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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别人一样了。

心如死灰。小孩不懂这些,可他知道自己本来就空荡的胸口好像又被人挖了一个大坑,又疼又冷,她太坏了,比小蕾还坏,她不抱他了,他之前明明已经不那么疼了,现在却又疼得他喘不过气。如果没有醒过来就好了……如果,如果……他不说就好了……

杨悠悠坐回椅子,看着闭上眼睛的小孩颤抖着,从眼尾淌下眼泪。这么小的孩子,哭的模样却是只有成人才会有的压抑与隐忍。她的良心立马跟着揪扯起来,她是真的心疼他,可只要想到他……她就不知道自己对他做过的每一个举动会影响到什么。哪怕她清楚知道他还是个年幼的孩童,哪怕知道这时候的他无比的无辜。

“你、身上全是伤,等好了,我再抱你……不哭了好不好……”她伸手轻轻地牵住小孩的左手,撒着连她自己都不会信的谎。

小孩甩开了她的手,骨折处突现的剧痛刷白了他的脸色,身体因痛僵止了数秒,可他硬是没吭一声,正淌着眼泪的双眼也没有睁开。他想,她既然变得跟别人一样,那他就不要她了,不要了。就算他疼死,也不会再喊她一个字。

“展赢!”杨悠悠看见他骤变的脸色急躁的脱口而出。

一个名字,叫的杨悠悠愣住了,也叫的小孩打了个哆嗦。

杨悠悠抿紧了嘴唇,为自己突然的失态强自缓和着情绪,小孩则被她突然的喝声惊吓的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她刚才在叫谁,可当看见她的模样那么难受,莫名觉得肯定跟这个‘展赢’有关。她出去一趟就突然变了,是不是就因为‘展赢’?

“展赢……”小孩鼻音囔囔的重复了一声。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焦躁失控叫了什么。因为看见小孩不顾骨折的手臂耍任性,再加上种种情绪抑制不住……她都干了些什么啊?!小孩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她并不意外,小孩到目前未止都没有名字这点她也没觉得奇怪,可‘展赢’两个字真的不该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注意,注意你手上的伤,”杨悠悠想极力把刚才失误翻过去,“你不能太大力气的去牵动伤口,懂吗?”

小孩看着她,眼神摇曳不定,明明很想坚定自己不要她的立场,可努力了没几秒就宣告终结,“……懂……”

杨悠悠的精神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儿崩溃,为‘小蕾’的残忍,也为她自己可能真的亲口造了个‘展赢’出来?

这个答案太可怕了。可怕的让她背脊发凉。

他会有名字的,福利院会先给他起,然后等他正式回了家,他还会有属于他的名字。杨悠悠使劲儿揉了揉额头,开口转移话题,“抱歉,我刚才太大声吓到你了,你……手臂是不是疼了?”

没有她不理他的时候疼。小孩瞅着她,抿紧嘴唇,明明委屈着却还是藏起了情绪点了点头,“……疼了……”

杨悠悠再次从他的身上发现的展赢的痕迹,她已经没办法将他跟展赢当成两个人看待,可将他们融为一体她又觉得有失偏颇,只能尽量心平气和的纠正小孩可能已经固化的脾性,哪怕知道效果可能微乎其微,“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伤害你自己,因为疼是自己受得,不值得。也……不要太执着的去恨,坏人并不值得你去浪费时间,连带浪费生命的去做一切报复性的行为,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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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消失了

一零五、消失了

“你……不走?”小孩看着杨悠悠,不自知的同她谈起条件。他小,他弱,可他本能的知道只要有她在,自己也许就能不一样,她如果不在,那她说的又怎么算数?

杨悠悠被小孩的问话套住,他问到了关键也卡住了她的命脉。她如果能留下并且一直留下,她提的建议也好,打算的事情也好,哪怕再难也有可能实现的机会,可如果她突然消失,她说的跟做的,不仅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有可能更进一步的伤害他。

如果打从一开始她就没管过,没参与过,没自不量力的给出善意,也许就没有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了。那个叫‘小蕾’的女人,能因为一段错误的关系把事做绝,那就意味着她如果得知这孩子没有死,大概率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她一直没有出现,并不表示她就真的没有出现。也许……不行,脑子又开始乱了。杨悠悠知道自己这些天累积了太多压力,现在更深陷迷宫一样的回廊里绕的晕头转向。

行动吧,不能再等了。正当她想起身去找那两个福利院工作人员时,就那么巧的,病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她定了定视线,固定不变的背景下一道虚化的淡蓝色人影率先走了进来,这个移动中的直奔她这边过来的色彩让杨悠悠想起了警察。

是有新消息了吗?杨悠悠没猜错,来的确实是警察。可还不等她掏出本笔,又一道跟在警察后的人影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穿着高中校服的纤瘦少女跟在警察的身后走进了少儿病房。女孩先没注意她这边,而是大致扫过病房中的环境。

充斥了浓烈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是清一色的白,只有人的身上有着不一样的色彩。病房里一共四张病床,其中最靠近门口的一个,家长正在喂病床上的小孩吃东西,中间的那个正在睡觉家人不在身边,再靠里的病床上只有摊开的被子,床上没人,而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也是看起来伤势最严重的那个,应该就是警察让她来见的那个小孩了。

当成年的杨悠悠看清警察身后的那个女孩还有那张熟悉的面孔的时候,她‘刷’的一声站直,所有的反应速度都在瞬间提升,她扑向了小孩,在忽然消失不见的瞬间里只来得及在他耳边留下几个字。

在少女直视过来的瞬间,杨悠悠化在了空气里。缓慢流淌的痕迹里似乎还留下了一点儿残余的温度,小孩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空无,耳畔是她最后留下的话音,她说‘不要强奸……’。强奸?是什么?

警察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孩,奇怪的问道,“怎么只有你自己呢?那个照顾你的哑……那个女人呢?”

小孩瞠大了眼睛,浑身绷的直颤。没了……又没了……

还没彻底消肿的眼睛里通红一片,他咬紧了牙,无法隐藏的情绪全写进了眸子里。他狠狠地瞪向警察,然后又移向站在他旁边的少女,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又看见了刚刚消失的人。他怔住,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少女的脸,像是在寻找什么痕迹一样仔细。

“你是不是认识她?她也住在四区,说见过你几次。”警察走到病床的侧面,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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