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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尚且不够高深,佛息亦算不上强悍,若没有能让它心折的本事,它是不会与你契约,和你走的。”

楼青茗想了想,还是不信邪地飞了下去,来到铜磬旁一本正经开口:“铜磬前辈,相逢就是有缘,有缘就是上签。今日难得天高气爽,不用知道您是否有兴趣随晚辈秘境外一游?”

铜磬静静地栖在论禅广场中央,寂静无声。

“晚辈虽说不是正经和尚,但也算是个佛修,据说颇有慧根,在佛道上天资非凡,绝对不会辱没前辈,不知前辈瞧得晚辈可有几许眼缘?”

铜磬依旧不动,就连一直环绕在周身的佛光,都没有半分收敛。

“并且晚辈还有几许音乐素养,铜磬敲得不错,不仅擅敲,尤其擅绕,对前辈无上美貌颇为心喜,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共同谱奏一曲禅之新曲。”

微风吹过,这铜磬就好像是死物一般。

楼青茗自觉自己已经将能说的都说完了,便半阖上眼睛,尝试性地将自己迄今为止领悟的全部禅意往这铜磬中送。

然而,她的禅意在识海中看起来数量尚可,但一入这铜磬中心,便如泥牛入海般,完全看不出体积,寻不到踪迹。

楼青茗努力推动了禅意半晌,始终无法碰触器心,后又尝试在其上滴下鲜血,亦被其上的佛光眨眼间蒸腾。

最后没办法,楼青茗只能在禅意耗尽之前果断退出,看着这枚铜磬无声叹息:难,实在是太难。

现在想来,当初的佛洄禅书若非是自己将自己炼化成为秘境之心,想要离开皇楼空间,就必须要与人修契约,那么哪怕她是贺楼氏的血脉后代,也不会那般轻易地得到佛洄禅书的认可,与它完成契约。

只能说,这辈子她的运气确实很好,还是不应贪心太多。

如此想着,她又叹息一声,向那巨大铜磬行了一礼:“那打扰前辈,晚辈告辞。”

说罢便毅然转身跳上飞镰,按照佛洄禅书的指示,往楔形谷深处而去。

在楼青茗离开没多久,论禅广场上的巨大铜磬突然无锤自响,低沉且富有禅意的禅纹以它为中心圈圈荡开。

正在飞行中的楼青茗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时间渐晚,晚霞染空,色泽温暖,被染得色泽柔和的铜磬孤零零地伫立在广场中央,但铜磬周围却没有他人。

既是无人与它的梵文应和,那它这好好的,在那里瞎嗡什么嗡。

楼青茗奇怪地感慨了一句,便将之抛到脑后,继续与既明一起往楔形谷内飞驰。

对她而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有些重要的东西,那是费尽全力都要争取;但像铜磬这般不是很重要的,那便又无所谓于得失。

她的逍遥之道便是要求自己万物随心,因此在取舍之间,她也会更加洒脱。

按照佛洄禅书的指示,在一些确定会对她有用的经文、图壁前路过,他会对其中的禅意与佛息进行完整复刻。

如此一通劳碌,待她终于完成最后一幅壁画的复刻,与白幽等人汇合时,楼青茗松出一口气,对既明道:“这次就麻烦前辈了。”

第249章

剩下的时间太短,仅凭楼青茗自己,很难在秘境关闭前赶过去。

既明了然颔首,眼看着白幽几个都一股脑儿地起钻入了她的灵兽袋,他单手将楼青茗拎起,就往楔形谷外冲:“走。”

这突然的加速,让楼青茗的辫子在脑袋后面飘得笔直,她忙用灵气挡住身前的疾风,这才呼出一口气。

路上,既明倒是见她神态淡然,全然不见被铜磬拒绝后会有的沮丧,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洒脱。”

楼青茗就笑:“没办法,实力不足,便无需做梦。而且那铜磬指不定更中意正统的佛修,而不是我这种六根不净的。”

她这将来还准备与莫辞大办双修大典的,想来不是每一个灵器都像是佛洄禅书那般,里面的器灵不是个正经和尚。

而且,那铜磬的形状还有些过于扁圆,拿在手中被识货的看到还好,知道那是个乐器,不识货的指不定还以为她拿个钵盂在化缘呢。

这样想着,楼青茗没忍住噗嗤地笑了一声。

“又想到了什么可笑的?”

楼青茗嘿嘿了两声,将自己方才的联想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寻思着,等我回去以后还是去买个铜磬好了,我对这种乐器类的法器还当真有些兴趣。到时形状我就挑个出挑点的,省得往外一拿,别人还以为我是拿了个饭钵。”

既明被她的形容逗乐:“那你手中的这个肯定装不了素食,估计不是灵酒,就是灵鸡。”

“那倒也是。”

“得亏你没契约到那枚铜磬,否则它该被你的形容气死。”

楼青茗探头看着远处即将经过的论禅广场,虽觉对方大概率不能,但还是果断打断:“那咱们就等离开以后再说。”

说话间,既明已经拎着楼青茗经过论禅广场,楼青茗弯起唇角,向铜磬方向摆手:“前辈,再见。”

那铜磬依旧静静地置在广场中央,它从容地绽着佛光,对于她的告别没有反应。

楼青茗眉梢挑了挑,并无意外。

她估计这铜磬的器灵应是一个高冷人物。指不定其虽不像佛洄禅书那般另有执念,比方说功德,却也应是同样的喜静,所以才会格外享受这无人的秘境,喜欢待在这空旷的广场。

等飞离了论禅广场,两人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之前说你擅长乐理,可为真?”

楼青茗颔首:“当然为真。”

她闲暇时可是有不少爱好的,不过在乐理上虽说擅长,但擅长的乐器却不多。

“弹奏乐我只擅长古琴。”皇室的必修课。

“打击乐则比较喜欢玩铜磬。”

究其原因,大概是以前经常砸那玩意儿,对它的各种音色与玩法都了然于心。

她小时候最先接触的铜磬,是在两个皇兄的头顶上,教养宫人让他们头上顶着装满水的铜磬练习皇家礼仪。

为此,她没少去踹教养宫人的屁.股,逼着他们喝下那铜磬中的水,也没少摔那些铜磬玩,知道怎样砸人最疼,知晓怎样摔出来的响儿最好听。

砸着砸着,她还对这种既能体罚人、又能当乐器的小东西有了感情。等后来成了女皇,她寝宫还专门收集了一小堆,专门用来闲暇时敲敲绕绕,静心且解压。

既明不知她这所谓的喜欢玩背后有何含义,还有些感慨:“那就等回去,再买一个好看的。”

楼青茗应声:“最好再结实些。”说罢又语气微顿,“也不知外面合我心意的卖得贵不贵,不行我还可以自己尝试炼制,什么模样的都能炼上一些。”

炼制出来的不仅省钱,还能更加合乎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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