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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伤疤,每一道疤痕对应的伤,都比血族那两枚小尖牙咬出的小伤口严重多了。

现在的祁斯言只觉得庆幸。

大落大起的心情让他胸口微微闷痛,他却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生怕打扰到进食中的小血族。

然而下一秒,病房的门被人突然推开。

“斯言,你跟我来——”说话声戛然而止,停顿数秒后,来人的声音直接变了个调,“……你们在干什么?”

病房里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突然闯入的陆辞。

祁斯言:“……”

江瑭眨了下眼睛,似乎是被陆辞的声音唤醒了神志,眼底的红逐渐退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祁斯言的手,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猛地松开口往后退开,慌忙道:“我、我——”

祁斯言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江瑭的胳膊。

再晚一秒,对方就要从病床上栽到地上去了。

“对不起,祁哥……”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歉疚得快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非常抱歉!”

祁斯言安抚他说:“这是好事,你不用道歉。”

江瑭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好事?”

祁斯言还没有把检查结果告诉他,见少年自责到不行的模样,只能先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陆辞这时也回过神,走进病房后问:“发生什么事了?”

祁斯言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掌心朝上张开了自己的手。

陆辞低头一看,第一眼看到的是祁斯言带着薄茧的手掌心,第二眼视线才被他的食指吸引过去。

柔软的指尖上有一道突兀的伤口,伤口中间似乎被什么东西挑开,隐约有血迹从里微微渗出。

陆辞愣了两秒,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他刚刚在进食?你的血没问题?”

祁斯言点头。

陆辞被惊得卧槽了一声,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满脸震惊和惊喜。

唯独床上的少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看向两人的目光愈发茫然。

祁斯言整理了下语言,简单几句向江瑭解释了他的病情,MTU血液过敏的症状,以及这种症状的应对措施。

陆辞终于收起自己的兴奋劲儿说:“所以才说是好事啊,说明你能活下来了,百亿分之一概率的事都能被你碰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江瑭似乎被自己得了罕见病这件事惊到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那我以后——”

他看了一眼床边的男人,视线扫过对方垂在身侧的指尖,视线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又飞速收了回来。

明明什么也没说,祁斯言却明白了少年心中所想。

对方似乎觉得,他又给人添麻烦了。

祁斯言用没受伤的手揉了一把江瑭的脑袋,声音温缓:“不要想太多,小瑭,身体最重要。”

少年垂下眸子,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交谈的功夫,陆辞离开片刻又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未拆封的抽血器。

祁斯言意识到什么,主动挽起衬衫袖口,方便陆辞给他抽血。

陆辞抽了约一百毫升的血便停下,倒在干净的杯中递给江瑭:“快喝了,你现在急需补充血液营养。”

江瑭接过杯子,下意识看了一眼正用棉签按压抽血伤口的男人。

祁斯言注意到他的目光,柔声说:“听话,快喝吧。”

他说着,抽血的手臂弯起夹紧棉签,另一只手从桌上摸出一根吸管,放到了少年手中的杯子里。

江瑭抿唇冲他浅浅地勾了下唇角,咬住吸管试探性地轻吸了一口,然后停下,似乎在感受身体对血液的适应度。

片刻后,他吸食血液以及吞咽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加快了不少。

杯中的血液很快喝完,祁斯言把病床重新摇平,帮少年掖了下被角说:“睡吧,明天还有检查要做。”

吃饱喝足后身体就容易犯困,江瑭点点头,闭上眼没多久呼吸就平稳下来。

*

祁斯言跟着陆辞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说吧,找我什么事?”

“本来是打算和你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寻找方案。”陆辞说,“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祁斯言眸光微柔:“嗯,确实。”

但他随即像是又想到什么,唇角刚翘起的弧度立刻又压了下去。

“小瑭……”祁斯言顿了顿,“以后是不是只要定时抽血给他喝就行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陆辞点点头,“等危险期过了之后,恢复正常的血族进食频率就行,三天到一周服用一次新鲜血液,一次五十到一百毫升不等。”

祁斯言嗯了一声,表情微松。

他是觉醒了特殊天赋的猎魔人,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了数倍,一百毫升的血液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祁斯言便又问:“小瑭的危险期有多久?”

“这我说不准,可参考的范例约等于没有。”陆辞说,“还是得看个人体质,这几天就先在这儿住下吧,等稳定了再考虑出院的事。”

“嗯,出院不急,学校那边我可以帮他请假。”祁斯言说,“危险期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有仪器一直监测他的身体状况,倒是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陆辞想了想,“哦对了,他这段时间的食欲可能会不太稳定,尽量别让他太饿着。”

陆辞说的饿不是普通的饿,而是血族的饿。

祁斯言自然听明白了,决定这阵子把其他事情都推掉,专心留在住院部陪护。

“等他的情况稍微稳定些了,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做一些检测。”陆辞说。

祁斯言问:“和MTU型血液过敏有关的?”

陆辞点头。

“我不能做主。”祁斯言说,“得看小瑭。”

陆辞笑了笑:“你倒是真宠他。”

祁斯言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不过多半都是陆辞在感慨这令人震惊的巧合,和江瑭的幸运。

如果不是祁斯言正好成为了江瑭的监护人,也许直到半年时间走完耗尽,他们也不知道祁斯言就正好是江瑭的那个特例。

说到兴头上,陆辞忍不住重重拍了两下祁斯言的肩膀说:“斯言呐,你可得好好保护自己,你家小朋友的性命现在可全系在你身上。”

祁斯言笑了下,声音温柔却坚定:“嗯,我知道。”

等陆辞终于感慨结束,放祁斯言回到病房时,床上的少年已经睡得深沉。

祁斯言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上前两步站在病床边,垂眸凝视着江瑭睡颜。

少年睡得很安详,眼角眉梢都是舒展开的,柔软的唇也带上了些许浅粉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是一抹病恹恹的白。

祁斯言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江瑭这些天来,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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