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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了。”

闻鸣霄面色稍冷了一瞬,扬声叫门口的侍卫去请太医。

满皇宫都知道小皇帝是摄政王随手选出来的傀儡,平日里他们在的时候还好说,他们不在,那些宫人就敢懈怠了,明知道皇上入睡,外间的窗忘记关严,懒得动就任由它敞着。

小皇帝夜里忽然生病,被皇叔抱着哄(剧情)

吹了一夜丝丝凉风,闻玉书不感冒才怪呢,太医来看,也说是着了凉,开过方子让宫人去煎药。

直到垂着眼睛恭恭敬敬地退出御书房,叫外头的寒风一吹,胡子都白了的院判才察觉自己后背湿透了,陡然松下一口气。

他方才诊脉时,摄政王可是一直将皇上抱在腿上啊!院判打了个寒颤,赶紧走了。

这可不是他一个太医该管的。

药煎好是由侍卫送进来的,他们跟着摄政王久了,自然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方才院判一看摄政王把皇上抱在腿上,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眼皮也跳了一下,但进来送药的侍卫就没有一点变化,把药放到桌上,就守在一旁。

同样跟着进来的还有福安。

仇晗远不在的时候,就是他这个干儿子跟在皇上身边,昨夜虽不是他伺候,可他到底有失察之责,听闻皇上身体不适,心里咯噔一下,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不是那些见风使舵,看谁过得不好就踩上一脚的蠢蛋们,看到御书房内的这一幕,心中大惊,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闻鸣霄把药端过来,拍了拍闻玉书的背,安静缩在他怀里的少年便动了一下。

他是吃得了苦的,喝这闻着就苦的东西也不闹腾,两只手端着碗没几下便喝干净了,倒是闻鸣霄皱下眉,赶紧给他递了杯水。

“去把桌上的金丝蜜枣拿来。”

候在一旁的侍卫低头称是,王爷不爱吃甜,这东西大概和牛乳糕一样是为了哄小皇帝开心的。他大步过去,端来东西,放到王爷眼前。

闻玉书喝了几口温水压下令人舌根发麻的苦意,心里都在尖叫了,就被闻鸣霄塞了一个甜滋滋的蜜枣,蜂蜜的甜味在嘴里化开。

他心里满意,面上茫然地抬头看向什么表情都没有,显得不怒自威的皇叔,可能是生病了没什么精神,耷拉着眼皮,往他怀里面缩。

福安胳膊上搭着拂尘,眼眸低垂地站在下面,心里可恨死一些看人下菜碟的宫人了。

这是先皇死了没多久,还没改得了看哪位娘娘不得宠,就也跟着踩上一脚的毛病,也不看看你们多没多几条命!连小皇帝都能欺辱了!

他声音低柔了下来:“王爷,昨夜当值的宫人已经拿下了,该如何处置?”

闻鸣霄又轻拍了拍闻玉书的背,听见福安的话才抬起眼皮,一手捂着闻玉书的耳朵,把他脑袋按在胸膛,声音冷淡。

“杖毙。”

福安弓着身“哎”了一声,全听摄政王吩咐,和侍卫一起出去,亲自处理这件事。

他可不会为那些蠢货求情,一个奴才,对身为傀儡的小皇帝不屑,没人看着就怠慢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呢,如今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了,当奴才的,最忌讳心大了不知道自己的本分。

御书房重新恢复安静,香炉里的龙涎香已经被闻鸣霄叫人灭了,空气清新。

被闻鸣霄捂着耳朵的少年一动也没动,闻鸣霄低头一看,对方闭着眼睛,趴在他怀里睡着了,脸颊还鼓着一块硬物。

他眸中闪过无奈的笑,担心他睡得太熟了吞下去,一手捏着他柔软的两腮,手指伸进湿软口腔,没有一点旁的心思,把一颗被含的湿淋淋的蜜枣给取出来,闻玉书还有点意识,迷迷糊糊地还在心里嘀咕这会儿又不嫌他口水脏了。

后来又忍不住想想,应该是不嫌弃的,他都吃多少回了。

他脑袋里乱糟糟的还要想什么,就被人拍着背的力道哄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太医院的太医是有真本事的,何况来的还是院判,一碗药下去,闻玉书睡醒后好像舒服多了,闻鸣霄也放心了,送他回去休息。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放心的太早。

今日注定是不平静的,摄政王杖毙了几个太监,哀嚎的声音吓晕了几个心里有鬼的,都被拖去慎刑司了,还吩咐人不许收拾,血淋淋的一片,满皇宫的才人常在都没出自己的宫殿。

到了夜里,清和宫那边灯火通明,隐隐还有动静,好几个宫妃在门口打量,离门近一些的能瞧见一个个太监带着太医急匆匆地过来,顿时一阵心慌,连忙吩咐了自己宫内的人把门关好。

闻玉书下午回去时还好好的,夜里突然发了热,和他睡在一起的仇晗远觉得自己抱住了个大火炉,醒来一看他闭着眼睛,叫都叫不醒了,披上件衣服就起身,开门叫人请太医。

守夜的俩太监一下清醒了,一个跑去叫太医,一个跑去福安那。

福安也没睡的太踏实,穿了宦官的衣裳就急忙过来,见干爹披着头发,衣襟敞着,应该是睡下了,可进去一瞧外间的榻上没有一点的褶皱,脸都绿了,脑袋一片空白,还抖着手把榻上的被子给抖开,弄得乱一些,给他干爹遮掩。

等闻鸣霄再听了消息过来,太医们都到了清和殿。

夜色已深,四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清和殿亮着光,门口站着几个太监,侍卫们围着四周,免得有人趁乱跟着进来,危害皇上的安全,瞧见摄政王带人过来,他们便立刻请安。

“给王爷请安。”

闻鸣霄一步也未停地进了门,过去时的冷风都吹得人一哆嗦。

殿内烛火不算刺眼,龙床前围着几个太医,低声讨论着病情,前头给皇上号脉的老者是正五品院使,他身后的两位是院判,其中一位下午才去御书房给皇上看了病,不想一碗药下去病情没好转,反而加重了,如今直用袖子擦脸上的汗。

仇晗远只穿了一件单衣,站在一旁看着,脸色不太好。

闻鸣霄到床边时,几人赶紧跟他问好,他没出声,先看了一眼龙床上红着脸昏睡不醒的小皇帝,才冷静道:“圣上如何了?”

老院使收回了手,心里有底了,沉吟着答:“回王爷,陛下是着了凉,受了风寒不错,这点李院判并未诊断出错,但臣观察,这场风寒只是诱因,陛下这些日子恐怕有惊惧,忧心之症,思虑太重,心神不定,才让病情来势汹汹。”

仇晗远心里烦着,不爱听这些啰嗦的话:“院使直说万岁如今可有危险?治不治得好。”

老院使这才收了下面的话,冲着二人一行礼,沉重道:“喝了药,就看今夜了。”

闻鸣霄和仇晗远心里猛地落下一拍,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脸色不太好看了。

“去摘星楼请国师过来。”闻鸣霄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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