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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进山得早,太阳当空时两人已走了半个多时辰,夏如嫣带的小篮子早拎在了陆淮的手里,她一路上采了不少菌子和野菜,当然,都是经由陆淮确认安全无毒的。

陆淮猎了两只野兔,从陷阱里收获一只野鸡,他看出夏如嫣累了,没做声,脚下却换了个方向。

再走了没多久,夏如嫣的精神愈发萎靡,她本就娇气,山路又比不得外头平坦,这样走了半个多时辰,她只觉得脚底发痛,腿也变得沉重许多。

看着前方的陆淮,她有心想叫他休息一下,还没张口,他却停了下来,回身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夏如嫣立时打起精神,用好奇的眼神看向陆淮,他抽出箭矢搭在长弓上,从层叠交错的枝叶中将箭头伸出,稍稍停顿片刻,手指一放,箭矢便离弦而去。

下一刻夏如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嘎嘎的嘈杂叫声,像是有什么野物受到了惊动,陆淮用长弓拨开前方的枝叶,示意她过去,她迈开腿走上前,从分开的枝叶当中,看见前方二三十丈远的地方,竟是一片泛着银光的湖泊,在那湖泊之上,一群野鸭正扇动翅膀往四处逃离。

“那、那是鸭子吗?”

夏如嫣惊讶地睁大眼,手不自觉地搭在了陆淮的胳膊上,他垂头看了一眼少女细白的小手,才答道:

“是,我方才射中一只。”

夏如嫣这才发现在那些野鸭飞开的位置,还有一只鸭子留在湖面上,只是脑袋耷拉着,看起来已经没气了。

两人走到湖边,陆淮将东西放下便伸手解自己的衣扣,夏如嫣吓了一跳,慌忙捂住眼:“你、你做什么?”

陆淮手上一顿,解释道:“我过去捞那只野鸭。”

“这、这样啊……”

夏如嫣虽然捂着眼睛,脸却悄悄红了起来,她转过身,听见背后一阵衣料窸窣,接着水声响起,夏如嫣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就看见水中一个上身赤裸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她往湖中走去。

湖面上没有遮挡物,耀目的阳光洒满整片湖泊,陆淮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更显清晰。

他皮肤是较浅的麦色,为他增添了几分刚硬之气,宽阔的肩背令夏如嫣想起方才他走在自己前面时的情形,更让她不自觉与上次在院子里瞧见的一幕联系起来。

他不穿衣服…也很好看呢……

夏如嫣的脸更烫了,目光却无法从陆淮身上移开,他虽健壮,却并不显得笨重,宽肩之下的腰身虽窄却充满力量,尤其是他走动时牵动的肌理线条,令夏如嫣的喉咙没来由的有些发干。

直到陆淮没入水中,夏如嫣才惊觉自己已经看了他好久,她飞快转过头,小心脏在胸中跳得前所未有的快,脸更是红得像熟透了似的,一双眼却亮得惊人。

陆淮游到湖中央,将那只野鸭拽了回来,他上岸穿好衣服,才对夏如嫣说了一句:“我穿好了,嫣姑娘。”

夏如嫣低着头转过来,脸上还有些未褪的红霞,陆淮挪开视线,用平静的语气说:“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等下咱们就下山。”

得了这句话,夏如嫣才算放松一些,她在湖边慢慢踱步欣赏风景,忽而又回头问陆淮:

“你经常到这里来么?”

