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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棠说完就拦下了一辆刚要路过的计程车。
程厌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花，苦笑一声，淡粉的香奈儿玫瑰便落入了肮脏的垃圾桶。
祝棠以为程厌会继续自私地打扰她的生活，但是没想到连着几天程厌都没有出现，她还以为程厌是因为工作回了A市，却没想到一天晚上因为把钥匙落在了画室，刚出门就看到一个鬼祟的身影匆忙往拐角的阴影躲。
祝棠还以为是贼，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贼哪会盯上这么破落的人家，叹了口气又喊了一声。
“程厌。”
那人这才从拐角走出来，祝棠一眼便看到程厌脖子上泛着一圈红点，在光洁肌肤上格外突兀。
路灯年久失修有些昏暗，祝棠看不清，以为程厌是有了新欢，脖子上的是激情后的产物。
祝棠心里没什么波动，但她却有些迷惑，既然有了新欢那为什么程厌现在还缠在她身边。
“有了新人就不要老是缠着我这个旧人了。”祝棠淡淡地说。
如果程厌真的有了新欢，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件顶天的好事。
“啊？”程厌显然没理解祝棠的意思，手不自觉地挠了挠脖子，那片可疑的红痕显得更深，祝棠细看了倒又不像是吻痕。
祝棠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撇开视线又改口说:“没什么。”
程厌发现了祝棠的眼神落在自己脖子上后才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瞬间就反应过来祝棠是误会了什么，苦涩地垂着眸子笑了笑。
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祝棠一个人，怎么会想着与别人……
她以为祝棠最清楚这点。
程厌解释道:“我身上起了点疹子…脖子还有后背上有一点，我有擦药，马上就好了。”你不要嫌弃我。
她自知能勾着祝棠的只有她这副皮囊，她怕要是她变丑了，再也吸引不了祝棠。
那人听了她的解释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句，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程厌不想自讨伤心再说这件事，便问祝棠:“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吧，我车……额……”
意识到什么后的程厌猛然收声，祝棠不想探究下去，迈开步子就要自己走出去，却突然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拉住了脚步。
在程厌的注视下，接了电话后祝棠的脸色从还有些暖的淡粉，瞬间苍白，捏着手机的手像是被冻伤了，连手机都握不住地微微颤抖。
祝棠慌了神，程厌也跟着紧张。
“怎么了？”程厌走到祝棠身边，扶住祝棠地肩，让她微微颤抖站不住的身子靠着自己。
程厌心脏在胸腔里胡乱跳动，饶是她也总是有事情跳出掌控的时候，比如现在，只有关于祝棠的事她才会那么紧张。
祝棠被程厌抱住并没有挣扎，只是抬眸看着程厌，求助似的，一双破碎又绝望的眸子泪眼婆娑地戳进了程厌的眼底。
“你有车在附近对吧？带我去人民医院，快点。”
0046 回A市
电话里于惜之说她回家的时候发现许美玲晕倒在客厅的地板上，现在送进急救了，让祝棠赶紧去医院。
祝棠心惴惴的，之前她就几次发现许美玲身体出了点小问题，比如在起身的时候一个没站住摔倒，但祝棠只是当许美玲是年纪大了加上不经常锻炼身体，就没想着带许美玲去医院检查。
因为去医院有风险，季妩的家族企业是在医学领域，祝棠不敢把自己和许美玲的信息留在任何一家医院，就算是离A市千里远，祝棠也不敢承担风险，所幸两人都不是易生病的体质，这几个月以来没有需要去医院的时候。
这时候祝棠并没有过多抗拒靠近程厌，任由程厌为她拉开副座的车门顺从地坐了上去。
祝棠坐在副驾，紧张地握着手机手指在上面胡乱点着，点开微信又退出到桌面左右滑动，眼睛呆滞，她一开始甚至都没注意到程厌的车是从一户距离她家只有几户人家远的一个院子里开出来的。
若是她注意到了，她肯定就会知道程厌这几天分明就是住在她家附近，监视她的出行。
程厌车速已经提到公路限速的速度，但小城镇的马路甚至只有A市的一半宽，车来车往根本开不了多快，她的整颗心都放在副驾上的人身上，前面的出租车靠边停车下客，又有车在超那辆出租车，程厌便被堵在后面，被迫停了车。
程厌瞥了一眼祝棠，攥紧了方向盘，随即松开，开口安慰道：
“阿姨不会有事的。”
程厌没有得到祝棠的回应，前面的车动了，踩下油门，没有再说话。
她没见过祝棠会因为一个人如此失神，即使是为了许美玲，她的亲生母亲。
许美玲和季妩的事她知道，祝棠以前的事她也调查过，许美玲不过是个一无所长 ? 的贵太太，除了在祝棠小时候，在高中之后几乎都不怎么关心祝棠，甚至之后为了保全自身，自私地把祝棠卖给了拍卖场。
就这样的一个人，程厌对许美玲并没有什么好印象，甚至有些厌恶。
但她当时没想到的是许美玲居然一直没有放弃祝棠，甚至还有本事把祝棠带离A市，但仅仅是这样，她并没有对许美玲改观，觉得许美玲并不值得祝棠如此挂心。
程厌觉得这种时候自己出现在许美玲眼前并不合适，便止足于病房门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祝棠看到躺在床上沉睡着的许美玲，以及坐在床边低着头看着床边的于惜，不详的预感在脑海里来回晃。
正巧碰上医生进来，是个中年男人，胸前白大褂的口袋别了根中性。
“家属是？”
祝棠转身看了他一眼，他便了然于心，低头将检查结果递给祝棠，沉声简略地说了几句关于许美玲的情况，末了又说：“建议转到A市的市医院。”
祝棠看着手里报告，纸上的专业名词她一个也看不懂，只能看到最后几行中的一句脑癌中晚期。
后面祝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医生的话，等回过神来程厌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蹲在自己身前，看着自己。
“要我带你回A市吗？”
于惜一直在一边听着，听到带祝棠回A市，蓦地盯紧了祝棠。
她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