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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待过,把自己的心情代进去了。

“不是,不,您不知道…”白音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只是呆呆地苦笑了一下,似乎还是侥幸战胜了意志,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谢谢您…”

黑泽崎看着他脸上这表情就干得慌,也就田中这种千叶城待得变态的富二代喜欢这种口味了,他这种从小外面野生长大历炼成人,又是干那种刺激性极强运动的,才不会喜欢这种小白菜型的,看起来一滴油都榨不出来。

他又抿了一口酒,然后叫来经理,当场签了合同。

经理觑着黑泽崎龙飞凤舞签字,偷偷看了一眼他墨镜后隐隐透出的深邃眼睛,也是满腹嘀咕,他入风俗业这么多年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白音竟然这么讨富二代喜欢,都是生育过的残破双性人了,先头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田中家独子常常来照顾生意,这会儿还又有一个高大帅气不知来路的贵公子给他赎身。这桥段,仿佛那种年轻人爱看的爱情故事一样。

“别跟田中说,”黑泽崎说,用助理名字付款时多划了点数字,“我会亲自和他说的。”

田中季的生日也快到了。他到时候让两个人把白音好好打扮一下,包装一下,看他头发丝都没什么色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知道田中怎么啃下嘴的。

黑泽崎自觉很会送礼物,对自己满意地点点头。他来的时候那种迷茫瞬间又被一种自信取代了。

那种感情他隐约能触碰,但还是不愿意去搞明白。他想回家了,想看矢莲给他带的鱼缸。

白音穿好自己的衣服站在大厅里,拎了一个袋子在手上,显得呆呆地,看黑泽崎过来,他小步跟着他,不住鞠躬,“大人,多谢您,真的很谢谢您。”

这种姿态黑泽崎见过的太多了,黑泽崎看了一眼他:“你不用跟着我,自己回家吧。”他就要往地下停车场走去,自从上次被人围观,属实是每次出门都记得了老实地用地下停车场。

谁知白音竟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大人,”他恳求地说,“您能不能带我走?我如果回家,会被我丈夫打死的……”

他呜咽着露出两条胳膊,上面都是青青紫紫痕迹。“求您了…只要给我一个床住就好了,我什么都能干的…”

黑泽崎长腿一顿,回头瞥了他一眼。

他从前就不好色,又刚和矢莲弄上,眼前这个清汤寡水的和矢莲一比,换句话说,跟刚修炼的青狐在祖师爷九尾狐面前一般。不够看的。

“你什么也做不了,”他说,“我不缺人,你哪来的往哪去吧。”

白音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他迅速地擦了擦泪,低着头说:“好的…”谁知道眼泪越擦越多,看起来再清秀的人都有种窝囊的感觉。

黑泽崎被他哭得心烦,看走道那边有人似乎看过来了,于是从终端钱包里打开一张码,冷漠道:“扫一下。”

白音呆呆地看着他。

黑泽崎皱眉:“你没通讯器?”

白音这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打开包:“有,有…”

他扫了以后,才嗫嚅道:“大人…这是什么?”

“我一套公寓,这是门禁,”黑泽崎收回手,头也不回地往地下车库方向走去,“你先去住吧,之后我联系你。”

这只是他一套很偏远的房产,无伤大雅。黑泽崎本来想回去就和田中季说的,谁知道他回去又有太多事,把这事暂且忘在了脚跟后面。

这一忘,还忘出个事来。

第30章 二十八/给予

下雨了。

佣人在前厅看到了大公子,年轻英俊的男人坐在凉亭里,看着湖面,脸色无波无澜。

往那个方向看去,只有新修没多久的镇石由一根红色的辟邪带束着,绳结尾端栓在湖中小道昂贵的玉檀香木栏杆上。

有什么好看的呢?佣人正疑惑,就看到大门打开了。

夫人穿着一身黑走了进来,旁边人为他撑伞。

亭中,黑泽崎抬了下眼皮。矢莲似笑非笑看了他那个方向一眼,脚步没有停留,一边走一边偏脸与身边点头哈腰的人说话:“……我选的是专门处理白色玫瑰精油的芳疗师,你上次找的那批单子我看了……”

黑泽崎的呼吸微重,他再瞥过去一眼时,只见矢莲似乎很不经意地摇了摇手上拎着的纸袋。

矢莲刚进院子就被人握住腰,按在墙上,身后人声音低哑:“去哪了?消息也不回。”

“去基金会看了看,月底有一个年度募捐晚宴,”无人时矢莲的脸上略显疲惫,微湿黑发粘在面颊,他随手拨了一下额间碎发来转换神色,“在一个偏远的度假山庄,水疗中心的芳疗师还没找全,——你呢?”

他眼波转过去看他。黑泽崎知道他像所有财阀夫人一样有自己名下几个公司和慈善基金会,他曾经还觉得这东西极其虚伪——作为一个曾经被颇具脸面的老男人养起来的金丝雀,这些不过是玩儿似的不轻不重,大多托人打理,以博取好名声。

但他现在竟然在想自己认识的一个开全息式spa馆的朋友,也许可以让他把手底下人介绍给矢莲。

他把矢莲放开:“出门逛了逛。”

矢莲不动了。他眨了眨眼,看着他的神情,似乎觉得很有趣:“大少爷知道自己很不会说谎吗?”

黑泽崎反问:“怎么?”

矢莲也不挑破他那点不自在,抬起胳膊,给他看手里包装袋,小孩子藏糖一样悄声说:“喏。”

包装袋上面还写着一句宣传语:“迎接新世纪的潮流~大桥精品店。”他拆它,东西用软保丽龙包得是里外三层。到最后他拧着眉略显不耐,把塑料包装扔到一边。

是一个透明的金鱼缸。造型很别致,椭圆犹如一颗镂空的象棋子,玻璃拿在手里很厚重,微微偏折出斑斓光晕。

黑泽崎像小男孩拆玩具似的拿在手上研究了一下,抬头发现矢莲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道:“怎么?”

矢莲收起微笑:“没有。”

觉得你刚刚在凉亭里等人的样子很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

矢莲不直说,于是黑泽崎不满地把鱼缸放下,猝不及防地低脸亲了一下他。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今天给别人赎身了。

他想碰到矢莲,做他的第一个男人。

他想碰到十七岁的矢莲,他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青涩,而不是现在这种熟稔而精心设计过的姿态?

被他这么直白的亲了,矢莲微微后仰脖子,他的眼中水光浮动,半晌,绽出一个微笑。

黑泽崎摩挲了一下矢莲的手,低声说:“今晚去我那?”

矢莲笑:“怎么还有今晚呢。”

“你怕被人撞见?”

“我是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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