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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地扯了扯嘴角，而后陡然畅快开笑。
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直至最后，声音几乎在整片地下迷宫中回荡。
好半天，当他终于发泄够了情绪，才缓缓收起笑意，眼底的神色只剩尖锐和犀利。
“我到底还是出来了，你们到底是没能关住我！”
“哪怕将这片空间单独割裂出去，也是一样！”
割裂的空间会重新回归，演变为秘境后，也会随时开启。
他现在到底是活着出来了，在情况没有变得更加糟糕之前。
感受着自己此时所剩不多的实力，男子上前拾起了地上方才被万眼毒兽吃剩下的储物袋与法器，张口吞入体内空间。
随后，他又最后看了眼这处地面皲裂拱起的石洞，怅惘叹息：“再见了，我要去寻找我的凤君。”
说罢，他想着方才从这里离开的几位修士，眼睛一眨，变成了柴自翔的模样，抬脚离开了这处囚禁了他百万年的空间。
*
楔形谷与粉红峡谷相距没多远，楼青茗一行前后没用几日，便赶到了楔形谷外。
此时，距离充鱼秘境关闭还剩下不足两月，对于一般的佛修，这两月刨除掉回程，在楔形谷剩下的参悟历练时间将远远不足。
但对于拥有佛洄禅书的楼青茗而言，却已是足够。
无论里面有何经文奇景，只要是有禅意的，她只需往前面一站，佛洄禅书就能将之拓印下来，待她出去以后，再让她随时参悟。
也是因此，楼青茗将去楔形谷放到了历练最后地点。
几人甫一抵达楔形谷外，楼青茗识海中的佛洄禅书就从闭目中睁开眼帘，他感受着远处的充沛佛息，笑道：“这里倒是有些意思。”
楼青茗将长镰往储物袋中一收，感受着识海中不由自主旋转地更快的禅意，也跟着勾起唇角。
“不一定能都有所理解，但总能感悟到一些有用的。”
楼青茗有这楔形谷的地形图，按照地形图上记载，曾经的楔形谷，应是上古时期佛修们聚集在一起理禅弄道的场所。
因为这里残留了太多的佛法禅意，故而此处也是整个充鱼秘境中最不危险的地点之一。
“聚花台，论禅壁，天阶问心，那不如我就去……”
“这三个地方都不去。”佛洄禅书突然开口。
楼青茗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老夫的意思是，这里还有一处更适合你参悟悟禅的地方，暂且不用去和那些小和尚们一起抢地。”
听得这话，楼青茗来了兴致。
说实话，她直到现在，接触佛法的时间都不算很长，她识海中的禅意虽然浓厚，却大多都是在契约炼化佛洄禅书的过程中，被带领着自行领悟。
也因此，关于禅意，她不像道韵那般，清晰地知晓自己领悟的道韵就是逍遥。
她在禅意上面只是初窥门径，且直到现在，她连自己正在领悟的禅意为何，都说不大清楚明白。
禅意是领悟了，若想表述却又是含糊的。
一旦迈过这个初阶，能够将之有条理地诉之于口，她才算正式迈入禅意门槛。
现在既然佛洄禅书说有地方适合她参悟，楼青茗理所当然地兴奋起来。
“去楔形谷中心的论禅广场，那里老夫瞧着有些意思。”
楼青茗双眸晶亮，低头大概判断了下论禅广场的位置，就将几只灵兽全部放了出来：“你们要不要也四处走走，看看能否遇到与自己产生共鸣的禅意？”
白幽是种族天性，他对阴谋诡计之类的理解得费劲，但是在佛法的理解进度方面，却一日千里。
既明则是因为在皇楼阵师遗址时，与佛洄禅书相伴了百万年，早已对佛法耳濡目染。他本身便有底子，现在更是他们这群人里禅意最雄浑的一个。
“反正现在也是时间充裕，等你到了论禅广场，我再离开。”
“没错，反正去哪里都是逛。”
“行，那咱们就走。”
此时在楔形谷中的，基本都是佛门修士，楼青茗在前往论禅广场的路上没一会儿，便遇到了熟人。
楼青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同悲寺的小和尚们，曾经印象中一个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这一刻再见，却已经失去了记忆中的美貌加成。
一个个变得沉稳老成，有了一般佛修该有的慈悲模样。
当然，有一个是例外。
“无法道友，许久不见。”
白色佛衣，身姿挺拔，唇红齿白，哪怕秃头也不影响其美.艳不可方物。
楼青茗欣赏地看着他的脑袋几眼，只觉得岁月对于有些人而言，是把杀猪刀，对于另外一些人，则是一把修容刀。
无法眯起细长的狐狸眼，向楼青茗行了一个佛礼：“楼道友，许久不见。”
楼青茗欣赏了会儿无法的美颜，目光在下方已经远远离去的左卫背影上滑过：“你认识左道友？”
无法颔首：“家中族兄。”
楼青茗：……
“悉闻中州左家也是大家族，缘何会将族内弟子送去同悲寺？”
无法抿唇，低声笑了起来：“大概是想广撒网，多捞鱼吧。”
楼青茗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疑惑看他。
无法却垂首念了一句佛偈，没有为她解释。
楼青茗眉梢微动，主动终止了话题，却没有移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这是楼青茗在进行心理拉锯战时的习惯性动作，虽然她礼貌地不会多加询问，但也常有人会顶不住她的打量，主动将事情和盘托出。
却不想，无法竟在她的目光下陡然轻笑：“楼道友，你的眼神哪怕再热烈，小僧也是不懂。”
楼青茗怔了一下，而后也不由轻笑，恍然摸了摸鼻子：“我这只是出于对美的欣赏，至于其他，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无法抬头看她：“那小僧懂了，楼道友这是已有心仪之人。”
楼青茗忍不住地就笑，心知方才的问题已没有再问的必要，遂专心与无法打趣：“你这又懂了？！这懂和不懂切换得还挺自如。”
无法长叹：“为了保住这颗坚定的向佛之心，小僧这些年牺牲良多。”
楼青茗笑意不止：“这点我懂，不过面对如此多的诱惑，你还能坚定向佛，可见是道心坚定之辈。”
无法深深看她一眼，再次长叹：“不，你不懂。”
楼青茗：……
她忍不住在心中询问佛洄禅书：“佛前辈，我哪里不懂了？我懂的比这小和尚要多得多。”
佛洄禅书却道：“他们这一届的佛修都很有意思。”
“怎么说？”
“和你同年的各大宗门弟子中，同悲寺的小和尚们资质明显更好、更多。而且，不仅你们御兽宗有一个被抹了绝发膏后逃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