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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子,其如此张扬之举,是否又于礼不合?

正在沸沸扬扬间,一篇《讨燕贼檄》突然横空出世!

檄文中先是历数燕王的种种罪行——

既为人臣,却不思事君报国,反倒心有反意,妄图谋逆,是为不忠。

既为宗亲,却不恤无辜黎庶,反倒挑起兵祸,乱及天下,是为不仁。

既为手足,却不知孝悌友爱,反倒背后构陷,诬王清名,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仁不义之徒,竟然还敢高呼“蒙冤”二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至于其子,更是不辨忠奸不明是非不知孝道的可笑之徒。圣人曾有云,“小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若父母犯错,子女却一味顺从狡饰,岂非陷父母于不义之中?!

偏偏这样简单平常的道理,她一个后宅女子都懂,燕王次子和一众反贼却不懂,反倒砌词狡辩。可见其若非心性愚蠢,那就是有意颠倒黑白,若不除此贼,当不足以平民愤、定社稷、正乾坤!

——短短一篇檄文,不过数百字,却是字字如刀,句句似剑,读来直如山岳震动,竟有摧心裂胆之感。

据说燕王次子看完此文后,当场大呼,“此女害煞我也!”,又悬赏百金,不取摄政王,反倒取王妃程氏项上人头。

清泉居士自此名震天下,不知多少名士大儒看过她所著的这篇檄文后拍案叫绝,更有人赞其为“千古第一檄”!

此檄传行天下后,当天晚上,平蛮将军叶承允就在定州大败叛军,其后一鼓作气,连战连胜,不出十天,便荡平贼党,斩杀贼首。

自此这场叛乱终于平息,京中那些参与谋逆的人家也都或行刑,或流放,或发卖,尘埃落定。

此时,城西一座三进的小院儿外,正停着一辆清油马车。

车帘垂落下来,将车内之景遮得严严实实,只见车内坐着一个容色灵秀的美貌少妇,肚腹隆起,另一人虽然同样也是孕妇,却作少女打扮。

这二人正是玉姝和明珠,玉姝道:

“令堂被发卖那日,我一早儿就打发人买下来了,就安置在此处,令弟因并未问罪,我也一并教人送到了这里,如今这里伺候的几房家人都是当日你身边得用的,”说着,把一叠书契递给明珠:

“这些都是他们的身契和此处的房契地契,珠姐姐,你拿着,好生收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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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哥哥为什么不上线的问题,其实这个情节是我一开始就定好的

明珠需要自我的涅槃重生,而非任何一个人的拯救

这段情节我真的很满意【虽然订阅真的很惨淡doge

今天这章也写得很畅快,想超大声bb——

谁说女子不如男!

€涅槃重生

明珠忙道:“使不得,这段时日蒙妹妹和王爷照顾,我已是心中有愧,如何还能再让你出银子给我们买房置地?又花了大价钱,把妈妈……买下来。”

“我的财物当日户部抄家时都是留了下来的,虽然不多,到底也能花用。且我又有手有脚,身上还有品级。我已想好了,先把剩下的头面首饰拿去当了,再置一所小些的院子,我们人不多,要这样大的房子何用?”

“待安顿下来,衡儿读书习字,我就和丫头们做些刺绣纺绩的活计,再加上朝廷给我的俸禄,虽不能大富大贵,一家子的嚼用却是尽够了。”

一面说,她脸上也露出一抹淡笑来,仿佛是想到了日后安稳平静的生活,笑弧也愈发柔和。

玉姝见状,心中却是又叹又喜。

所叹者,便是昔日的侯门千金却沦落市井,虽然明珠如今也是三品的女官,但只有品级,没有实职,除了每月那一点子俸禄,实则也没有旁的好处。

所喜者,便是这样平常普通的生活,或许正是明珠真心所向。她终于不用再被迫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情,想笑不能笑,想哭不能哭,终于可以去追寻自己的人生。

想到此处,她不由也笑了起来,却是道:“姐姐此言差矣,姐姐既是朝廷尚书,却成日只在家中拈针动线,岂不大材小用?”

不等明珠开口,又道:“我如今却有一份差使,给的酬劳不多,不知姐姐愿不愿意。”

原来当日玉姝一篇《讨燕贼檄》名震天下后,即便那些酸儒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才华可堪为当世大家。一时之间,甚至有御史上表建议将玉姝写入《列女传》,再加上明珠大义灭亲的忠义之举亦是流传甚广,玉姝心中便有了一个自己一直想实现,却迫于现实不得不搁置的想法——

“我想开办一所收容女婴女童的慈幼局,百姓愚弱,多重男轻女,许多人家若有女孩儿,或是一生下来就被弃被卖,甚至有被溺毙者,又或养到一定年岁,再卖出更好的价钱。”

“我想着若有这么一间慈幼局,那些女孩儿也就多了一条生路。但凡有些良心的,也不愿送亲生女儿去死,既有人出钱替他们养,何乐而不为?这是其一。”

“其二,京中虽然也有收容孤儿的善堂,但那些地方并不教导众人谋生之技,不过管教人不饿死罢了。若是男孩儿大了,尚能出去挣一份力气钱,女孩儿又当如何?一旦她们年岁大了,不得不离开慈幼局,要么沦落风尘,要么就只有一个死字。”

“所以我这慈幼局不教读书识字,却教针工纺绩,再譬如其他一些女子可用的谋生之技,总归帮她们寻一条出路罢了。”

说到此处,明珠已是听住了,沉吟片刻,方道:“妹妹有此心,这是堪称圣德的好事,可是……此举会不会遭人猜忌?”

毕竟玉姝乃是摄政王妃,若是被有心人参一本帮助其夫笼络民心,可就不好收场了。

玉姝笑道:“果然是姐姐,一听就明白。姐姐放心,这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已请下太后懿旨,宫中每年从内库中拨出三千两银子,供慈幼局之用。又有京中愿意捐资的许多公主夫人,她们一个个都是财主,有的是钱呢。”

说着,她不免笑道:“她们都想得这个美名儿,我也懒怠和她们争,如今只问姐姐,我这里还缺一个总领慈幼局的局正,不知姐姐肯不肯赏脸?以姐姐如今的名望,也只有姐姐来做这个局正,方才可以服众。”

一语未了,明珠已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偏你就爱打趣我。”只见她双眼亮如晨星,玉姝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样一种光彩:

“君既有所托,余定不负之。”

一时二人对视一眼,只觉万般言语,皆在这一笑之中。玉姝又将那叠书契塞进明珠手里,道:

“拿着罢,这不是我给你的,等日后你就明白了。”

明珠尚自不解,玉姝便道:“想必令堂令弟也等了姐姐许久,我就不进去叨扰了。”

当下姊妹俩依依惜别,明珠方扶着婆子的手下了车,刚走至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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