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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的主业不是打架,但任何一个门派,想要生存都不可能完全放弃武力的发展。被外人打到头上了,当然必须得有反击手段。

“风格确实是云霞宗的。”他们也终于承认了这一点。可惜我在外时动手的时候少,他们从战斗风格判断不出是不是我——当然,就算他们承认了我就是我,他们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的,坦率看脸的人,面对毁容脸挤不出好脾气,他们只会比对待天生丑人更态度恶劣。

瞧瞧他们现在这态度,讽刺、挖苦、嘲笑……他们要是平时对一般长相的人——我确定我现在的样貌还混得到修真界平均线左右,左也左不了太多——都这样,合欢宗早就被围殴打死了。

我现在有些了悟,他们不是因为不相信我就是裴林而恶劣对待我,恰恰相反,他们很可能是信了我的身份,所以才对我特别苛责:好好一个大美人把自己祸害成这样,你怎么不以死谢罪呢!

对不起啊,别说我现在其实没毁容,就算我真毁容了,我也不会寻死觅活的。容貌嘛,再怎么毁,元婴期也能修好的,有啥好介意的呢?你们合欢宗真过激。

想到此,我越发觉得自己占理,动起手来就越发不留情了,除了严格注意不要伤到他们的脸,以免后患无穷——他们倒是非常狠的个个都要往我脸上招呼起码一两次,要知道部分筑基初期总共能对我发出的有效攻击也就只有一两次而已,多大仇这是?

1034_擂台

这帮人也发现了群殴不好使,甚至围观都得小心,我和毛球的躲闪动作实在太灵敏了——这方面我们的实战经验着实丰富——他们人越多就越容易误伤己方,我对他们造成的伤害远远没有他们自残的多。

他们干脆把我带到了擂台。擂台四周布置有法阵,可以将擂台上战斗双方冲出擂台范围的攻击给吸收了,不会让那些攻击落到观众身上。也就是比较方便围观。

法阵能够吸收的攻击强度跟法阵等级有关,有吸收筑基期以下的,有吸收金丹期以下的,有吸收元婴期以下的……现在据说最高级别可以容纳化神初期的互殴。也就是我老爹那个级别的话,擂台是容不下他的,友好式战斗交流跟他没关系,他出手肯定要大范围殃及群众。

我顺着他们的意,上了擂台,让他们车轮我。这回就主要考验疲劳度了,但我既然敢按照他们的新规则走,自然是因为,合欢宗全部的筑基期来车轮我,我也不会累得撑不住啊。

他们中只有筑基巅峰才能让我多耗费精力,后期的单对单都可以当休息,至于结伴而来的前期和中期,破绽太大了,没有威胁。

最关键的是,我的体能真的很好,这么些年不是白被老爹调教的。

最终,合欢宗的筑基期们尴尬了。想收拾我,却赢不了我,虽然我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正如他们也不会真的对我下杀手,但他们的自尊受不了啊——我的战斗过程主要是躲,这样我最轻松,硬碰硬震慑力是上去了,但我毕竟不是真来踢场子的,而且震慑过头真把全宗筑基期招来了,我是能撑到底,但也不好熬。

1035_人际关系复杂

“行了,闹得差不多了,就这样。”

“郭师叔。”尴尬的筑基期们问好道。

这位郭师叔名为郭澳,男,金丹期,应该就是被大师兄求助让安荫带我进来的人了。

郭澳:“丑小孩,跟我走。安荫也来。”

我:“……”

安荫从某个方向收回视线,瞥了我一眼,先跟上了郭澳。

我扭头看向他刚才看的方向,跟看起来刚回宗的毕衣穆打了声招呼。

毕衣穆诧异:“裴公子?你怎么还是这样?”

……第一,他确实是刚回来,错过了我被围殴及围殴理由;第二,他果然是合欢宗弟子,见面首先问脸。

郭澳:“衣穆知道这张脸?那也一起来。”

毕衣穆:“啊?我……交任务……”

郭澳:“任务晚点交,先跟我去见窦长老。”

毕衣穆更为难的样子:“可……”

安荫心疼地抢着帮忙补充:“任务是从督长老那领取的。”

督长老,督倾,女,元婴期,别的都先不提,对当前情况比较有影响力的是,她与窦长老关系不好,堪称恶劣。另外,郭澳是偏向于窦长老派的。

唉,人际关系复杂。

郭澳沉默了两秒,表示:“任务要紧,去。完了将跟这张脸有关的事情提交给窦长老。”

……喂,当着我的面索取有关我脸的情报,你们克制一点行吗?

毕衣穆松了口气:“是。”

随着毕衣穆的离开,安荫的视线也追随而去,然后他问郭澳:“其实我对这事也不了解,我去帮忙衣穆,让他尽快腾出手来好对窦长老做报告。”

郭澳:“少跟我来这套,你和这丑小孩都跟我去见窦长老,现在,立刻。”

对嘛,搞清楚轻重缓急。我心中嘲笑。现在是你讨好心上人的时候吗?你连当面叫他‘衣穆’都不敢,见到人了只敢叫‘毕师弟’,背着倒是叫得亲热。啧啧啧,出息。

不过窦长老干嘛非要见我?美人图?他不是不想认那个吗?

1036_嘴欠

窦长老看到我后的第一句话是:“看看你那伤眼的样。就说不该让剑修带孩子,好好的孩子带成什么德行了。”

这是一个元婴修士该说的话吗?我诚恳发问:“元婴修士不是已经到了红颜枯骨的境界了吗?”

窦长老:“枯骨也有美丑之分。”

你等一下啊,红颜枯骨里的‘枯骨’不是取直接含义的?它是取引申义,和红颜连起来告诫世人皮相皆虚妄……算了,“请问,窦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看你这找茬的样,反正不像是想帮我解除伪装的架势。

窦长老:“你看到我年轻时制作的那张美人图了?”

安荫插嘴:“我先回避一下?”

窦长老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来干什么的?不需要你参与、不需要你分担我的怒火,郭澳会非拉着你来?”

安荫扭头看郭澳,郭澳垂眸作入定状。

“那张美人图……”窦长老继续跟我说,但说了几个字又顿住了。

我忍不住接口:“是您年轻时的黑历史?”

窦长老:“裴林啊,当你极为貌美时,你嘴欠一些,很少有人真的会跟你计较,因为他们面对你那张脸时,要么火发不出来,要么话到嘴边一晃神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但是,当你长得比较一般时,你的嘴欠就得不到这种宽容了。所以长得丑的人,要管住嘴。就像我年轻的时候,修为太低,得罪了人就容易被揍甚至被杀,所以我就很克制,就不会像我现在这么随便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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