陆淮坐在块大石头上整理野菜,回道:“我进山通常不带水,中途会到这里喝水休息一阵。”

夏如嫣才觉得有些渴,她蹲下身捧起湖水喝了一口,甜丝丝的,还怪好喝。

用湖水洗了把脸,看着水底的鹅卵石,夏如嫣禁不住起了玩心,她看了陆淮一眼,见他没看这边,便将脚上的鞋袜除去,在湖边踩起了水。

陆淮虽没看她,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发觉她的举动,他理菜的动作停了停,到底还是没有惊动她,由着她去了。

只是心思就怎么都静不下来,不自觉地往夏如嫣那边跑。

少女将裤腿挽起一截,露出两条纤细匀称的小腿,她的腿比她的手似乎还要白一些,在阳光下晃人眼,陆淮的唇角就忍不住抿了起来,他想起那日闭眼替她换衣,无意间碰到她的肌肤,柔软、细腻,如凝脂一般,比丝绸还要光滑。

他的气息变得比方才稍重了些许,眸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就在这时,余光中的少女忽然一个趔趄跌进水里,随之而来的是她惊恐的痛呼声。

“陆淮!有、有东西咬我!”

猎户与千金(二十二)

夏如嫣跌坐在水中,痛呼的同时陆淮已经第一时间来到跟前,俯身将她从水里抱起,放到岸边的草地上,问道:“哪里被咬了?”

夏如嫣小脸煞白,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她抓紧陆淮的衣服,带着哭腔说:

“脚、脚上……”

陆淮低下头,看见夏如嫣左边脚踝内侧有两个细细的小孔,正往外渗出一点点血迹。

是被水蛇咬了,陆淮眉头一皱,即刻抬起夏如嫣的左脚,毫不犹豫地将头埋了下去。

夏如嫣被他的举动惊得一呆,随即便感到两片温热的唇覆在了自己的脚踝上,陆淮含住伤口用力吸了一口,转头吐出口中的血,再重新回到伤口处,如此反复,足足吸了十几次才停下来。

夏如嫣呆呆地看着他,一张小脸已经从煞白转变成了嫣红,陆淮松开她的脚,用湖水漱了下口,边用衣袖擦嘴边说:“你在这儿等等我。”

看他大步离去,夏如嫣的心脏到了现在才飞快跳动起来,她看着自己已经被陆淮吸出一片红痕的脚踝,满脑子想的不是被蛇咬的事,而是他刚才对她做的行为。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陆淮很快就折返回来,他手里拿着一种草药,揉碎后将汁液涂抹在夏如嫣脚踝的伤口处,再从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料绑在上面,这才道:

“这是治蛇伤的药,涂上去很快就会好了。”

听见蛇伤两个字,夏如嫣的脸色又白了白,颤巍巍地说:“我、我刚才是被蛇咬了?”

见她害怕,陆淮立马安抚道:“只是水蛇,毒性微弱,我方才已经将毒血都吸出,再敷一阵子药就没事了,不必担心。”

“真的吗?”

夏如嫣看着他,一双杏眼已经噙满了泪水,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看起来尤为可怜。

她这副无助的模样令陆淮心头一揪,他伸手将她的裤管慢慢放下来,温声道:“真的,我从前在山里也被咬过几次,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

见他神色不似说谎,夏如嫣才信了,眼睛一眨,泪水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滴在陆淮的手背上,令他的心又禁不住颤了一颤。

大约是紧绷的情绪得到放松,夏如嫣这一哭反倒停不下来了,陆淮就在她身旁,见她哭起来,第一个反应便是伸手去拍她的背,刚想安慰几句,小姑娘竟一个扭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感到她靠在自己胸前,陆淮整个人都僵住了,但听着夏如嫣的啜泣声,他的心又止不住的发软,仿佛有人在他的心口用力捏了一下,有些酸、有些胀,是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少女哭得专心,陆淮紧绷的身躯也渐渐放松下来,那只本要落在她后背的手,最终换了个姿势,将她小心翼翼地搂在了怀里。

这么哭了好一阵,夏如嫣才终于停了,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说:

“我、我以前从来没被蛇咬过,我的脚好痛……”

陆淮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余光扫过她的脚,才发觉她没被蛇咬的那一边脚踝微微红肿起来,他蹙起眉,伸手在上面轻轻按了按,夏如嫣就痛呼一声,整个人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哭哭啼啼地直喊痛。

想来是刚才跌倒的时候把脚给崴了,不过看状况应当不太严重,回去用药油揉一下就好了。

只是夏如嫣现在这状况没法再走下山,陆淮便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竹篓藏起来,让夏如嫣趴在自己背上,竹篮由她拎着,背着她往山下走去。

