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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三师兄,那她就会将他吹出去的牛皮一点点补全,丢出去的脸皮一张张贴回。

总归是她楼青茗的师兄,他们完全可以活得更加肆意。

这种感觉,是她上一世一辈子都被一群师姐、师妹们环绕,好容易师父收了一位师弟,还被她被扒拉回窝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楼青茗转头,重新审视了一遍身旁的三位师兄,再次点头。

确实完全不一样。

从储物袋中又取出几只烤灵鸡,楼青茗大方邀请:“师兄们都先过来吃只灵鸡垫垫肚子,无需烦忧,有我呢。”

月色迷蒙,晚风萧索。

师兄妹四人捧着鸡,喝着酒,在楼青茗刻意的气氛调动下,很快就将方才心底的那丝担忧暂且压下,说起外域这边的风土人情,以及宗门趣事。

而院落的另外一角,阵狐峰的十几位弟子们则神情严肃地拿着测阵盘,对着摆在石桌正中央的请帖一边穿刺,一边飞速计算,小声分析讨论。

直到夜色已然全部黑透,莹润的圆月高悬在头顶之上,楼青茗才往身上打下几枚清洁咒,起身走向小院的石桌旁。

“几位师兄师姐,可是发现了头绪?”

阵狐峰几人拧眉,面色难看地抬头:“初步判断,是虚刹阵下嵌着的隐阵和小火炎阵。”

这三个阵法之间相互嵌套得颇

为紧密,如果在破阵的过程中稍有不慎,这张请帖就会直接被虚刹阵刺破,也可能会转眼被小火炎阵损毁。

他们就说,这个外域人送来的请帖为何会比正常请帖重上许多,就连纸质也远非一般的纸质。

原来是因为一般的纸质,根本做不了这连续数个阵法的载体。

几人这次也不再开口让楼青茗稍等了。

谁知道这些个外域人会不会在这重阵法被解开后,显示的的时间压根就是今天晚上。

万一被他们耽误了时间,那乐子可就大了。

楼青茗拿过请帖,神识和酒韵将请帖上的阵点一一扫过,半晌等她详细看过后,也不由在心里咂舌。

她去啃烤灵鸡之前,只是发现了这个隐藏阵法,并没有深入探索,但是现在,她没有忍住得多看了翁笑一眼。

她这三师兄之前到底都在外域说了些什么,搞得人家一出手,就先给她来了这样一个下马威?!

这简直……

别说这是一个递给普通炼气期阵师的请帖了,就算说这是递给筑基期修士的请帖,都有些难为人。

“三师兄,你都和他们怎样吹过我的阵道水平?!”

翁笑连思索的时间都没,脱口道:“就算与筑基期弟子相比,也绝对不会差的。”

楼青茗:那就不会错了。

这绝对是她三师兄的锅。

对于这个阵法已经充分了解的阵狐峰几位弟子,看向楼青茗的眼光充满了同情。

有这样一个师兄,他们以后再也不羡慕了。

“怎么了,小师妹,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楼青茗摆手,“师兄你先吃着,马上就好。”

说罢,楼青茗就垂下头,脑海中飞速分析着请帖中阵点与阵点中的活点。

阵狐峰的修士们转头认真看她,一个个屏息凝神,没有出声。

一炷香时间后,楼青茗抬手,将请帖重新放回石桌上。

这次,她根本不敢下手去点,而是向着请帖上已经变为恭谨的“敬”字下面的“口”中,连续且快速地打出数十个手诀。

手势变换,快若残影。

手诀施展到最后,楼青茗甚至不得不加速绛宫中莲子的转速,从空中为自己吸引来更多灵气,以补充经脉中灵气的干涸。



到最后一枚手诀落下,请帖上再次现出圈圈阵纹,而且,这阵纹荡漾的幅度越来越大。

眼见着阵纹即将失序崩溃前,楼青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请帖上她提前算好的伪阵点中的九枚。

按照次序,一一点下。

瞬间,隐藏在请帖上的最后一重阵法被完整解开。

这次,请帖上只变了一个字。

由原先的城“南”,换成了现在的城“东”。

只一字之差,代表的意思却天差地别。

再次拿起请帖,反复确认上面不再有阵法残存后,楼青茗深呼出一口气。

她抬手擦拭了下额上的汗水,将请帖上的内容重新阅读了一遍:

“悉闻楼道友已至苍安江城,诚邀楼道友明日午时,至城东万俟别院参加阵师探讨。

万俟安伯敬上。”

楼青茗吧嗒了一下嘴皮子:“啧,这个万俟安伯,也是一位妙人。”

弓金良看向请帖,眼中斗志燃烧:“能够以一张请帖为媒介,连续设下三重阵法,这人的实力很强。”

他看向楼青茗:“楼师妹,明日我们能和你一起去吗?”

听到他这话,阵狐峰其他弟子纷纷抬眼,递过来希冀的目光。

楼青茗:……啧,一群蠢的。

“天真!”

“楼师妹?”弓金良几人不解。

楼青茗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桌上的请帖,摇头叹息:“急什么。按照正常程序,难道不是主人家送来请帖,客人再回过去一封拜帖吗?明天中午时间多赶啊,这苍安江城内的烤鸡店我都还没吃完呢。”

众人一愣,陶季当先反应过来。

他看着石桌旁气势凌厉的小师妹抚掌大笑,眼中满是清澈的欣赏:“小师妹所言有理,这陌生修士之间的交往,哪能人家请一次咱们就去的呢,咱们也合该回过去一封拜帖,另约一个时间上门,才是正理。”

众人眼神一亮,抬头看向楼青茗。

楼青茗抬手,撸着在桌上兴致勃勃看热闹的阮媚:“拜帖的材料,咱们也去准备一下。”

说罢,她又将手中的万俟安伯送来的请帖轻弹了弹:“具体的,就比照着这个的标准来吧。”

*

次日一大早,苍安江城城东的万俟别院内,就收到了一封拜帖。

当守

门人拿着拜帖穿过重重阵壁回廊,来到主院之外,准备将它递给主家公子时,恰巧听到了从里面隐约传来的畅意笑谈:

“你说那个内域的小阵师,能在午时之前赶过来吗?”

“翁笑那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你还不了解?!不仅爱拍马屁,吹牛也从来不打草稿,他说的话又怎么能信?!”

“指不定那位小阵师直到连第一重阵法都没解开,到现在还不知道那请帖是谁送的呢!”

主位之上,一位粉色长衫的俊秀公子斯文地放下茶盏,笑:“那倒应该不至于,翁笑那人虽说爱瞎说了些,但是他说的其中一些事迹我后来也问过,都是真的,以那位小阵师的水平倒不至于连第一重阵法都解不开。”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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