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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有些许触碰。

江瑭察觉到他还精神着,短促地吸了下鼻子,软着声音说:“祁哥,你还没有——”

祁斯言却已经拉着他一起站起身,然后迅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少年整张脸都红得厉害,他低头看了一眼男人,又迅速收回视线。

祁斯言一言不发地转过身,目标是一旁的浴室。

刚走了没两步,他的袖口就被人轻轻拽住。

“祁哥……”少年声音轻软,带着丝讨好似的小心翼翼,“我可以帮你。”

祁斯言身体一僵,体内的火因为对方这句话,像是又被添了一把柴一般,噼里啪啦烧得他几乎炸开。

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扒开了少年攥着他衣袖的手。

“不用。”祁斯言努力放缓声音,却依旧难掩嗓音里的哑和燥,“不需要你帮忙。”

他头也没回地往浴室走了两步,身后的少年没再说话,他的脚步却骤然停了下来。

祁斯言转过身又往回走到少年身边,低声说:“小瑭,你听我说。我没有觉得你恶心,也没有嫌弃你麻烦,更不会讨厌你,但是——”

他顿了顿,长叹了口气,声音哄小孩儿似地软了下来:“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好吗?”

江瑭抬眸看他:“祁哥,我现在很冷静。”

“那就让我先冷静一下。”祁斯言顺着他说,“等我冷静下来之后……我们谈谈。”

仿佛察觉到他话语中潜藏的意思,少年低头沉默了很久,久到祁斯言几乎以为他不会得到对方的回应了。

然后他听见少年低低地嗯了一声。

就如往日那般乖巧,仿佛不会对他的提议有任何异言一般。

胸口再次泛起细细密密似痒似疼的感触,祁斯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手,轻轻揉了一把少年软而蓬的脑袋,然后转身走近了浴室。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被反锁上。

江瑭依旧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浴室里的声音清楚地传入他耳中。

祁斯言似乎把水开到了最大,水流砸在瓷板砖的声音极大,哗啦啦的动静响了很久之后,门后才传来一声极为压抑克制的闷/哼。

哪怕有水声的掩盖,江瑭依旧捕捉到了浴室内真正的动静。

他垂了下眼睫,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勾起一瞬。

浴室内的祁斯言已经宣泄结束,却还是觉得自己没能真正冷静下来。

他本只打算用冷水强行降温,却发现冷水根本不起效,反倒外冷内热一通激得他的内火更为旺盛。

于是他只能选择妥协。

直到浴室里弥漫起浓烈的栗子花味,祁斯言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

他站在冰冷的淋浴头下方,任由冷水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甚至没有避开胸口处的伤口。

冷水砸在伤口上的刺痛,反倒有助于他冷静下来。

祁斯言闭上眼睛,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胸腔内,正翻涌着多剧烈的火海。

刚刚即将结束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不是别人——

是身上覆着细密蓝鳞的人鱼少年,是画着繁杂黑青色图腾的祭司少年,也是方才坐在他身上,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章法地宣泄青□□意的少年。

祁斯言身体晃了晃,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背部的肌肉线条崩得极紧。

什么对待弟弟、对待家人的感情,根本就是一层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祁斯言憋着呼吸,直到肺部的氧气耗尽,胸口闷痛到了极致,他才长长地喘了口气,眸色沉沉。

祁斯言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久到身体都快僵了,他才直起身关掉了淋浴。

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停下。

等祁斯言推开浴室的门时,他才发现江瑭依旧站在浴室门口,还保持着他进入浴室时的那个姿势。

祁斯言看了一眼时间,心里一惊。

不看不知道,他竟然已经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而这期间少年就跟军训罚站似的,一动都没有动过。

就算是身体健康的人,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这么久,都会觉得难受站不住,更何况江瑭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

祁斯言有些生气,气江瑭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但更气自己竟让忘了让对方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

少年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祁哥,我们现在谈吗?”

祁斯言回神:“嗯,现在谈。”

其实他的本意,是等今夜过后,让江瑭好好休息一晚上之后再谈。但现在看来,即便他让江瑭现在去休息,对方也绝对睡不着觉。

祁斯言在心里叹了口气,指了指沙发的方向说:“走吧,去那坐着。”

江瑭嗯了一声,刚抬起脚,整个人就是一晃,差点跪倒在地上。

祁斯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腿麻了?”

江瑭握着他的胳膊,勉强保持住身体平衡,下意识开口:“抱歉祁哥——”

祁斯言打断他:“不用跟我道歉。”

他叹了口气,少年一声又一声的‘抱歉’‘对不起’‘麻烦你了’,砸得他胸口闷痛,恨不得强制要求对方不许再说这种话。

他话音刚落,少年就听话地闭上了嘴。

祁斯言心头一哽,只觉得胸口的沉闷感更强烈了。

他搀着脚步踉跄的江瑭,两人面对面坐到了沙发上,却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言的寂静从房间中扩散开。

最终还是江瑭率先开口问:“祁哥,我们谈什么?”

祁斯言看了他一眼。

少年眼帘轻垂着,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如他所说的一样,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这让祁斯言心头微定。

他咬了咬牙,长痛不如短痛般说:“小瑭,我申请帮你换一个监护人吧。”

让祁斯言有些意外的是,听到他的话之后,少年只是握紧了放在膝头的双手,却并没有如他猜测那般激动和抵触。

良久之后,他才听见江瑭轻声问:“为什么?”

“你说你不觉得我恶心,也不嫌弃我麻烦,也不会讨厌我。”江瑭语速轻缓,“那为什么,还要换监护人?”

祁斯言抿了下唇角,轻声说:“是我的问题,因为我不合适。”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掀起眼帘,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静静地望着他。

“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但我……”祁斯言顿了顿,“我永远都无法和任何人建立起亲密关系。”

他斟酌着语气,思考如果少年继续追问原因的话,他该如何继续解释。

然后他就听见少年问他,声音很轻:“是因为那些传言吗?”

祁斯言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些说祁哥你‘命太硬,会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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