夏如嫣这时情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因为刚才的失态,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一开始的时候趴在陆淮背上不吭声,直到他走了一段路,她才渐渐察觉,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亲密。

春日的衣衫本就轻薄,夏如嫣的衣裳还浸了水,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饱满的胸口紧紧压在陆淮的背部,他每走一步,夏如嫣就感到那结实的背部肌肉在自己的胸前碾了一下。

她的脸就不受控制地又烫了起来,偏偏手上又拎着竹篮,不能将上半身直起来,只能努力忽略胸口传来的异样,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说起来夏如嫣还没什么机会很仔细地观察陆淮,虽然朝夕相对,但她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一个劲儿瞅他,现在趴在陆淮背上,她才发现,陆淮真的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他的耳朵和脖子后面干干净净,就连头发也非常清爽,虽然进山半日出了汗,但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夏如嫣从他身上嗅到的只有淡淡的皂荚味,没有一点难闻的汗味儿。

夏如嫣在后面观察他,前面陆淮也心绪起伏,背上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压着,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透过单薄的衣衫,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两团绵软的形状,令他浑身的肌肉都反射性绷紧起来。

除此之外,他的手掌还托着少女的大腿,她虽然纤瘦,腿上却并不干柴,握起来软软的带着些弹性,叫陆淮掌心的温度都上升了些许。

少女轻缓的气息拂过他的后颈,那一片皮肤都因着她的吐息而隐隐发麻,背上的人对陆淮来说几乎没什么分量,但他每走一步,都仿佛在遭受着莫大的煎熬。

走着走着她似乎累了,将下巴搁在了他的颈窝,温热的吐息离他更近,少女细腻的脸颊偶尔还会碰到他的耳朵,叫陆淮不止是手掌,就连身体的温度都不受控制地升高起来。

他绷着下颌,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好过一点,反而因为这样,夏如嫣的脸贴得更近,那高耸的酥胸也像是在他背部碾磨一般。

身体里的热度随着感官渐渐往某一处汇去,陆淮抿紧嘴唇,努力克制某处的异样,想要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与身后少女的接触。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并不是那么管用,少女身上的香气隐隐约约飘到鼻端,她的呼吸声钻入他的耳洞,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叫他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

偏在这个时候,夏如嫣还小声唤他:

“陆淮,你走慢一点好不好?”

少女的嗓音软而甜,还带着一丁点儿不易察觉的鼻音,那么近地凑在耳边,陆淮的牙关一下子就咬紧起来,他缓缓吐出口气,将脚步放慢一些。

可是这样并没有换来背上人的安分,她又软绵绵地对他说:

“陆淮,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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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与千金(二十三)

下山的路对陆淮来说颇有些漫长,好不容易走到山脚,回去的路上又遇到几个村民,他没精力应付他们,只简短打了个招呼,不等对方问话就快步走了。

被他抛下的村民就在心里嘀咕开了,陆淮一向独来独往,今儿个怎地背着个姑娘从山里出来,还生得这样貌美,莫不是山中的精怪吧?

陆淮并不知道村民们的想象力有多丰富,他将夏如嫣背回家放到床上,先倒水给她解渴,去隔壁取了瓶药油过来,坐到她身旁,开口道:

“我给你用药油揉一下,你忍忍。”

夏如嫣乖乖嗯了一声,陆淮将她的脚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把裤管挽上去一些,完整地露出脚踝。

本来微肿的脚踝过了这么会儿时间,比先前更红肿了一些,与其余白皙的肌肤对比起来,颇有些扎眼。

陆淮倒了些药油在掌心,一手握住夏如嫣的脚,将药油轻轻抹在脚踝红肿的地方。

他自觉动作已经很轻柔了,但乍一碰上去的刹那,夏如嫣还是小小地闷哼了出来,陆淮手上停了停,沉声道:“忍一忍,多少会有些痛的。”

