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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微不可觉的弧度,心中漾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欢喜,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比先前松快许多。

就在这时纪淮冷不丁偏过头来,恰好与夏如嫣的目光对上,那双眼深沉且温柔,里面还夹杂了些辨认不清的情愫,然而只是一瞬他就又垂下头去,夏如嫣也飞快将脸别开,耳根却不自觉地粉了一片。

纪淮不愿,夏景湳跟胡氏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原本他想着职务上的事纪淮无意要他帮忙,那就只有在亲事上入手,到时叫胡氏替他择一位高门贵女,有平阳侯府帮衬着,这门亲事一定风风光光。

只是没想到纪淮居然连这个也拒绝了,夏景湳倒不生气,反而还觉得纪淮有他当年的脾性,想当年他也是拒了好几门亲事,直到离京办差时在徐州遇见胡氏,才回家央母亲大老远去提亲的。

既如此也只能等着以后有机会再还这份情了,夏景湳便叫丫鬟上菜,四人坐在一起吃了顿气氛融洽的晚饭。

饭后夏如嫣不欲多逗留,向兄嫂告辞出了明丰院,纪淮也紧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道上,夏如嫣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不由捏了捏袖口,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期待,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在期待什么。

这么走了一会儿,快到听竹院时纪淮终于开了口,在后面低低唤了声姑姑。

夏如嫣停住脚步,雨清识趣地退到一旁,纪淮大步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姑姑可是恼子骞了?”

夏如嫣一顿,将头别了别:“子骞何出此言?”

纪淮垂眸看她,女人如玉的脖颈被晚霞镀了层暖色,她今日穿的交领,胸口开得有些深,露出里头一点粉色的肚兜来,再往下就是高耸的胸脯,被紧束的腰带勒得呼之欲出,叫人忍不住就遐想里面被肚兜裹住的春色会是如何美不胜收。

他浑身肌肉绷紧,牙根略略用力,忍了数息才开口,声音却比方才哑了些:“今日在外面见姑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子骞说错了什么话才引得姑姑不虞?”

想起白日的事,夏如嫣轻哼一声,心里却早在先前纪淮拒绝相看时就没了那股子莫名的火气,只软着嗓子道:“你怎么看出我不高兴的?”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像在撒娇,纪淮眸色暗了暗,哑声道:“姑姑不愿看我,也不多与我说话,我以为姑姑便是恼了子骞。”

夏如嫣忍不住抬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几分娇嗔,看得纪淮又不自觉握紧了剑柄,就见美人转过头去,娇声道:“我没恼你,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纪淮心头一松,低声道:“姑姑没恼子骞便好,若以后子骞哪里做得不对,也请姑姑告诉子骞,让子骞好及时纠正。”

这态度也太温顺了些,夏如嫣一时心里有些痒痒的,觉得这样的纪淮跟只怕主人生气的小狗似的,再一想又觉得自己不该,怎能将纪淮跟小狗做比较呢?

她嘴角噙着笑,当真不知在别人眼里这样的自己有多美,纪淮猛地闭上眼,片刻后才重新睁开,开口问道:“上回子骞想请姑姑带我去庙会的事,不知姑姑考虑得如何了?”

原来他还记挂着这回事,夏如嫣的笑容又深了些,转了转腕上的镯子,抬头睨他一眼,轻飘飘丢下一句话:“我还不知道到时有没有空,过几日再答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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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我不想当你儿子,只想当你妹夫。

夏景湳:………我刀呢?

小剧场2:

后来的夏如嫣:侄子不是狗,是狼啊!!

这两天字数好多,我好心痛哦?(;?Д`?)明天会争取努力让侄子献出初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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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娇(二十)

因纪淮再次邀约,夏如嫣第二日便回信拒了六皇子的宴请,只说自己当日有事去不了,不过回拒之后她也没立刻告诉纪淮,一是恶趣味地想拖上两日让他着急,二是因为临近庙会,街上看守比之前严些,需要提前排查不安定的因素,纪淮连着好几日早出晚归,两个人都没机会见上面。

眼见还有两日就是庙会了,夏如嫣上午起来正想着要不要叫雾江去听竹院传个话,就见雨清从外面走进来,朝她伏了伏身道:“姑娘,这是纪少爷早上送来的。”

她双手奉上一封信,夏如嫣愣了愣,这还是纪淮头一回给她写信,她拿过来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看,立时就笑了,叫雨清备好笔墨,挥笔写下几个字:后日,戊时一刻。

写完等墨晾干,她便将纸折成个纸鸢,递给雨清道:“送去听竹院吧。”

晚上纪淮又是亥时才回府,回院后小厮赶紧张罗着去厨房取饭菜,待他吃完饭叫人备水沐浴,小厮才突然想起什么,跑去拿了只纸鸢过来:“纪少爷,这是今日云心院那边送来的。”

纪淮解衣扣的手一顿,转而伸向那只纸鸢,对小厮道:“知道了,下去吧。”

等小厮走了,他才将纸鸢展开,动作非常轻柔,似乎怕撕坏纸鸢,当他看见里面写着的六个簪花小楷时,嘴角终于克制不住地上扬起来。

纪淮拿着那张纸反复看了几遍,直到将那几个娟秀的字体深深刻进心里,这才按照原样恢复成纸鸢的形状,拿在手中去了书房。

他打开书案下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书轻轻翻开,露出里面那枝已经风干的海棠,再翻过几页,又出现一只小小的荷包,他松开荷包的口子,将手指伸到里面夹出一根细细的头发。

那是根女人的发丝,乌黑柔亮,他捻了捻就又放回去,再翻过几页,将纸鸢整整齐齐夹在了书中。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书案前,一只手缓缓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半晌又不知想起什么,低头轻笑起来,他很少笑,此时也只是轻轻扬起唇角,直到外面传来小厮唤他的声音,他才熄灯大步出了书房。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六月十五那日夏如嫣早早就梳妆好,特地挑了件水绿色的裙子,让自己看起来清爽些。

因是晚上去庙会,她也没带过多的饰物,只在髻上斜斜插了两只玉簪,配了套水滴形的耳坠跟项链,手上依旧带着惯爱的玉镯。

六月的天气已趋近炎热,因此夏如嫣也没擦粉,就稍微描了下眉,再涂上点口脂就大功告成了,甚至连胭脂都不用,这样的天出去走几步脸就红了,哪儿还用得着涂胭脂。

因怕纪淮久等,夏如嫣酉时末就出了云心院,路过听竹院时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叫纪淮,再一想都约好时间了,何必多此一举,便领着两个丫鬟往府中停马车的地方走。

主仆三人途经花园,才刚走到湖边就听见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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