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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策扯了扯嘴角,开门见山:“当初大军诱敌敌于大岭谷,不曾想计划和布防泄露,死战一天一夜。”提起那场惨痛的战争,一个一个断气的兵,顾景策眸色阴沉沉,下颚线紧绷了一瞬。

牙咬的太过用力,口腔被尖利犬齿划出血了,随后咧出个带血腥味的笑:“……有人不想让我们回去,他们便只能见了阎王,唯有我和父亲命硬,跌落悬崖后大半身体砸进崖底松软的积雪,胡人忙着回去抢女人和粮食,没下来补刀。”

“袁奇,你猜是何人,宁叫胡人屠了边疆一城,将无数守卫国土的将士送去给敌人屠杀,也要绝了我三代忠良的顾家!”

袁奇浑身一震,他怎可能不明白!想到顾家的下场,兔死狐悲之感叫他心都凉了,抬手抹了把脸,沉默半晌开口:“你要如何?”

“如何?不如何。”顾景策眸中泛出了戾气:“皇上要杀顾家,用银钱养着边疆的鬣狗,宁可叫鬣狗屠城,也要让我顾家沦为罪臣。”

“将军百战死,那一仗,我边疆无数将士都死在自己效忠的君王手中!”他冷冷的笑了:

“去他娘的,老子不奉陪了。”

袁奇听懂他的意思,呼吸隐隐急促,他压低声音:“你疯了罢,那可是谋反!”

顾景策嗤笑:“袁奇,还看不明白?焉知我顾家的今日,会不会是你袁家的明日。”

“……”

袁奇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桌上雪貂半直起身,揣着手瞅瞅袁奇,再瞧瞧不好惹的顾景策,呆软可爱的紧。

顾景策注意到它,心里忽然想到这小东西皮毛柔软雪白,和日日穿狐裘的小少爷有些莫名神似,他起了点心思地伸出手。

呆软的雪貂瞬间呲牙,喉咙里溢出不好惹的调儿。

顾景策眼睛一眯,迅速捏住它喉咙,雪貂表面的呆软消失,凶狠地呲着牙咬空气,爪子露出了尖刺,抓挠着顾景策的手,皮肉破开,鲜血隐隐流下去洇湿了衣袖。顾景策感觉不倒疼似的微微收紧力道,雪貂一开始活蹦乱跳,后来终于察觉到被野兽盯住的感觉,大尾巴都炸起来的嗞嗞求饶。

可只要他松开手,雪貂便又露出凶态,顾景策不慌不慢驯它,一心二用的和袁奇道:“不会叫你为难。胡人是养不熟的鬣狗,只有隆裕帝那蠢货才会相信好吃好喝养着,他们就会成忠犬了。”

“如果我们攻打皇城的消息传了出去,边疆恐有一战。隆裕帝新派去边关的将领是他自己的心腹,你只需拦住皇城的消息,遮挡边疆的耳目,让他们和胡人以为,自己还睡在安乐窝便可。”

袁奇还在挣扎。

“你不答应,”欲求不满的男人委实没多少耐心,他笑的尖利地犬齿露出来一点,语气森然:“行,那我就打到你答应为止!”

雪貂骤然被活阎王松开脖子,瞧着煞星揪着把它抓回来的人撒气,吓得一对圆耳朵抖了抖。

袁奇那里知道他欲求不满到发疯的边缘,被顾景策打的一懵,下意识还手打了回去。

房间噼里啪啦的响,传出一声“嗷”的痛呼,震飞外面的鸟雀,过了不知道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身玄衣的顾景策走出去,一个毛绒绒地小脑袋从他衣领钻出,小雪貂被疯狗训怕了,两只爪扒拉着他衣领的布料左看右看。

“顾景策你个王八蛋,”袁奇脸上没有一点伤,揉着胸口骂骂咧咧:“把雪貂还我。”

顾景策没搭理他,手指按着雪貂脑袋,将它按回去一点,大步走向了将军府后门,语调儿懒散:“不还,我带回去当貂质。”

“吩咐你的事办不好,大公子我就拿这小东西撒气。”

“顾大,你是人吗你!”

——

吃过朝饭,唐棠去了趟皇宫,把皇后给的牌子递给守卫,便往坤宁宫去了。

他是皇后的外甥,却也始终不能时常来宫中尽孝,这次去皇后心喜的很,拉着他说了一番话,用过午膳才依依不舍叫他带着东西回去,回到唐家,正好碰见唐余妍和几个丫鬟出门。

唐余妍妆面精致,披着绣着花纹的厚实披风,瞧见满身华贵的唐棠和他身后那一件件宝贝,眼珠子都要嫉妒红,酸溜溜地道:“二弟弟得了这么多好东西呀,正巧姐姐的生辰就快要到了,那盒东珠我瞧着实在欢喜,二弟弟……”

“谁是你弟弟。”唐棠冷声打断唐余妍不要脸的要求,上下打量她一眼,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生辰快要到了对么,不如我叫姨母给你赐一桩好婚事,如何?”

“比如城门史,又或者太仆寺马厂协领,这可是七品官呢,配你可真是绰绰有余。”

唐余妍脸色发白,杏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唐棠,她捏着手帕怒气冲冲地带人离开,因为心绪不平差点搞砸一位小姐的诗会,叫那人讽刺好大个没脸,回家后哭着和胡姨娘告状小畜生欺负她。

当然这都是后话,唐棠在她心中扎进根刺,带着人回到沉香榭。他今天临时去了趟皇宫,怕回来的晚了,顾淮瑜把腿给跪废,就叫人让他进屋跪着。

推开房门,唐棠捧着暖乎乎的手炉进屋,留意到顾淮瑜跪的笔直的身影,冷哼一声:“起来吧。”

顾淮瑜被侍卫看着,空腹跪了一个上午,幸好他有些内力在身,不然今日这一跪腿要疼上个四五日,他装作受了苦的站起来,白着脸晃一下身体,心里却笑着叹,小少爷的心可真狠呢。

唐棠表情不变,装作没听到顾淮瑜的心声,视线不经意瞥到了里面的雕花床,似乎想到了昨夜的荒唐,羞愤之色逐渐上了脸,一双眸水润乌亮的紧,语气骄矜的故意羞辱。

“我今日冻着了,顾淮瑜,你过来给我净足。”

小少爷在屋内脱下了狐裘,朱红衣裳衬得皮肤白皙,他墨发戴着金冠,一只胳膊搭在桌面上。

朱红色衣衫下,带着红绳的脚因双腿交叠微微翘起,那只脚的形状完美,金铃铛垂在白皙足背,五根脚趾指甲整齐,嫩的足心往上晕染着粉,叫人好生喜欢。

顾淮瑜看了半晌,垂眸遮挡住晦暗,应下小主人的要求。

……

铜盆内热水飘着热气,顾淮瑜将红线金铃摘下,白嫩透粉的双脚被放进了温热的清水中,顾淮瑜表情乖顺,大手包裹着一只揉搓,触感细腻的皮肤让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哗啦——”

他低头洗着一只,另一只却狠狠往下一踩,水飞溅到他脸上,听见小主人恶劣道。

“哼,狗东西。”

水滴从脸侧滚落,洇在衣领处的布料,那人低眉垂目的乖顺,如同一只忠心的犬,眸色闪过的晦暗,却更像只噬主的疯狗。

白天过去,黑夜来临。

乖顺的犬成了对小主人垂涎欲滴的疯狗,他迷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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