药油须得揉开,让红肿处完全吸收才能起效,因此尽管知道她怕疼,陆淮还是狠下心揉了起来,虽然他的力道并不大,但还是疼得夏如嫣泪花直打转,差一点儿就要哭出来。

白嫩的小脚握在手中,陆淮只觉得掌心一片滑腻,她的脚太小了,他一手就能握住,往常也觉得她个子小,可到了现在,他才觉着她比他以为的还要更娇小些。

“呜…呜嗯……”

夏如嫣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喊出来,只从鼻腔里发出些疼痛难忍的哼声,可是她自以为的克制,到了陆淮耳朵里却变得不那么对劲儿,尤其是他握着这么小小滑滑的一只脚,少女又在面前眼眶含泪,再听着那种声音,便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

古怪得令他喉头发紧,掌心握住的那片细腻叫人沉迷,他下意识摩挲了两下,少女又发出那种似压抑般的哼鸣,细细的,糯得叫人心头发颤。

陆淮忍不住抬头看向她,少女鼻尖微红,泪珠已经顺着脸颊滚了下来,一双泪眼婆娑迷离,樱唇微启,唇瓣上一排深深的齿痕,让人想伸手替她抚平。

她无声地喘息着,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陆淮能感到手中的脚在微微发抖,就像是一只受了欺负的小兽。

他忍不住倾身向前,将她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哑声道:“别哭。”

夏如嫣颤了一下,看向他的眼里充满了迷茫与无措,当她看见陆淮比往日更加深邃的眼神时,本就绯红的脸颊似乎又更红润了一些。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无比暧昧,两人同坐在床上,少女腮边还挂着泪,男人手中握着她的脚,深沉而专注地看着她。

夏如嫣的心跳又开始快起来,砰砰,砰砰,随着陆淮的靠近,心跳声大得她自己都能听见,她攥紧身下的被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应该把眼睛闭上?

“……好了。”

就在夏如嫣慌乱无措的时候,陆淮忽然坐直身体,将她的脚放到床上,起身道:

“药油擦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去烧饭。”

丢下这句话他就出了房间,夏如嫣坐在床上,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好半晌,脸腾地红成了猴子屁股。

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恼的。

羞自己自作多情,恼陆淮居然…居然就这么走了!

不过出了房门的陆淮并没有去灶房,他回到自己房间,将药油放好,面上的表情已经变了,眉头紧紧拧起,唇角也抿着,站在柜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的衣摆底下,双腿之间的那个位置,正不受控制地撑起了一个弧度,如果他刚才不走快一些,恐怕就要在她面前出丑了。

陆淮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将自己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摒弃掉,他不应该有那种念头,她再好,也与他身份不同,迟早有一日她会想起从前的事,会离开这里。

他不能…他不能耽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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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会有点小纠结,纠结过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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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与千金(二十四)

因猎物还在山上,陆淮将早上剩下的馒头用铁锅蒸热,再切了一块熏肉,并着咸菜一起端到夏如嫣屋里。

他把木桌搬到床边,两人一起吃饭,因着刚才擦药油的事,夏如嫣还有些恼他,加上脚又痛,就一直低着头吃饭,不吭声。

饭菜虽简陋,但熏肉是陆淮自己做的,咸中带鲜,入口还有股回甜,夏如嫣学着陆淮把肉夹在馒头里啃,竟然也吃完了一整个大馒头。

吃完饭陆淮打水给夏如嫣漱口,洗手洗脸,完了叮嘱她几句,就出门去山里了。

这么一来,夏如嫣心里的那点恼意又烟消云散了,想着方才陆淮细致入微的照顾,还有他关心的叮嘱,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小脸红扑扑的,脑子里全是陆淮。

这边陆淮上了山,在湖边找到竹篓,里头猎物一只不少,他背上竹篓,顺带又猎了只野兔,下山搭了辆驴车,去镇上把猎物卖了,正准备回去,途中经过一家成衣铺子,看着挂在铺子里的手帕,忽然想起今日在山里,夏如嫣出了汗是用衣袖擦的。

她好像缺一条帕子。

这么想着,陆淮的脚就不自觉朝成衣铺子迈了过去,看店的是个中年妇人,看见他就热情地招呼,陆淮还是头一回进这种铺子,迟疑了一下问道:

“可有姑娘家用的手帕?”

