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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知道答案了。

两人从小区门口走回路边打车的时候,桑恬一直没说话。

林雪叫了她一声:“桑恬。”

桑恬转头看向林雪,明明在笑,可午后的阳光被晃动的叶片过滤,形成明明暗暗的光影,桑恬一半沐浴在阳光下,一半藏在暗影里,整个人被分成了两部分。

好像在无限拉扯。

她笑得有点无力:“你累了吧?我回商场拿了冰墩墩就去医院陪老太太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吧。”

她强调了下:“回你自己家。”

好像很需要自己独处的一些空间,来想清楚一些事情。

林雪:“那至少让我陪你回商场拿冰墩墩。”

刚才偶遇缪可霏和姜澄的小插曲,让两人把冰墩墩忘在了商场,这会儿不得不打车转回去。

桑恬坐在后排靠左,右手放在座位上,扭头望向左侧窗外。

林雪坐在后排靠右,扭头望着右侧窗外,手指在座位上爬了两步,就刚好把桑恬的指尖握在手里。

林雪的手是软的,暖的。

可这样就够了吗?

林雪望着车窗外开口:“桑恬,我跟你说件事行么?”

桑恬:“嗯你说。”

林雪:“其实我不是个爱吃的人,就算尝不出味道,我还可以像现在这样看窗外的风景,闻小贩卖菠萝的香气,还有牵你的手。”

她转头过来看着桑恬:“这些感觉都还在,对我来说,就够了。”

她怕桑恬不信,晃着桑恬的手,一双眼很赤诚的看着桑恬:“是真的。”

别人或许看不出林雪眼神的变化,但桑恬能看出,林雪一双眼变得好温钝,像一只会把所有蜂蜜献给你的小熊,很可爱,但不是她的狼崽子。

桑恬回握住林雪的手笑笑:“我今天也有点累了,我们明天再说这些,好么?”

******

桑恬在医院陪了桑佳一阵,就让杨静思帮她盯着,又从医院出来了。

她去了一家冰场。

其实她这辈子除了带缪可霏在什刹海上过一次冰,就再没上过了,毕竟她对自己大学体育补考三次才及格的运动细胞有充分认知。

但今天,她就是想试试,真正在冰上滑起来的感觉到底什么样。

她来的这家冰场是娱乐性质的,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场内外扮演临时指导的角色,其中一个人安排桑恬换了冰刀后,先让桑恬去了成人场。

他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了,滑到桑恬身边:“你说我们这冰场也不算便宜,你不会是专门花钱来当海报的吧?”

他形容的很精准,因为桑恬全程就是贴在围墙上瑟瑟发抖。

桑恬欲哭无泪:“她们都滑太猛了!我怕她们撞上我!”

指导叹了口气:“你还是去儿童场吧。”

桑恬松了口气,赶紧扶着墙踩着冰刀、迈着她的鸭子步往外走,正要踏入儿童场的时候,指导叫住她:“哎你去哪?”

桑恬:“儿童场啊。”

指导:“那是九到十二岁的儿童场,你再往前挪挪,去五到八岁那个。”

桑恬:……

但进了五到八岁场,她不得不承认教练判断得没错,嗯这才是她的天下。

她终于敢扶着墙一点一点慢慢滑了。

她身边是一个可爱的圆脸小团子,应该才五六岁,看起来像个迷你版的狄若馨。 应该不是第一次上冰,但还很不熟练,滑一段,摔一跤,滑一段,又摔一跤。

包在眼里的眼泪快忍不住了,“哇”一声就要开始哭。

桑恬赶紧想过去。

这时从冰场入口处滑过来一个很利落的身影,也不过八九岁,还是个孩子,但和面前的小团子比起来,已经在往少女的纤长方向发展了。

那张脸甚至有点清冷的感觉,有点像林雪。

她滑到小团子面前,冷冷的说:“不准哭,站起来。”

小团子看着她委委屈屈叫:“姐姐。”

姐姐:“不是你自己说,想要滑得和我一样吗?”她干净利落的绕着小团子滑了一圈,把桑恬都给看傻了。

她当了一段时间体育记者现在也能看出了,这小女孩很有天赋,估计平时在接受专业训练,周末才陪妹妹到这种娱乐性质的冰场来的。

谁知道几年以后,她会不会是下一个楚凌雪或代清呢?

小女孩冷冷对着她妹说:“我这样也是一次一次摔出来的,你要是不想摔,就回家玩你的娃娃去,不准在这里哭,冰从来不喜欢软弱的哭包。”

她说完,竟头也不回的往冰场外滑去,直接回她的九到十二岁儿童场了,把小团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桑恬现在倒想看看事情怎么发展了。

她看到小团子抽嗒了两声,还以为小团子要放弃呢,没想到小团子含着眼泪站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滑一段,摔一跤,滑一段,又摔一跤。

看上去又要哭,但拼命忍住了。

桑恬为了跟小团子搭话,战战兢兢离开了她的围墙,笑道:“现在不怕疼了?”

“怕的。”小团子红着鼻头说:“但是我想学会滑冰,摔跤就是应该的。”

那一刻桑恬心里挺震撼。

她忽然想,难怪有个著名作家说——“那些人生中最重要的道理我在幼儿园都学过了。”

小女孩不正比她更懂人生的道理吗?

为什么反倒是她这样的大人,一边想要学会滑冰,一边在知道会摔跤的时候,又胆小的逃开呢?

桑恬吸吸鼻子,终于跟在小团子身后,哆哆嗦嗦真正开始滑了。

她运动细胞是真差啊!也不知桑佳怎么就把她生成了一只狐狸,这么脚滑,滑得还没人家五六岁的小团子远呢,叭唧就摔了,坐在地上揉着屁股。

小团子见摔跤的不止她一个,也高兴了,笑着滑回桑恬面前:“疼么?”

桑恬也笑:“疼啊。”

她是大人嘛重心高,肩上还压着那么多无形的担子,一跤摔下去,当然比五六岁的小团子要重得多也疼得多。

但揉着屁股时桑恬发现了一件事。

相较于真正摔跤后的疼,摔跤前的恐惧才是最磨人的。

******

桑恬在冰场摔出了一身汗,回家后先洗了个澡,包着干发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接到迟夏电话:“在家么?”

桑恬:“在。”

迟夏:“我在你家楼下,方便下来聊两句么?”

桑恬:“行,马上下来。”

桑恬换了衣服下楼,就看见迟夏蹲在花坛边抽烟,她走过去:“给我也来一根。”

迟夏瞥她一眼:“学会了?”

桑恬笑着摇头:“学会抽烟这事我估计没戏了,就装一把深沉。”

她大概知道迟夏想找她聊什么。

迟夏点了支烟递给桑恬,桑恬夹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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