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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

洒下暖黄灯光的狭小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蔺悄站累了莫诩还会把他抱在身上，腿弯搭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莫诩贴着他的耳畔，压低了声音：“等下霍厌和宋以凛来了，知道要说什么吧？”

蔺悄轻颤着点头，喉咙里挤出娇软的哭腔：“嗯……”

好乖。

如果小少爷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莫诩眉目间阴暗着，他仿佛算计好了一切，在他话音落下之时，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蔺悄神情恍惚间还愣了一下，懵懵懂懂的抬起头，布满蒸腾水雾的镜子里看不清他们的身形。

莫诩催促了他一下，蔺悄委屈的抿着洇红唇瓣说着：“请进。”

可是他说完也没有用，因为进来时莫诩已经把门给反锁了。

莫诩将浴巾包裹在蔺悄身上，抱着他出了浴室，他知道他给霍厌和宋以凛通风报信，也知道他还一直下不了决定。

没关系，现在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他将蔺悄放在柔软床上，半蹲在他身前扯过他身上的浴巾，替他擦拭着身上的水汽，真的像只大狗勾一样。

从光洁圆润的足趾到紧绷着的小腿，越往上他离蔺悄的面颊就越近，到最后整个人都要压在漂亮的小omega身上，浑身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唔不要……”蔺悄颤抖着，像被欺负得狠了的软白幼崽，红着鼻尖推搡着他的胸膛，衬着他昳丽的面庞，他这样不像是在拒绝，反倒是像欲拒还迎一般。

霍厌一脚踹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高大的alpha咬着他放在心尖上的漂亮小omega，不仅没有被他突然闯进来的举动干扰，反而还旁若无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霍厌嘴角边噙着冷笑。

小少爷哪有这么大胆的时候，挣扎着都红了脸庞：“呜呜霍……”

还没等他叫出霍厌的名字，莫诩就极为强势的堵住了他的唇：“在这种时候，我不喜欢从你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还记得先前答应过我什么？”

蔺悄抬眼看去，莫诩望向他的漆黑眸子里像是藏着无尽的罪恶，令人胆寒。

仿佛只要他开口说出一个“不”字，这只凶悍的野兽就能一口咬断他脆弱的脖子。

“记得的……”蔺悄像只小兔叽颤巍巍的，软乎乎的瑟缩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像是要避着霍厌的视线。

他嗫嚅着张着唇瓣，似乎是好半天才下定主意，眼睫像纷乱的蝶翅般轻颤着：“霍厌……我们分开吧……”

他向来懂得怎么讨好别人的欢心，也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男人为他心软。

“分开是什么意思？”霍厌倏忽抬起了那凶戾的眉眼，像只野兽般咀嚼着嘴边的字眼。

蔺悄抿着洇红的唇瓣，身上男人的目光仿佛带着无声的催促，似折磨，又似爱怜。

蔺悄红了眼眶：“就是，就是……”

可还未等他说出接下来的话语，身后的宋以凛却先霍厌一步走到了蔺悄身边，居高临下的抓着他的手腕，淡漠的眉眼带着极强审视的意味：“小少爷这是要离开我吗？”

蔺悄愣了一下，他说的不是“我们”，而是“我”。

仿佛只要他攥紧宋以凛伸出来的手，那个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冷漠男人就会拉着他的手腕想要将他从恶犬的口中夺走一样。

原来男人也是会在意他的吗？

蔺悄轻颤着眼睫，看了一眼莫诩。

可莫诩居然破天荒的没有阻拦他的举动，他只是沉着一张脸，似乎是在等着他做出选择。

他如果跟宋以凛走的话，莫诩会生气的吧？或许不只是生气那么简单。

蔺悄目光瞥过床边的笑脸面具，踌躇的抓着衣摆。

莫诩大半夜带着笑脸面具过来找他，肯定跟凶手之间有什么关联，如果他此时选择离开，就等于与真相失之交臂。

宋以凛仿佛看出了他眼底倾斜的天秤，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怒气：“既然之前已经选择了要留在我身边，现在就别说那些想要离开的话语，‘狂热者’从不允许有人活着离开。”

蔺悄心里一颤，微缩的瞳孔映出男人猩红闪烁的眼眸，他从未见过宋以凛生气的模样，犹如恶鬼般，死死的拖拽着想要离开深渊的人。

他捂着自己的脸庞，攀着莫诩的肩膀，像只受惊的小兔叽，颤悠悠的，想要躲在男人的怀里，祈求着他能庇护他。

“我……我已经决定好了……”

他本来觉得有霍厌和宋以凛在，两个神级玩家莫诩怎么的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直到蔺悄看到了莫诩那副纵容他的模样，那漆黑如深渊的眼底像是藏着无尽的恶鬼，无声的嘶叫着想要挣脱困住它们的囚笼。

一个疯狗，又怎么会容许别人抢走他的食物？

如果他真的跟宋以凛和霍厌他们走了，他们还能活下来吗？

蔺悄紧咬着洇红的唇瓣，那上面还有莫诩如野兽般留下的齿痕，很疼。

他将头埋在了莫诩胸膛里，肩膀微微抽.动着。

最终还是选择了他吗？

莫诩唇角边扯着笑容，眉毛稍稍一松，眼角微微弯了起来，暴露出了心底藏不住的偏执与占有欲，显得极为病态：“选择了就不能在反悔了，小少爷。”

“不反悔。”从怀里传来漂亮小omega闷闷的声音。

只要他跟着莫诩，其他人就不会受伤。

莫诩两只结实胳膊带着极强的信息素味道裹了上来，直接把他揽进了怀里。

那个有如疯狗般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感般的微笑，仔细看，那笑容还有些渗人：“那么，契约生效，就算是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蔺悄与莫诩定下契约——】

【契约描述：从此刻起，你们将共享彼此的生命，直至死亡尽头，也不离不弃。】

蔺悄睁大了眼睛，忽然感觉心脏处传来阵阵刺痛感，眼泪夺眶而出，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了莫诩怀里，颤抖着。

【您与恶魔定下契约，就要在心里永远留下属于他的位置。】

莫诩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抚似的舐舔着他湿漉漉的眼眸，就连眼尾的那颗红痣也不放过。

“说的对，就算是死亡，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霍厌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旁，他琥珀色的眼瞳里逐渐凝聚金色的光，极为炽烈，他用那双不似正常人的眼睛闪动着，獠牙毕露的嘴仿佛带着嘲讽般的笑容。

莫诩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两个男人，带着极强的杀意。

其实他骗了蔺悄，不管蔺悄最后选择的究竟是不是他，他都不会把这些碍事的人留下。

——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存在，只会分去小少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