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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的迷茫,他抱着男人身体的手在抖,被男人靠着的大腿处传来一阵暖流,想来是男人后背流出的血,把他裤子都浸湿了。

他急促地喘息,声音艰涩颤抖,忍受着脑震荡的眩晕,不停推搡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江刑!狗东西……别睡,快点起来!”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小狮子快要难过的哭了,昏迷不醒的男人眉头逐渐紧锁,竟极为吃力地掀开眼皮,他用模糊地视线望着发现他没死,笑的跟哭了一样的小狮子,猛然咳出一口血,含糊不清:“走,别管我,快走……”

方才跑掉的小豆丁是尹文彬的儿子,目前这地方并不安全,随时可能会有灭世组织的疯子寻过来,江刑不放心他的小狮子,用尽全部力气嘱咐了这么一句,便再挺不住地陷入昏迷。

“滚你妈的,走个屁!”唐棠忍着眩晕,将气息微弱的叔叔背起来,一步一步往出走,喘息着哽咽:“狗东西……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回家抽我吗?那你他娘别……别睡啊。”

“江刑,你……你要是敢给老子一睡不醒,老子就……就敢出去浪,找一个连的男女朋友,天天……天天在你坟头开party,气死的棺材板都压不住,只能……只能看着我们恩爱。”

爆炸让他们俩身上的装备全部损坏,联系不到指挥部,也无法请求救援,只能靠双腿走出去。

是死死是活听天由命……

桀骜的少年灰头土脸,作战服破烂沾满血迹和尘土,他竭力地背着血流不止的叔叔,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抽噎着:“江刑,你他妈的,别……别死。”

………没有人回他,周围只有他的喘息,和踩断枯树枝的声音,背上的男人气息微弱,并没有忽然醒过来笑着叫他小混蛋,威胁着他再说脏话,就用大东西洗洗嘴。

小狮子有些可怜的红了眼睛,他喉咙哽咽了一瞬,深呼吸着,心里也酸疼的厉害……

然而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洋人们骂着“fuck”,拿着枪往这面追过来,可能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小豆丁原本藏的位置,到这一看发现人跑了,不甘心的想要追上去。

他警惕的隔着茂密的树木观察,看到这些人追过来,无声骂了一句该死,背着人高马大的江刑,努力遏制住自己粗喘,加快脚步想要离开,只要穿过别墅外的这片树林,就是军区和武警的地盘。

可他受了伤,江刑也委实不太轻,脚步虚浮的逃了几步,就被这些人给追上了,正当唐棠以为今天自己和江刑都要交代在这儿的时候……几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武警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举着冲锋枪,将这帮嚣张的恐怖分子射杀干净。

“砰砰”的枪声过去,境外恐怖组织的人躺了一地,其中两个武警忙收起自己的枪,快跑到伤员身边,将昏迷不醒的江刑从唐棠后背上扶下。唐棠脊背弯曲,勉强撑着一口气,也确实没有余力了,他视线逐渐模糊,临昏厥前看到江凌渊穿着威风凛凛的作战服,大步向他走过来。

周围是武警急切的说话声,他迷糊的望着江凌渊,脑袋里悬着的弦终于松懈,如释重负的往前一栽,“扑通——”被熟悉的冷香环绕。

…………

等唐棠回复意识,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陌生的病房内空无一人,呼吸间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他呆呆的平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浮现出江刑在爆炸中护着他的画面,当即猛的起身,扯掉自己手背上的针头,光着脚往出跑,门一开……慌里慌张的小狮子一头撞在了江凌渊胸口,发出“唔”地痛呼。

“急什么?怎么不穿鞋。”江凌渊拎着午饭从外面匆匆回来,一开门就看到唐棠手背流血的画面,顿时也顾不上自己,弯腰将一米八几的儿子抱起来,重新塞回病床,又给他擦干净手背的血。

唐棠脑震荡还没好,一头撞下去满眼都在冒金星,往日小拳拳捶叔叔胸口,都能把叔叔捶吐血的小狮子哼哼一声,虚弱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把着江凌渊的胳膊缓了会儿,才抬起头。

观察到他爹只是眉眼略有些疲惫,唐棠便知道江刑应该没什么大事了,他猛的松了口气,放下自己一半儿悬着的心,迷迷糊糊的嘟囔:“妈的……好晕,好恶心。我这反应……怎么跟怀孕了似的。唔江凌渊我睡几天了啊?江刑人怎么样了?”

第196章 你是我此生的至死不渝(结局、肉)

江凌渊正在给水杯里插吸管,听到唐棠嘟囔的话,心头忽然一热,忍不住地想着如果他的宝宝能生孩子,那该会是什么样子……

压下心中不堪的邪念,把插了吸管的水杯放在唐棠唇旁边,看着他偏过头,含着吸管喝水,回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你睡了四天,在这期间江刑醒过来一次,不过由于伤势没好全,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唐棠含着吸管“唔”了一声,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水,才松开说:“那我去看看他。”

江凌渊也知道不让他去看看,这个小混蛋肯定不放心,他让唐棠等了一会儿,然后出门推了一辆轮子过来,不顾唐棠死活不肯坐说他又没瘸的抗议,将他抱起来稳稳地放上去,推着他出病房。

军区医院进出严格,再加上江刑的军衔,特殊病房门口还有两个拿着枪的军人守着,江凌渊推着穿着唐棠过去,站的板正儿笔直的军人立马望过来,利落的行了个礼:“首长好!”

江凌渊像是没看见他儿子在轮椅上坐立不安,一副觉得自己压根儿没事儿还要坐轮椅丢死人了的窘迫,嗯了一声,说:“你们先下去。”

“是。”

两个军人服从命令的退下。

江凌渊用轮椅推着唐棠,在特殊病房的外面,透过一层玻璃看着里面病床上插着各种仪器的江刑,说:“他长年训练,体魄好,恢复能力也强,医生说他身上的伤不算轻,换个人都挺不过去。”

唐棠坐在轮椅,脸颊还带着一道结痂的伤口,他看着里面还在昏迷的男人,眼眶慢慢泛红,心脏也跟着一揪一揪的疼,像是被谁的手狠狠攥住了,声音发紧:“对不起……我……”

一只手忽地落在他头发上,唐棠能察觉到自己被安慰的摸了摸,他艰难的话语停顿,那人抚摸着他,音色一如既往的平稳:“宝宝,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说对不起,是需要你保证‘我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在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

他实在怕了……

江凌渊也明白,军人的责任便是保家卫国,常常救回了别人的命,却搭上了自己的,这是在寻常不过的事儿,可他有了私心……

他希望唐棠能活着。

唐棠眼眶红红的,穿着蓝白杠的病号服坐在轮椅,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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