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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敞开的衣襟拢紧了些,掩住了下方的莹白之色。

似是没想到故妄直到这个时候,心里头还念着这些小事,白衫蛇妖便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干脆抬起胳膊,莹润指尖勾起腰间松垮的系带,极为认真专注地将其系紧了些,然后轻扯了下衣襟,将几缕不慎被拢进衣衫下的长发挑了出来。

此番动作缓慢,却仿佛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一般。

将身上的衣衫整理规整后,江瑭这才抬起头,重又看向身前佛子,挑着眼尾冲他笑着。

故妄呼吸窒了窒,唇角抿直,别开的脸却终于回正。

“故妄,有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青年喃喃着问,“像你这般的佛家人,当真半分也不通于情和爱么?”

故妄没有说话。

“不,不是这样。”江瑭便继续道,仿若自言自语一般,“佛子曾同我说过,佛门修士并非是修无情道,而我也曾听说过佛修同人结为道侣的例子。所以这个问题我不该这么问,我应该问——”

他缓慢吐出一口气,几乎一字一顿地问:“故妄,你当真不需要情和爱么?”

故妄指尖绷紧了些。

若这个问题早些时候问他,他定然不会有任何犹豫。

故妄踏入佛门已有数百年,并非没有人同他示好,手段或强硬或柔和,却从未撼动他半分。

他天生情感淡漠,一度以为,他这一世与情无缘,孑然一身是他命定的归宿。

但现在……故妄却无法再用和当初一般坚定的语气,说出同样的话。

白衣佛子定定站在原地,林间微风吹过,将他垂落的、宽松的衣摆轻轻吹起,那向来纤尘不染的衣摆之上,不知何时竟沾上了些青绿色的草屑,在一片雪白之中显得那般突兀。

风落,故妄听见身前蛇妖轻叹道:“你曾说你不需要情和爱,可是无念佛子,不需要情和爱之人——又怎会情动?”

故妄垂于衣衫下的双手,咻然紧握成拳。

“那夜在浴池,应当不是我的错觉吧?”江瑭上前一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佛子这些日子避开那夜不提,是为哪般?”

鼻尖处再度传来淡香,故妄喉结动了动,竟产生一种自己正被这蛇妖步步紧逼的紧迫感。

“这些日子以来,我曾翻阅过你放于书房的佛门修书。”江瑭轻声说,“佛修有不可淫/邪的戒律,但这淫/邪指的是放纵自己的欲/念,但若是同相互心悦之人,则不算破戒。”

故妄终于开口:“你竟也会看佛门修书?”

“我不爱看。”江瑭冲他缓慢眨了下眼睛,“我只是想求证一些事,仅此而已。”

至于是求证何事,江瑭并没有说,故妄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知晓了。

江瑭又向前迈了一步,整个人几乎贴在故妄身上。

他仰起头,柔软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白衣佛子绷紧的下颚,轻喃着问:“无念佛子,若是同我做这般事,算是破戒么?”

故妄喉结又动了动,几乎染上一层轻薄的绯色。

江瑭继续道:“虽说外界都说,无念佛子无视佛家戒律,但我心知佛子并非这样的人,所以我不会强求佛子破戒。”

他试探着抬起胳膊,宽松衣袖自腕间顺着他的臂膀滑落些许,露出青年纤细莹白的手臂线条。

“你应当知晓的,我从来不是那般强人所难之妖。”江瑭手搭在故妄肩头,声音愈发轻了些,“若佛子此时说一句不可,我便再也不会纠缠于你。”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那双澄黄的蛇眸之中,清晰地映出白衣佛子皑白深邃的面容。

良久之后,故妄终于轻叹一声:“是否算破戒,不在于贫僧,在于你。”

江瑭便问他:“为何在于我?”

故妄唇角再度抿紧,便听见那蛇妖似恍然道:“故妄,你可是心悦于我?”

故妄手指蜷紧了些。

江瑭依依不饶:“别不说话,你是半个小瞎子又不是一个小哑巴!”

故妄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道:“是,贫僧心悦于你。”

江瑭便笑了。

白衫蛇妖紧紧搂住白衣佛子的脖子,笑得身子都轻颤起来,宽松轻飘的白衫被林间微风吹起凌乱的弧度,仿佛整个人都挂在了佛子身上。

下一刻,蛇妖仰起头吻住了佛子。

不同于先前那一触即离的轻吻,这个吻缠绵悱恻极了,唇与唇、舌与舌,一人一妖肆意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温度,冬日的寒风似乎变得没那般刺骨了。

许久许久,久到两人颊侧都染上旖旎绯色,这个亲吻才堪堪结束。

江瑭依旧搂着故妄的脖子,而故妄也不知何时已经抬起胳膊,紧紧搂住了怀中人略单薄的后背。

林间树枝摇曳,哗啦啦的声响之中,故妄听见自己问:“那你呢?”

江瑭:“嗯?我什么?”

他似是没反应过来,抬眸用那双眼尾薄红的蛇眸瞅了故妄一眼,身子稍稍下滑,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白衣佛子胸前。

片刻后他轻声说:“无念佛子,你心跳得这般快。”

“那你呢?”故妄却依旧这般问,“贫僧的确心悦于你,那你呢?”

他声音极低,带着激烈亲吻过后的哑意,细听之下,甚至还带着些紧绷之感,像是在紧张着些什么。

隔着几层衣衫,江瑭都听见了他心脏紊乱的跳动声。

“你对贫僧做这些事,只是因为……”故妄声音轻顿,“这是你所说的‘谢礼’么?”

江瑭怔了怔,继而低笑出声。

故妄问他:“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傻。”这蛇妖便道,“笑你果真不懂情爱,竟到现在都以为我对你做这般事,只是为了答谢于你。”

白衣佛子便又不说话了。

江瑭兀自笑了一会儿,待他笑完再抬起头时,眼尾的绯色比方才更甚。

他握住佛子的手腕,引着他的手落于自己的脸侧,随即逐渐向下落去。

泛红的耳垂,修长的、喉结轻轻颤动的脖颈,半敞在凌乱衣衫之外的单薄的肩、分明的锁骨——

“故妄,你摸摸看。”蛇妖低声呢喃着,“能感受到么?”

白衣佛子身体微僵,指尖更是绷紧得厉害,只能跟随着那蛇妖的引领而动。

“世人都说,蛇是冷血动物。”江瑭轻声说,“可我现在却烫得厉害,浑身上下的血都烫得厉害。”

故妄的指尖便弹动了两下,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对方皮下血液之中、那几乎能灼伤人的热度。

“情之一字,是这是世上最神奇、最深奥、最琢磨不透,也最让人难以割舍的事物。”

蛇妖双眸微阖,颤动的长睫半掩住浅眸中辗转的光泽。

“能叫人开心到忘却烦忧,也能叫人心冷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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