“有的,有的,您看,这边全都是,不知道客官要几条?”

妇人将帕子拿起来展示,陆淮也不知道该怎么挑,只道:“十几岁的姑娘家用的,您看着帮我挑一条吧。”

妇人爽快应了,从里面挑了条蝴蝶戏花的帕子给他看:“您瞧,这条可还行?”

陆淮不懂这些,既然妇人挑了这条,他便问:“多少钱?”

“这条原是一两银子的,客官您要喜欢,给八百文就好。”

这是摊贩小二惯用的话术,陆淮知道这帕子恐怕还能更便宜,但他没还价,掏出银子付了帐,将帕子叠好揣进怀里,转身离开了铺子。

回到村子里,陆淮迎面碰上几个村民,其中一个年过半百的婆子瞧见他,主动招呼他道:

“这不是陆猎户嘛?你这是刚从镇上回来?”

这婆子村子里的人都叫她王婆婆,陆淮小时候还得过她的糖,被她叫住,便停下来道:

“王婆婆,我刚从镇上回来。”

王婆婆笑眯眯地看着他:“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怎么觉得你好像又长高了?这段日子还是上山打猎呐?”

“嗯,还是老样子,您看起来身体不错。”

陆淮平日虽独来独往,但也不是不会为人处世,被王婆婆叫住,也就礼貌地和她寒暄,没成想王婆婆和他说了几句,竟话头一转:

“对啦,我听说你家里最近来了个姑娘?是你表妹?”

陆淮一顿,他之前明明告诉村子里的人夏如嫣是他的远房亲戚,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表妹。

“…是,是远房表妹。”

想想也没什么和人解释的必要,陆淮便顺着王婆婆的话说了。

哪知王婆婆听了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又继续问他:“你这远房表妹怎地独身一人来投奔你?莫非你们俩……”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王婆婆的眼神已经表明了她的意思,陆淮蹙了蹙眉,否认道:

“她家中有些事,便暂时投奔我,别的什么都没有,王婆婆莫要想多了。”

见王婆婆还要再问,陆淮直接迈开脚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就不耽搁您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往家去了,王婆婆在后面唤他好几声,陆淮只作没听见,再拐了个弯儿,终于把王婆婆给甩掉了。

回到家中,将东西放好,陆淮洗了把脸,正准备将上午猎的那只野鸭处理了,忽然想起在镇上买的东西,便去了夏如嫣的房间。

夏如嫣房间的门半开着,陆淮从外面看进去,发现她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在睡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将怀里的帕子拿出来,轻轻放到她的枕边。

这样她一醒来就能看见这条帕子了,希望她会喜欢,他想。

就在陆淮放下帕子时,目光不自觉扫过夏如嫣的脸,她睡得酣甜,他的到来完全没吵醒她,下巴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大半张脸,双颊泛着粉色,看起来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

她的刘海往两边垂落,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在她的左边额角有一道显眼的伤痕,之前结的痂已经掉落了,现出底下淡粉色的新肉,在这晶莹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陆淮才想起来,自己上回从镇上买的如玉膏一直没给她,他回到隔壁房间,从柜子里将那盒药膏拿出来,再来到夏如嫣床边,她仍睡着,脸颊粉扑扑的,花瓣一样的唇微微翘起,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看着少女恬静的睡颜,陆淮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太过美好,只要这样看着她,他的心就好似变得柔软起来。

他出神地望着她,良久未动,直至少女嘤咛了两声,从口中发出一句呓语:“……陆淮……”

陆淮怔住,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她翻了个身,又呢喃了一句,他才像是被烫着似的,倏地站直身体,放下药膏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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