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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非要卖给你的吧?多少钱卖你的?别是要了你二百五吧?”

“你才二百五。”桑恬笑骂一句:“不贵,就二十,挺符合小镇淳朴的气质。”

也没人追着卖给她。

是她自己是时空穿梭般的小镇里,巴巴的走了一夜。

走到明月西沉,朝阳初升,淡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好像一切都还有希望。

她望着手铺拉开咯吱响的卷帘门,终于买到了一个兔子花灯。

老板把那兔子花灯从蒙尘的壁柜里翻出来:“都挺旧了,现在已经没人买这种款式了。”

桑恬笑笑:“没事,多少钱?”

她挑着那兔子花灯往晁家小院走,一路兔子耳朵颤悠悠,青石板路晃啊晃。

她在小院门口蹲了很久。

直到小院里面开始传来隐约的动静——不知是谁,有人起床了。

桑恬忽然心慌起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勇气,去向林雪再问一遍“要不要跟我回邶城”的问题。

她不能承受林雪再给她一次失望的答案。

她逃一般,把兔子花灯往那柴扉外轻轻一放,就匆匆走了。

******

吃完串串结账的时候,服务员估计有任务,挺热情给她俩推销店里的一款果酒。

杨静思刚想说“我们不怎么能喝”,就发现桑恬兴致勃勃,看那堆小瓷瓶看得挺起劲。

杨静思:“干嘛呀你?果酒也是酒。”

桑恬笑笑:“姐们儿彻底开启人生新阶段了,不得庆祝下?”

服务员笑着说:“那最适合我们这款酒了!我们这款酒有个特点,心情不好的人喝酒劲挺猛,心情好的人喝就怎么都不上头。”

桑恬愣了愣:“你们这是酒还是女巫吐真剂?”

但她现在不买,也显得太心虚了。

而且哪儿有能测出人心情的酒啊?也太玄乎了。

她才不信这个。

挥别了杨静思、回到家两瓶小酒下肚,她才发现大话说得有点早。

她现在抱着马桶吐得天翻地覆,由不得她不信。

吐啊吐的,脸上就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桑恬没什么力气起身,心想反正都到这份上了,不如哭得更彻底一点。

她晕乎乎的摸出手机打开一音乐app,明明点的是“售卖心酸100首”,手一滑却点成了“烫个头跳支舞100首”。

手机里慷慨激昂开始唱: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大叔一嗓子一嚎,桑恬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掉马桶里。

她本来想完了完了,这下意境被破坏了没法哭了。

没想到她汪啊汪的哭得好大声。

c!她不想再活五百年!她只想林雪能够回来啊!

桑恬正随着气壮山河的歌声哭得起劲呢,门铃突然响了。

桑恬勉强撑着马桶爬起来,心想别是自己喝晕了,点了什么下酒菜给忘了吧?

没想到一开门,杨静思晃着包蒜香花生:“我之前最上头的那绿江小说里,葛苇跟顾晓池闹别扭时,她姐们儿就是带着包蒜香花生去陪她喝酒的,我也给你带来了,感动么?”

桑恬:“不感动,有点丢人。”

她跟杨静思从大学开始,这么多年姐们儿了,在认识林雪之前,杨静思根本没看她哭过一次。

结果认识林雪这才好久,她都哭了几鼻子了?

“丢什么人?觉得自己哭得特丑是吧?”杨静思安慰她:“没事你就算眼睛哭红成这样也还是美,客串西游记演个兔子精都不带含糊的!”

桑恬哽咽着问她:“我像女妖精么?”

杨静思怕她哭更凶立马点头:“像像像!”

没想到桑恬还是嚎啕大哭:“可我tm动凡心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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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不知道全天下还有没有比她更惨的人。

在终于认清自己已经动心的同时,却已经彻底失恋了。

而且拎着花生来陪她借酒消愁的姐们儿,不仅自己把一大包花生吃得一颗不剩,还把花生衣掉的满床都是,更别提摆成个“大”字形霸占了她整张床,害她在沙发上窝了整晚。

桑恬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一走动头疼得差点没裂开,即便这样,还得拖着残躯和一颗破碎的心去上班。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c,成年人的世界真tm残酷!

等桑恬到自己工位上坐下,老贺凑过来问:“到南省查的怎么样?”

桑恬把晁曦她爸妈现在的情况说了,老贺听得挺感慨:“虽然现在学冰上运动的也挺多有钱人家孩子,但也有不少是苦出身,孩子一没,爸妈简直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咱们来不及救晁曦,可要真能查出什么阴谋,救下更多孩子,那也算功德无量。”

桑恬笑笑:“我不求功德无量,我只求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每天晚上都能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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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了一场落雪以后,过年了。

冰校年前的最后一节课,桑恬给孩子们发酥心糖:“平时要控体重,过年小放纵下。”

缪可霏把她拉到一边悄悄问:“桑老师,你帮我把巧克力给林教练了吗?”

桑恬笑着摸摸她的头:“放心吧,已经给了。”

她回邶城以后,就按晁曦爸妈家的地址,把巧克力给林雪寄过去了。

除夕这天,桑恬在医院陪桑佳和方姨看春晚。

方姨的儿子在国外回不来,桑恬就担起逗哏重任:“两位老太太,我跟你们赌五块钱的,这届春晚小品里,一定有一个鼓励打疫苗的,一个倡导就地过年的,一个催婚催生的,还有一个反对家长鸡娃的!”

两个老太太嗑着瓜子在那边笑,小品看得兴趣缺缺,倒是在老鲜肉登台唱歌的时候,两人齐齐嗷一嗓子,桑佳直接扔了个砂糖橘,把晃到桌子前拿糖挡住电视的桑恬给砸开了。

值班护士探头进来:“你们不会偷偷藏了两只鹅吧?”

病房里又是一阵笑。

杨静思缠着桑恬给自己发了个888的大红包,自己又反手发给桑恬一个999的。

居然连左茗都从叙国发起一次视频通话,桑恬、杨静思和左茗的三张大脸同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画面有点卡,桑恬一字一顿的问:“左茗学姐,你那边有饺子么?”

左茗乐呵呵回答:“没!但我们有压缩饼干就酒!”

左茗那边隐隐传来炮火的声音,不同于中国春节的热闹喧嚣,是另一种让人心惊的吵嚷动荡。

可左茗的笑脸一如既往——也许有一天炮火止息的背后,繁华盛世,并不会有人记得还有一群与战争本身无关的新闻工作者,曾在这背后默默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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