不重要。
加文左肩枪伤已经撕裂,鲜血源源不断渗进泥里,右手还是非常麻木,但能勉强支撑他爬起来。他在剧烈的痛苦中勉强退后,尽量不引起任何注意,但没走几步就感觉撞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被人拦腰狠狠截住。
那一瞬间加文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转身就向后撞去,混乱间有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啊!”
“妈的抓住他!”
“你想往哪跑,嗯?”
有人从身后抓住他的肩用力往自己怀里带,那一抓死死掐在鲜血淋漓的枪伤口,令人窒息的尖锐疼痛瞬间让加文大脑一片空白。
他几乎是立刻软倒下去,随即被那人抱了个满怀,低头就想亲吻他。
实际上加文已经感觉不到了,剧痛让他视线模糊,眼前全是鲜红和黑暗混杂的大片大片的色块。
他无意识的闭上眼睛,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间,突然听见有人厉声喝道:“——住手!”
一阵脚步纷乱,那个女声再次怒道:“你们在干什么?!去把他们拉开!你,还有你,给这几个人戴电磁铐!送到禁闭房去!”
“那个学生怎么了?……天哪,把他放下来!”
加文意识昏沉,恍惚间有人把他接过去扶住,有人拿手电来照他的脸。
他微微睁开眼睛,恍惚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快步走近。她有一头柔顺的棕色长发,碧绿眼睛,面相柔润貌美,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去竟然非常面善。
加文眯起眼睛想仔细看,但手电光芒刺眼,他颤抖着偏过头,突然肩膀被那女人抓住了。
“天、天啊……”
她的声音开始哆嗦,半晌才轻轻叫出一句:“加……加文……”
加文半边耳朵被血蒙住,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只麻木的看着她。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也可能只是短短几秒——女人回过头,双手发抖的拉住学生:“到我的实验室去拿一针Omega信息素抑制剂……快,在这种情况下发情他会死的,快去!”
那学生飞快跑开,女人面色苍白的回过头,紧紧抱住加文冰凉的身体,把脸贴在他血迹斑斑的侧脸上。
“你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我就在这里……”
她的语句颠三倒四,似乎因为极大的刺激而情绪不稳,但身上气息很好闻,温暖芬芳而充满关切——即使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加文也能隐约感觉到,她是个罕见的女性Omega。
同类充满爱意的气息给了他很大的安心感,他几乎无声的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次昏迷没有持续多久,可能只有半小时,甚至十几分钟。
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室里,剧痛吞噬四肢百骸,让他几乎很难发声。周围挤着的军校生都散去了,只有那个女人站在床边,正举着针头向他伸来。
加文想都没想,骤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啊!”
女人惊得一震,抬头只见加文冷冷注视着她。
“……是Beta信息素合成溶液……”那女人喘息半晌,颤抖着开口道:“这个能让你伪装成Beta,没有人会发现……”
加文深深的看着她,几秒钟后慢慢松开手,任由她把溶液打进自己静脉里去。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简直安静得吓人,连彼此轻微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几分钟后针剂推尽,女人盯着空针管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Gavin。”
他的声音艰难沙哑,女人却短暂的笑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苦涩之意:“Gavin?真是个好名字……你知道这个词在古地球语里是什么意思吗?”
“……”
“是白鹰,”她说,“是战斗的神灵。”
女人轻轻放下针管,从病床边站起身。不知何时她翠绿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嘴唇剧烈发抖,仿佛正用尽全身力量遏制住某种巨大的悲痛。
随即她哽咽着微笑起来。
“很高兴见到你,加文,我的名字叫艾德娜·孔塞特琳。”
加文再次醒来是第二天夜里。
医疗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