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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待他醒来,已是忽忽一夜。

至于他满身的酒气,皆因当时路边一辆装着酒桶的骡车被惊马掀翻,不止是他,路过之人的身上都沾了酒液。而林烨正是在彼时途经此处,恰巧目睹他飞身救人的一幕,这才认出秦沄,脱口而出。

当下种种误会解开,秦沄从袖中拿出自己给秦煜买的玩具,不偏不倚,竟也是一大一小两个草编的小人儿,他道:“我醒来后就匆忙回家,方才知道煜儿……”

话未说完,一旁的林烨轻哼一声,却用着屋内之人都能听到的音量:“登徒子……那跟你摸我娘亲的手有何干系?”

蕊娘忙道:“烨儿,不得无礼!”

因听说秦沄在医馆躺了一夜,忍不住看他身上,只见他坐在那里,腰背挺直,浑若无事,仿佛自己并没有被满府之人误解,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道: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跟老太太解释?”

秦沄淡淡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不习惯表露感情,也不想被人窥探到自己的软弱和无力。他曾经想过要对秦煜好,只是心里终究有一个结,但无论如何,他从来没想过要故意伤害那个孩子,他到底是无辜的。

一时他站起身:“我带煜儿回去了。”

走过蕊娘身边时,顿了顿,低声道:“是我对不起他……”

说罢已快步步入里间,秦煜正在床上睡着。小小的一团卧在被衾之中,愈发显得瘦弱,秦沄其实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他,一直都在回避,此时骤然发现,他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或许,这便是他们之间的缘分罢……

他忍不住弯下腰,轻轻抚了抚小男孩细软的发顶。睡梦中仿佛感觉到他手掌的温暖,竟露出一个甜软的笑来。秦沄心头一动,霎时间,竟有如释重负之感,他伸出手,将秦煜抱起来,再没有了过去的逃避和躲藏。

此时蕊娘也赶至屋内,见他小心翼翼将秦煜抱起,不由心中发软,忽然,秦沄低哼了一声,忙又将秦煜重新放回床上,他的肩上,却有鲜血慢慢地渗出来,那血想必已渗了许久,连他石青色的袍子都浸透了,奈何衣料颜色太深,屋内光线又昏暗,蕊娘方才没有察觉。

她顿时惊道:“你受伤了!”

秦沄摇头:“不碍的,不过挨了老太太两拐杖。”

其实秦母年老体虚,打他那几下虽然用力,也不能把他打出血。奈何他之前磕的那一下伤势不轻,原本还未好,又硬捱着被秦母一通乱打,方才伤上加伤。

偏生就到了这种地步,他当时也没想过要躲开。他早已习惯了将所有的一切都掩藏在冷硬的外壳之下,从小到大,他都被教导着要威仪,要坚强,要喜怒不形于色,要高高在上。

忽然手背上一热,蕊娘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解开他衣衫,褪下了那身已经有些皱巴巴的衣裳。秦沄不由抬起眼,只见她低垂着眼帘,看不清眸中神色,轻声道:

“奴婢家里有几丸棒疮药,效果极好的,奴婢这就去给大爷取来。”

奴婢,大爷……她又退回到了,那副谨守主仆本分的模样。

他情不自禁一把攥住了蕊娘的手,将她拉回自己身前,蕊娘用力挣了挣,想挣开,但他抓得极牢,身后的男人低声道:

“你不问问我,当时在路上追的是何人吗?”

……他想自己又失态了罢,他不该说的,他不应该向任何人倾诉,他也不该在任何人面前坦露自己的狼狈和可耻。

可是他忍不住,就像他忍不住对她的感情。如果非要选择在旁人面前展露真实,那这个人只会是她。

“……那人,”顿了顿,秦沄的声音艰涩沙哑,“是煜儿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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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一个爹以为不是他亲爹,娘以为不是他亲娘的可怜孩子【住嘴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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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身世 <朱门绣户(红烧肉)|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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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身世

秦沄其实已经不大记得乐氏的模样了,那女人虽然是他的妻子,但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一丝情分。他厌恶乐氏算计他,而乐氏看中的,也不过是他的身份地位。

成亲之后,他没碰过乐氏一根手指头,所以满府上下皆以为他嫌恶乐氏,方才迁怒于秦煜,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漠不关心,实则只有秦沄知道,秦煜并非他的骨血。

“……那人是乐氏的表兄,两家原是世交,乐氏的父亲中举外任后方才断了联系。”

谁知一日这乐氏去蟠香寺进香,恰巧与在此处赁屋而居的表兄重逢,一个青春少艾却独守空闺,一个年轻力壮正血气方刚,二人便犹如干柴烈火一般,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偏生因秦沄对乐氏冷漠视之,秦府众人上行下效,也不大理论她。她便借口在家寂寞,经常到蟠香寺听经礼佛,实际是与表兄偷情,一来一去,竟过了大半年都无人发现。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虽然乐氏十分小心,却还是意外有了身孕。秦家这等人家,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失贞的宗妇?更何况乐氏还是朝廷有品级的国公夫人,这桩丑事一旦败露,她恐怕还要下狱入罪。

乐氏向来工于心计,否则也不会算计得秦沄捏着鼻子娶了她,因而她便和心腹陪房想了个主意,将秦沄灌醉,做出和她酒后行房的假象。

如此一来,随后她诊出有孕,众人都以为孩子是秦沄的,即将临盆之际,她又故意滑了一跤,假作早产,便连孩子的月份不对都遮掩过去了。

而秦沄虽然对孩子的降生深感意外,到底那是自己的骨肉,又如何会不疼爱?他从小双亲皆亡,正因这个遗憾,愈发想要在秦煜身上弥补回来。却没料到有一日,他无意中撞破了乐氏和那奸夫的私情,自此真相大白,他方才知道自己竟被蒙在鼓里一年有余。

他原本就对乐氏毫无情分,自然再容不得这个女人,因而产下秦煜之后不久,乐氏便“病逝而亡”,实则是被秦沄送到秦家的一处庄子里看管起来。

随后不过数年,乐氏郁郁而终,而她那表兄早在私情败露时便逃之夭夭,秦沄后来又派人将之索拿回来,寻了一个罪名流放到了闽南。

昨日却是他在路上看到了沿街乞讨的乐氏表兄,一时想起旧事,方才追了上去。

听到此处,蕊娘不由心头一动,忍不住道:“大爷是想……再报复他?”

毕竟这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如此大的侮辱?更何况秦沄生性骄傲,当年他没有将乐氏和那奸夫一道治死,已经是他手下留情。

秦沄笑了笑:“一个乞儿,有什么资格值得我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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