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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蜕茧成蝶。

旭日东升,远山的轮廓逐渐清晰,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武婧儿收回跑远的思绪,站在纺织局的选址前,干劲十足。

这次建纺织局的规模要远远大于之前在歙州建的茶厂。武婧儿准备起数百间门房屋,打造数千张织机,将纺织局建成一个容纳数千人的手工工场。

然而,此地人力和物资有限,一切都得慢慢来。

万丈高楼平地起,武婧儿开始招人建屋子。除了屋子,去籽弹花纺纱织布的机子也都没有。

武婧儿搓搓脸,对于这个时代,要吃猪肉从养猪开始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

幸好,她从皇宫之中带来了几个熟练的木匠。这些工匠带着招来的人,统一尺寸和标准,将机子拆分成数十条生产线,最后将这些零件组装成型。

除了建造纺织局,武婧儿也开始了纺织业务。她一边从百姓手里以市价收购棉花和棉纱,而后又将这些棉花棉纱让百姓以来料加工的方式最终织成棉布。

最开始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些地区的纺织水平并不高,织出的布既粗糙又慢。武婧儿一时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导致收上来不少瑕疵棉纱和棉布。

武婧儿连忙派了宫女红药和百合组织培训织工。红药和百合是武媚娘送来的宫女,来自尚衣局,擅长纺纱织布,对棉花纺织的流程很是熟悉,由她们去培训再合适不过。

除了红药和百合外,还有七人,分别叫房如雪、青梅、紫菀、海棠、芙蓉、茉莉和丁香。

其中房如雪是正八品司衣,今年约莫二十岁,看姓氏就知道是因房遗爱谋反案没入掖庭为奴的房家后人。

武婧儿初开始听到房如雪的名字时,心中犹豫了下,但想到媚娘既然将人送来,那就说明这人可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房如雪被武婧儿安排去主持房屋建设,并带着海棠和芙蓉两人作为助手。

青梅和紫菀性子活泛伶俐,做事爽利大方,被武婧儿放到了前端收货。

茉莉和丁香去协助制造纺织器械。

武婧儿睁开眼睛,隔着帐子看见外面天色大亮,身侧的人早已出去。

武婧儿从床上下来,只见窗户开着,阵阵清爽的晨风从外面吹过来,花瓶里插着一束露水未干的野花。

盆架上放着一盆清水,架子上面的格子里摆着香皂布巾牙刷牙粉。武婧儿嘴角弯起,洗漱更衣,吃完饭,就出了门。

虽然现在刚寅末,但工地上的工人已经干了半个多时辰,房屋的地基已经扎好。这些人都是附近村庄的村民,天蒙蒙亮就结伴从家里出发来到这里上工。

公主府的护卫三人一队,来回巡视,以防有人打架闹事。

武婧儿远远看见身着胡服的房如雪正被几个管事围住。

见工地一切正常,武婧儿继续往前走,听见大棚里传来吵闹的声音。进去一看,发现一个老妇人拉着青梅撒泼,嘴里说着青梅欺负老人家之类的话。

青梅脸色涨红,急得说不出话来。

武婧儿眉头微皱,拨开人群,问道:“怎么回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青梅如遇救星,道:“殿下,这阿婆以次充好,我不收,她硬说我们给她的就是这样的棉纱。”

老妇人看见武婧儿扑通一声跪下,哭道:“殿下,老婆子我今年六十多岁了,怎么会撒谎?这小娼……娘子竟然说我们昧了好棉纱,用坏的来顶,天地良心,我们都是老实人怎么会做这样没良心的事来?”

武婧儿神色平静,叫人拿来棉纱棉布样品、老妇人送来的棉布以及收据,一一翻看。

收据上写着王刘氏拿走二十斤上等棉纱,双方均签字画押。

加工之后送回来的棉布却是次品,上面布满了灰褐色斑点,难怪青梅认为老妇人以次充好。

武婧儿叫人找来红药,她是纺织行家,对这些东西熟悉,叫她来以备咨询。

“这位阿婆的里长可在?”武婧儿问道。

一个黑瘦干枯的老头从人群挤出来,跪下磕头道:“草民是大树乡的里长王进财,王刘氏是我们乡的。”

武婧儿点头,道:“李大牛可在?”

李大牛是武婧儿这回带来的奴仆,听到公主叫,立马走了出来。

武婧儿颔首,道:“人基本齐了,我就开始问了。”

“青梅、李大牛,收据上写你们二人经办此事。王刘氏拿走二十斤的棉纱可是上等棉纱?”

“是。”二人齐声道。

“王进财以里长名义作保,王刘氏免押金拿走二十斤上等棉纱。王进财,王刘氏,你们二人可确认?”

王进财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道:“草民……草民……不确定。草民没有亲眼看见王刘氏拿了多少棉纱和棉纱的成色。”

武婧儿颔首,转头看向王刘氏。王刘氏低着头,眼睛咕噜噜转着,咬牙道:“老婆子织布就是用的拿来的棉纱。”

此时红药已经过来检查完棉布,向武婧儿点头示意。

武婧儿道:“大家想必都认识红药娘子,她擅长纺织。红药,你给大家说一下,发现了什么。”

红药朝武婧儿福了福身,一手抱着一匹布,向众人展览,道:“乡亲们,你们看下这两匹布。这匹是大同乡贺娘子送来的用上等棉纱织的棉布,这匹是王刘氏送来的布。贺娘子送来的布洁白柔软,王刘氏送来的有不少斑点,闻着隐隐有股霉味。我们把两匹布展开再对比一下。”

两匹棉布完全展开,对比更加鲜明,一匹就像轻盈柔美的少女,一匹犹如锈迹斑斑的香蕉皮。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对跪在地上的王刘氏指指点点,有消息灵通的人悄悄和旁边人八卦这王刘氏爱占便宜,难缠得很。

武婧儿又问王刘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刘氏心中一动,惧怕贵人找她麻烦,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窜进人群,扯着一个年轻妇人的头发,到了武婧儿面前,将人揣在地上,骂道:“就是这遭瘟的妇人把棉纱掉到水缸里,弄生霉了,好好的棉纱都让她糟蹋了。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样一个又懒又馋手又笨的媳妇进门。贵人,你要打要杀只管找她,这布都是她织的,和我家没关系。”

年轻妇人脸色蜡黄,身形单薄,只捂着脸哭。

红药冷笑一声:“上面霉点的味可不像是最近才生的。即使棉纱湿了水,晾晒干就好,而且这几天都是晴天。”

武婧儿看着王刘氏道:“事情已经明了,纺织局出的棉纱没问题,责任在你们。”

王刘氏听了反应过来,骑在年轻妇人的身上就要打,嘴里骂骂咧咧。她这样做是有缘由的,往日她自己做了坏事,都推到媳妇身上,自己再出面做红脸,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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