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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吧……”
西利亚有点意外:“拉斯加德?”
翡冷翠·拉斯加德和她那一天到晚叼着根棒棒糖的技师,正穿着双子座星际军校的制服,背对着他们站在餐桌前。
少女的头发用笔一挽,军绿色短裙刚到腿根,黑色牛皮靴踩在铮亮的地板上,背影依旧窈窕动人。帝帅二人同时用纯欣赏的目光看了一会,西利亚小声问:“你怎么把他俩接回来了?”
“小孩子不懂事,该有人引导他们往正路上走,帝国会敞开怀抱迎接一切迷途知返的羔羊。”皇帝顿了顿,突然又浮起一丝笑容:“另外……那种在茫然无知中选择坠入黑暗的少年已经足够多了,实在没必要让过去的一切再次重演……”
西利亚看着不远处的背影,微微有些怔愣。
少年少女的身影是那样鲜活,但那一刻他的视线仿佛穿过了他们,穿过了重重的时光,在虚空中看到了宇宙深处年少的自己。
——他和尤涅斯并肩向前方走去,迎向巨大的,未知的,暗不见底的深渊。
“是啊……”他轻声道,语调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叹息,“有时只需要有个人,来拉一把而已……”
皇帝温柔的揽着他的肩,两人穿过重重人群,来到礼堂拐角处不起眼的酒水台边。海因里希倒了杯酒递给西利亚,只见暖金色的酒液在高脚杯里微微荡漾,映出点点璀璨的灯光。
他们轻轻碰了碰杯,皇帝沉声道:“为了帝国——”
西利亚莞尔一笑,说:“为了小希尔达。”
他们的目光望着彼此,在落地玻璃窗外的漫天星光中同时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然而这美好的气氛注定保持不了很久。最后一滴酒液刚滑进喉咙,皇帝手里的杯子还没放下,突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熟悉声音:“尊敬的海因里希陛下——”
海因里希差点没被呛死,狼狈不堪的咳嗽着回头:“卡列扬?!”
卡列扬中将一身军服,金徽绶带,双手交握着非常斯文的站在那里。有一瞬间皇帝觉得自己肯定是喝多了,因为他发现卡列扬眼神中竟然闪动着真诚的温暖和关切:“——你没事吧,小……海因里希陛下?”
皇帝的心顿时像千万头河马轰隆隆奔过的大草原:“小海因里希在皇宫里喝奶!你到底想说什么?!”
几乎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皇帝就后悔了,因为他话音刚落,卡列扬就刷的撇过头,脸上同时浮现出羞涩、坚定、悲壮、义无反顾等种种复杂的情感——
海因里希下意识就往西利亚身后躲。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全躲好,就只见卡列扬又刷的把头撇回来,一字一句坚定道:“我是来找你道歉的!海因里希陛下,请接受我真诚的歉意吧!”
海因里希陛下:“……”
现场一片安静,半晌皇帝小心问:“……卡列扬,你吃错东西了?”
第141章 番外五
——嘭!
赛场灯光大亮,所有人起立鼓掌,主持人高高举起海因里希的手,大声道:“评测值史上最高——!恭喜来自元帅卫队的塞特·海因里希上尉夺得本次全军机甲微操大赛冠军!刷新了有史以来的最好记录!”
掌声如潮水般淹没大厅,辉煌的灯光让人眩晕。海因里希眯起眼,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看见了兴奋招手的亚伦、用力鼓掌的卡列扬、开心拥抱在一起的各位队友、一脸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对手,以及面色矜持却又难掩赞叹的各位军团长……
然后他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某个点上。
西利亚站在评委席上,不疾不徐的鼓着掌,动作既不太激动,也不太冷淡。
年轻的统帅穿着一身纯白军服,象征三军最高权威的银色军徽别在领口上。大概是灯光太闪耀了,军徽反射出的光芒微微晃动,让人很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海因里希眯起眼睛,然而就在这时西利亚转过身,头也不回的从评委席上走了下去。
“……”
所有声音没出口就被咽进了喉咙里,海因里希若有所失的看着元帅留下的记分牌——
他打的是满分。
·
“您对我的机甲微操,还有什么指导意见吗?”
元帅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开了条缝,微风中夹杂着初夏特有的植物清香。午后阳光透过树梢,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斑斓光影,风过时微微晃动,便发出沙沙的轻响。
西利亚从星图中抬起头,“什么意思?”
海因里希低头看着脚下,尽量让声音平稳自然:“那天得了冠军后,很多队友和其他军团的人上门请教,但我心里觉得很惶恐,因为自己的水平也只是那样而已……”
“冠军每年都有,”西利亚的视线转回星图,“但打破记录者半个世纪才有一个。”
海因里希心里微微发紧。
“你应得的。”西利亚继续说,“在这方面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海因里希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听见统帅道:“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上尉转身离去,没看见他身后,统帅脸上貌似聚精会神的表情渐渐消失,半晌才松开了绷紧的肩膀,近乎无声地叹了口气。
·
那天晚上吃饭时亚伦对此事的评价是:“啊,什么,你觉得元帅不高兴?难道你觉得他会因为你机甲微操打破了他的记录而不高兴进而给你穿小鞋给你脸子看?哈哈哈哈——”
安德斯·亚伦中尉拍桌狂笑,上次卡列扬打哈欠误把苍蝇吞进嘴里时他都没笑得这么厉害过:“哈哈哈哈!亲你太可乐了亲!人家一个三军统帅,用得着跟你计较这点包子咸菜的小事嘛?你那点奖金够他一天汽油钱不,还是有了个冠军大家就真认为你机甲微操比他强啦?亲!自我意识过剩你也有点限度好不!”
海因里希怒道:“小点声!”
幸亏食堂人不多,饶是如此还有几个军官远远的回了下头。
亚伦好不容易收住笑声,意犹未尽道:“要是这都跟你计较,元帅整天啥都别干,就光想着你了好不。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这不是表扬的话吗?还是你非逼着元帅鸡蛋里挑骨头痛批一顿才高兴,你这是m啊兄弟!”
“你才是m。”海因里希说。
除了他们以外的最后一桌人也走了,亚伦立刻舒舒服服把脚翘在桌沿上,端起咖啡享受的喝了一口:“不是我说啊伙计,你最近疑心病也太重了点,上次还跟我说元帅不愿意你阅兵走他边上?你说他干啥不愿意啊,嫌你高?虽然你是高了点,但整个亲兵队比他矮的也没几个吧。还有上次你相亲请假他没准——大哥换我也不准的好不,上阵前夕你请假去相亲,脑子里塞得是稻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