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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进来之后,穆世杰帮着他们将那些玉帛收拾了带走。

“你们磨蹭什么呢?!收拾东西都不会了?!”秦修竹冲着自己的手下厉声道,“一帮饭桶!别人能带回来这些影牍,你们他妈的连把东西装起来都不会了?!”

两个心腹立刻低头认错,哆嗦着将影牍排好码入储物戒指。

“不过,最近这么多人盯着秦少爷,为了你自己的安危着想……”闻惟德置若罔闻,掀起眼帘淡定看向秦修竹,“目前的情况来看,秦少爷还是待在秦家,最为安全一些。”

秦修竹微微一怔,眯起眼睛看向闻惟德,“苍主,您这是何意?”

“当然是忧心关切秦少爷了。”

“都给我滚出去。”秦修竹一掌按在桌子上,莫说两个下属了,连穆世杰都匆忙行礼退下了。他看着闻惟德,“苍主,你这是反悔反得彻彻底底啊?是从今天以后,就不打算让我见和悠了么?”

闻惟德并没有立刻回答,朝后靠上椅背,手肘搭在椅臂上,“毕竟现在风头盛紧,局势也不甚明朗波云诡谲的。与我们双方利益而言,还是要互相避嫌少惹是非比较好。我们之间的交易,正常进行也无需你亲自来处理。就像秦少爷刚才说的那样,这种粗活有手下替你做,不像我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如此‘操’劳。自然,也就不需要秦少爷总亲临江鸢了。”

秦修竹食指抵在太阳穴上盯着闻惟德看了半晌,翩翩风流的贵公子,眉目被挥之不去的阴鹜压得邪戾晦恶。“前些日子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我交情颇深,现在转过头来就要与我割席?苍主,您这过河拆桥的算盘,是不是打得太早了?”

“秦少爷。我并未想过与你割席,更没有过河拆桥的打算。恰恰相反,我还努力地想把这座桥修得更牢固一些。上曦异动,又有妖主支持十皇子。秦少爷友达天下,但……仇家,也不少吧?以前哪怕他们知道你我二人私交甚密,也没有那个胆子没那个机会对你出手。但现在不同了,你不妨扪心自问一下,你这些仇家,会不会就借此,有了以前不敢对你有的杀心了?之前槃王和六皇子,就已经在调查你为何会频来江鸢了。若如今这个风口浪尖上,秦少爷你来频频来江鸢,那些对你有异心的人,以此为契机试图行刺你也并非不可能。还有一点,纸包不住火。”

闻惟德手指轻轻敲打在椅臂上,眼睫稍垂,眸光居下审视着秦修竹,噙着一抹气定神闲的笑。“早晚会有人知道,秦少爷频频来我江鸢是为了见个女人。肯定会有不少人,你的朋友,你的仇家……当然,也难免会有一些人只是‘单纯地’会好奇,秦少爷会在哪个女人身上痴成这样?”

不知不觉间。

刚才秦修竹用来怼闻惟德的话,全部被闻惟德用来不着痕迹地回敬到了他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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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章本来要限免结果因为设置错了收费了,所以补一章限免。

Ch369、更遑论她(加更)『限免回馈』

秦修竹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冷笑道,“看来苍主非但是今后不让我见和悠了,还打算用和悠来威胁我?可是苍主,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和悠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卑贱的浊人罢了,我怎么可能会受她所限?”

“那是自然,秦少爷这种人物当然不可能受限于区区一个浊人。既然如此,那岂不是正好?反正只是一个浊人,秦少爷也更无需如此惦念挂怀了,抛之脑后即可。”闻惟德稍稍抿唇,目光浅浅掠他一眼便平铺直叙道,“不论如何,我与秦少爷故交甚久,才会说这些逆耳的话。哪怕对秦少爷而言,玩物丧志还是不可取的。就如当下这般盛装,无用之功又颇为劳心费神。既往已不可改,不如正好就从这个卑贱的浊人开始,改改这个习惯吧。”

“苍主可真是好记性,您今天可真是……”秦修竹放下了手笑了起来,最终没有把那句话说完。他也没想到,上次他来见和悠时在宴上,他与闻惟德唇枪舌剑的那些话,今天还能被他翻出来再回敬他自己身上。

“秦少爷可千万莫要忌怀多想,我是真心钦赞秦少爷为人处世,欲与你为友,若非如此也不会如此诚心实意地说这些话,也更不会去派人为你做这些事情。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手下的这些人,那是拿命去填才带出来的这些东西。秦少爷话说的好,拿命,那得是另外的价钱。”闻惟德笑容深了一些,“秦少爷在我心中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了。”

“行。”秦修竹这会反倒与一开始的闻惟德交换了魂一样,惜字如金。

闻惟德右手抚过自己左手拇指上的扳指,“而且我今天可以给秦少爷打个定心剂,只要秦少爷日后还与我真心实意的做生意——有我在一天,北旵便不会有任何一位妖主敢让你赔钱。”

秦修竹轻轻提起眼尾,鬓边的宝链在他瞳中投下阴晴不定的光影。久久,他展眉拱手,“那,就提前谢谢苍主如此慷慨了。”

……

和悠浑身酸痛地从床上醒过来时,身边已经空荡了。她愣怔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外面的阳光刺得她双眼发痛,她忍不住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枕头里,死死地咬着枕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上次地牢里的记忆,全是模糊不堪断续的碎片,就好似脑子里有一层薄膜覆盖了那些东西,她去看,却怎么都看不分明。反而这一次……记得清清楚楚。

也正因为清楚。

模糊间,她的手指被什么东西给硌到了。

她从枕下拿出来那个东西,是一块流光溢彩的橘黄色的圆形宝石,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她就无法止住喉中的干呕——

一把将那宝石狠狠地扔了出去。

宝石在地上铛啷啷跳了两下,碰到了桌腿打了个旋停了下来。

阳光照在那块宝石上,更加美得不可方物,里面确确实实地封存了一缕阳光。这种在旁人看起来浪漫至极的象征,在她,只能感受到遍体生寒的恐惧和绝望。

她闻所未闻,这世间能有人可以做到——将阳光这种东西封存起来,仅仅靠着某种术法,就讲一片虚无的东西,凝聚成实物。闻惟德到底有怎样的实力,究竟怎样深不可测,此时已然超越了她极限的想象力。

她的韵灵本身就与阳光联系甚密,于是自然能体会到那束阳光是真正地、不可抗拒地地被封存起来。

囚禁起来。

那哪里是什么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那根本就是她。

是她,被不可抗衡的天理封存,被不可逆转的不可抗拒,无能为力,只不过是男人掌中囹圄可悲的囚徒罢了。

那一缕阳光曾弋与层云,拂过鸟羽,与林叶间雀跃欢腾,本该翛与人世,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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