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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淅沥沥地打湿整个儿皇宫,他站在雨中等那王八蛋出来,可等了半天不见人影,直到一个小太监低着头路过,戚韵才开口叫住他,拧着眉问:“看没看见闻阁老?”

小太监见到他莫名有些害怕,缩着单薄的身子:“大……大将军,奴才并不是有意打扰大将军赏雨的雅兴,小的这就走。”

他连忙就要跑。

什么东西?戚韵一脸懵,眉心拧的更紧,不悦:“回来,说什么呢?我问你看没看见闻玉书。”

小太监一看他这张凶了吧唧的脸,用力一咽口水,心想次辅说的果然没错,大将军好凶,不像闻次辅那么温柔斯文,干巴巴道:

“闻……闻大人和几位大人从侧门走了,他还特意吩咐大将军最爱在雨中赏雨,被打扰了是要不高兴打人的,不叫奴才们来打扰将军的雅兴,奴才……奴才不是有意的,还请大将军恕罪。”

戚韵愣了一下脸黑透了,隔着雨看向那边躲着他老远的太监,憋不住心里的火骂了一句脏话,一身湿淋淋地武官朝服站在雨中,咬牙切齿:

“闻修瑾!老狐狸!你行啊!!”

闻玉书坑了他一次,带着人从侧门走了,如今此时正跟几个大臣在内阁讨论南边水灾一事。

殷修贤年纪大了,天气一变,就病了,这两日没来上朝,内阁的一切便都全由闻玉书负责,又恰逢有人上报南边连着下了几场暴雨,冲垮了田庄,工部要钱修缮治水,户部也要粮食银钱震灾,两方人争吵不休,脸红脖子粗的。

正当他们争吵的愈发激烈时,闻玉书一只手端着茶盏放在桌子上,“啪”地一声,那争吵的两方人音量渐渐弱下,看向他。

闻玉书淡淡地道:“吵完了?”

众大臣悻悻地坐了回去。

闻玉书垂着眸,琢磨着说:“修桥治水的钱没办法减少……”

他才说到这儿,江言卿手底下的人就忍不住怒气地开口:“闻阁老,那粮食怎么办?您不能因为自己是工部的就有失公允啊,你们要修桥,要治水,难道我们户部就不需要粮食?让那些百姓活活饿死不成!”

“于德庸,你怎么说话呢!”工部侍郎怒急,一拍椅子站起来。

那人瞪着眼睛又要跟他吵。

江言卿凤眸瞥了他一眼,那人才坐了回去,闭上嘴不说话了,但看着还是不服气的。

闻玉书摸捻了一下左手的佛珠,被人冒犯也没动怒,轻声:“别急,稍后我会给几个知府送信,问他们可愿意施以援手,先开仓拿些陈粮救济,粮食的事解决了,其他的也就好办了。”

内阁是殷修贤在手中握着的,清流一派也只有江言卿一系,又是户部,震灾越不过他们,闻玉书这话一出,那些人火焰一下子灭了。

当今国库不丰裕,一笔钱要掰成两半花,陈粮虽然味道上没那么好,但如今这局面,还管什么味道好不好,能饱腹,不让百姓饿死,即使是他们也挑不出什么错。

谈完了粮食的事,闻玉书又吩咐了准备医官和大量草药,暴雨过后多有疫病,不得不防,一行大臣在内阁衙门谈了两个时辰,期间下人来送了几次茶水,事情都谈好了,各部的官员也都满意了,纷纷起身告辞,只留下两个次辅还在屋内。

闻玉书神色不变,刚起身告辞,可走到一半就被一只手拉住了朝服袖子,他回头一看,那长了一双凤眸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弯着眼瞧他,一只修长的手不轻不重地抓着他的衣袖,薄红的唇微微一笑,调情似的:

“闻大人好威风啊,叫言卿好生仰慕。”

佛珠入穴,江大人压着政敌调戏玩弄(佛珠play,无主肉)

房檐上滴着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叫人平静,屋内一个身穿一品文官服饰模样风流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他坐姿慵懒随性,一只修长的手还扯着自己同僚的一点衣袖不放,二人同穿着绯色朝服,一站一坐地竟让这画面也跟着暧昧了。

那模样斯文,看着脾气就好的闻大人格外冷酷无情,在另一位大人含笑的目光中,将他的手从袖子上缓缓拂了下去,轻声:

“江大人的仰慕,是要叫人挖心挖肺的,恕闻某福薄,承受不起。”

仰慕也好,爱慕也罢,不过是这人寻自己开心的罢了,半个字都不能信的。

江言卿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一拉,抱怨道:“怎么叫闻大人说的,言卿好像山野精怪?专食人心肝呢。”

闻玉书叹了口气:“……江大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动手动脚的做什么呢?”

他动了一下手,江言卿握紧他的手腕,笑了一声,缓缓地问:

“听闻闻大人借用言卿的名头施恩他人,一出手便是五百两,好阔绰,让人觉得有趣,也出乎意料……不过这可不太像闻大人的作风。”

他本想看看闻玉书发现自己手中有了他的把柄,会露出什么表情,可惜这人永远都是一副温和清雅的模样,表情波澜不惊,也不怕自己把这件能治他于死地的事告诉他义父,殷修贤。

那人一副纯良的模样垂着眸,轻声:“如江大人这般的世勋贵族,自然不懂寒门子弟的艰难,修瑾若是不从,岂非会和新科状元一个下场,寒窗苦读十余载,临了连上任的路费都拿不出,何必呢……”

这话说的好生可怜,江言卿却笑了起来,怜惜眼前人似的:“闻大人这是卧薪尝胆了?”

闻玉书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无奈一笑,什么也没说。

江言卿心想,若今日在这的不是他,旁人早就信了,闻大人卧薪尝胆,一身铮铮傲骨,可只有他知道这温文尔雅的男人心思有多深沉,什么都能被他利用,玩弄,纵使有他说的那个缘由,也顶多在他心中占据一小块地方,倘若有一天他要对付殷修贤,那一定是他那位好义父惹得他厌烦了,或者……他本就没打算要一直服从谁。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次朝堂上与他交手,博弈,江言卿才会有棋逢对手的畅快,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没完没了。

“闻大人今日的话和戚二说,他说不定会信上三分,与言卿的话……”他还拉着闻玉书的手腕没放开,拇指碰到那质地温润的佛珠上,笑着呢喃:“我仰慕闻大人已久,自然比佛祖还要了解您……”

“这一副装满了墨的狡诈心肠。”

闻玉书终于抬起了眸,瞧着太师椅上坐着的政敌,忽然笑了,长叹一口气:

“倒是浪费闻某一番口舌了。”

两个成了精的老狐狸,谁又能玩儿的过谁呢。

“天色不早了,江大人,”闻玉书收起了那副纯良模样,看了一眼他握着自己的手,温和询问:“您还要握着闻某的手到何时?”

江言卿一笑,漫不经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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