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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女儿还在,小侯爷扒了你的裤子,也要看看闻大人有没有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闻玉书处变不惊地垂着眸,听着男人咬着牙的话,笑了笑:“还多谢小侯爷体恤了?”

戚韵臭着脸,你闻修瑾能多谢我?明日上朝不给我使绊子我就谢天谢地了,冷哼:

“记得上药。”

二人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穿着一身灰色直裰的老者,带着侍卫往这边来,他气质儒雅随和,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侍卫气息内敛,一看便是武功高强的练家子,路过他们时,老者停下脚步,惊讶。

“倒是没想到在修瑾这碰见了言卿和戚将军。”

江言卿笑了笑,冲他拱手:元辅也来看望闻大人?我和戚二听说闻大人病了,特来探望,”他回身对闻玉书弯了弯凤眸:“闻大人,不必再送了,等下我叫厨房给您送些糕点。”

闻玉书似是无奈地看了一眼殷修贤。

老者八风不动,安抚地看向他。

等这二人一起离开,闻玉书带着殷修贤去了书房,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殷修贤品了一口茶水,精明的眸打量了他一圈,笑:“怎么突然病的这么重,几日没来上朝?”

“下人疏忽,忘关了窗,吹了一夜冷风,早上醒来便起下不去床了,修养了几日才见好。”闻玉书放下茶壶,有些无奈。

殷修贤摇了摇头:“你脾气太好,府中的人也散漫。”

他放下茶杯,随口一问似的:“那戚韵和江言卿怎么想着来见你了?”

闻玉书眉眼温和,苦笑:“大将军和江大人递了好几日拜贴,学生都称病叫门房推脱了,结果今日二人竟直接强闯了进来,与我闲聊了半晌,义父来了,他们才离开。”

殷修贤听着便笑了一下,打趣道:“难为你了,这二人不好相与吧?”

闻玉书叹了口气。

殷修贤哈哈大笑:“修瑾放心,义父我还没老糊涂,分得清这二人是在挑拨离间。”

若是那江言卿一开始便撇清关系,唇齿相机,他才要怀疑。

他们在书房聊了许久,殷修贤起身告辞,闻玉书想亲自送他,却被他抬起手制止:

“不用,你好好休息。”

说着便带侍卫离开了。

走到一半,碰见一个模样柔美,穿着白色湘裙的女子,带着个丫鬟从另一条小路往书房去,殷修贤淡淡地收回目光,和旁边的侍卫说。

“这便是修瑾的亲妹妹?”

侍卫低声说了句“是”。

他看了一眼四周,又压低声音道:“大人,闻阁老并未说谎,今日的确是戚将军和江大人硬闯的闻府,我们为何要信那女子的话?”

殷修贤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侍卫见状跟了上去,只听老者不咸不淡道:

“不过是个送上门来的棋子罢了,让她撺掇闻修瑾娶妻,也只是想让闻修瑾在我这条船里染的黑一点,我那位好义子啊……,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他们走出了闻府,侍卫恭敬地扶着殷修贤上了软轿,殷修贤一只手掀开轿帘,抬眸看了一眼阳光下古朴大气的“闻府”二字,微微眯眼。

……

书房里,闻玉书听见闻妙颜犹犹豫豫的话不禁惊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

“怎么今日都对我的亲事感兴趣了?”

闻妙颜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愣:“什么?”

“无事,”闻玉书却不打算和她多说,笑了笑:“我并无续弦的打算,你也还尚未出阁,莫要在提起此事了。”

闻妙颜捏了捏帕子,柔柔弱弱道:“兄长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莹姐儿考虑考虑,没有主母教导,终究是不行的。”

听见闻思莹,那人才思索了起来,闻妙颜连忙乘胜追击。

“我自然知晓兄长文采出众,能亲自教导莹姐儿读书习字,可后宅这些弯弯绕绕,账本,宴请,送礼,说出来也不怕兄长笑话,都是有大学问的,莹姐儿将来到了夫家,也总要把持中馈,做当家主母的,这些兄长可没办法教给她,我也不成。”

闻玉书面无表情的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闻妙颜紧紧捏着帕子,艰难维持着为他着想的表情,许久,才听闻玉书叹了口气:

“容我想一想。”

闻妙颜捏着帕子的手放松,心中一喜,她后背全是冷汗,不敢多留,福身退下了。

闻玉书没动,仍然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摸着一颗颗佛珠,闭目眼神。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历中从外面走了过来,站在闻玉书面前,低声和他说:

“大人,二小姐前日去后花园走了走,觉得冷,让丫鬟回去拿斗篷,趁着没人把一张纸条压在了花盆下,没多久,在府中干了五六年的老花匠便把纸条拿走了。”

闻府防备森严,各府有心安插进来人手监视闻玉书,却连进来的机会都没有,也正是这份艰难,才让闻玉书故意放进来的几家觉得自己的人伪装的天衣无缝,沉淀了几年,立了根,开始给自己的主子传递去闻玉书想让他们给对方看的,听的,这些人都不知情,被他一人玩弄于鼓掌。

男人淡定地睁开了眸,停下摸捻着紫檀佛珠的动作,轻笑着道:

“我这位义父,管的太多了。”

历中哑巴似的闭着嘴,他家大人看上去温温和和,像个读书人,说出的话也带着笑,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起了一身的冷汗。

我和戚二舍不得给闻大人找麻烦,那就只能在你身上讨回来了(肉汤

殷修贤把控朝政这么些年,想要对付他,无疑是最费心力的,闻玉书白天不动声色的替他办着事,晚上了还要忙,疲惫了就给戚韵和江言卿找点麻烦事,看那二人和他一样忙得焦头烂额,下了朝将他堵住,皮笑肉不笑地咬着牙问他报复够了没?出没出气?心情瞬间愉悦不少。

清流一派只以为是他一直在找麻烦,气得牙痒痒,纷纷找到戚韵和江言卿,让他们也给这厮个教训尝尝,不能助长他的威风。

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大臣,戚韵和江言卿沉吟着答应了,不过他们的“教训”,和那些大臣们心中所想的教训可不太一样。

闻府戒备森严,墙边埋伏着弓箭手,爬墙是爬不了了,但闻大人不可能上下朝都带着一队侍卫,所以这一日,闻大人刚从工部衙门出来,便被大将军土匪似的扛在肩上带回了他的侯府,任他怎么骂都没用,用一根黑色绸缎绑在床上。

大将军的卧房倒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单调,瓷器香炉,高几字画,该有的都有,还有一面墙装样子的书籍,这些都是太后叫人给他安排的,小侯爷从始至终翻都没翻过,那张雕花大床也头一回放下淡青色床幔,隐隐约约露出些春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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