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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他不自觉上前了两步,却是又再次停下。

山风拂过,心头微凉。

卓远与尤椿远远地对视了一眼,第一次放弃了与她见面细谈的打算,只是与她远远地点了下头,便挥袖掷出飞剑,飞跃其上,踏剑离开。

全程没再多发一言。

院落门口,雪明沙微微扬了扬眉,面上笑意越发欢快,她侧头与远处的尤椿招了招手,声音清甜:“你是来寻我的吗?尤道友?!”

尤椿看着卓远离去的身影,眼眶有些发红,却又很快将之掩饰好,她看着雪明沙面上天真到邪恶的笑容,冷声询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雪明沙闻言,纤手捂唇,咯咯笑出声来:“我以为你应该明白。”

就差一点,尤椿就毁了她的全部人生,那她所图的,自然是以同样的方法毁了她。

尤椿捏紧手中的灵剑,眸光紧了紧。

可恨她当初未能斩草除根!更恨她竟能真的崛起、出现在她的眼前!

明明当初她隐有感觉,被她毁了的人生,就是真毁了,再也爬不起来的才对……

尤椿又多看了她一眼,便身形利落地转身,御剑离开。

直到外面的人都基本走完,雪明沙才轻笑一声,晃着头上的铃铛走回院内。

那里,正坐着位长身雪衣的男子,在那里捏着枚玉简阅读观看。

闻声他随手端起酒盏,送入口中,头也不抬地询问:“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干脆一点的了断,缘何还要给那位卓远治疗的机会?!”

雪明沙弯起唇角,走到他对面坐下,与他笑得眉眼弯弯:“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偶尔钝刀子磨一磨,似乎也没有要紧。”

若是能够马上气死尤椿,那就最好不过;若是气不死,就直到将她气死为止,她有的是耐心。

男子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待将手中的灵酒啜饮完,方才将之放下,好笑开口:“也罢,我易筋坊的弟子又哪里能被人无缘无故欺负?!就看那个卓远如何选择吧。”

看看他是否会与尤椿一刀两断,若是要定亲,最后又会选择哪个倒霉蛋。

破雀峰上,刚收到卓远消息的尤椿捏紧着手中的传音玉简,眸色深沉。

之前一直对于她处于挽回状态中的卓远,终于在这次的消息中,与她达成了“共识”,愿意一拍两散。

她的眼眶通红,喉间干涩,半晌,她眨了眨眼,低声开口:“也罢,我们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原就是阴差阳错,地位不等,又怎能期望他接受自己的所有缺点,主动帮自己抹平伤痕?!

是她强求了。

*

苍蛇峰上,楼青蔚在接到楼青茗的聚餐讯息时,正在帮那枚五翎鸡蛋输送生机。

不得不说,这枚五翎鸡蛋的孱弱已经远超他们的预期,从它有出壳先兆开始,前后数月过去,蛋壳上依旧没产生半分裂痕。

楼青蔚又拿起鸟巢,又端量那蛋一会儿,方才叹息开口:“走吧,咱们先去茗茗那边用餐,说不定闻着味儿,里面的小家伙还能添些出壳的力气。“

三花对此,有些失落。

五翎鸡一族的嘴,哪怕不像无相锦鸡那般尖锐,能够啄破万物,也只是稍逊一筹。

鸡嘴之于它们,就相当于鸟类的翅膀,鱼类的尾鳍,鸡嘴不够锋利,以后如何能啄食天材地宝,又要如何生活?!

三花想想,都为这只小五翎鸡着急:“正常而言,五翎鸡在破壳过程中,最多也就是几十息,它现在都这么费劲,蔚宝你说,里面的小家伙不会是个残废吧。”

楼青茗抱起鸟巢,示意蓝宝几个跟他一起走,开口:“不会的,你别乱想,印琬前辈不是说,等以后修炼了,踏上道途,都会慢慢地恢复正常嘛。”

这枚蛋最多就是先天不足,多给它一些耐心与时间就好。

他们一行走出院落,刚没等多走几步,就遇到了正结伴而行的静重与随敏君。

楼青蔚连忙俯身行礼:“见过师父,见过随前辈。”

“见过静重师叔,随前辈。”

随着他们的话音,楼青蔚怀中的五翎鸡蛋,也跟着左右晃了晃,似在应和他们的语调。

静重往他怀中的鸟巢内看一眼,诧异:“这是要破壳了?”

随敏君也随之看去,眸光微动:“确实,看来咱俩今日,应是能见证一下生命的诞生。”

楼青蔚对此不由汗颜,开口解释:“师父误会了,这蛋由于过于孱弱,可能短时间内还破不了。”

蓝宝几个也跟着应声:“没错,在此之前,它都已经活跃了三个多月了。”

“每天啄上几嘴,就歇上一气儿,蛋壳儿一直没裂开过。”

这得亏是有楼青蔚和蛮蛮在,否则这小家伙一准儿得被闷死在壳里。

随敏君哦了一声,有些惋惜,却也不算太过失望。

却没想到,就在她转身,准备与静重一起离开时,那枚原本一直左摇右晃的鸡蛋,就突然发出了咔嚓咔嚓的细微响声。

几人动作一顿,一齐向楼青蔚怀中的鸟巢看去,就见那里原本光滑的鸡蛋上,竟是不知在何时,多出一道浅淡的裂纹。

三花当即飞到楼青蔚的小臂上,紧张观看:“莫不是要破壳了?!”

楼青蔚有些迟疑:“应该也不会这样快,指不定还得几个月呢。”

然后他就看到,怀中的蛋壳重新摇晃起来,其内发出连续的笃笃笃啄食声,那道原本浅淡的裂纹也倏然扩大、蔓延。

楼青蔚:……

其他众人:……

积攒了三个多月力气的鸡蛋,这次似乎准备一鼓作气,在它的加速啄食下,不过一会儿,这枚完整的鸡蛋被被啄出一个小口。

众人先看到了一枚嫩黄色的鸡嘴,它被稳稳地卡在蛋壳的缝隙里,一动不动。

之后,里面的小家伙似乎休憩了一会儿,才将嘴抽出来,继续啄食,将缺口啄大。直至最后,一只走还走不稳的浅黄色小鸡,便从其中晃悠悠地走出。

三花比较焦急,身子几乎都要凑到鸟巢里,就是想小家伙第一时间看到自己。

结果这鸡的身子太过孱弱,刚走了一步,就晃上了三下,脚步一错,就摔倒在了鸟巢内,小头一仰,就看到了上方正清凌凌地看着它的随敏君。

小黄鸡怔了一下,发出愉悦的叽叽声,虽然稚嫩,中气不甚充足,却依旧能完整地表达出情绪。

随敏君自从修了无情道后,面上一直冷冷淡淡的,气质也从之前我见犹怜的娇弱,变成了现在清冷少语的病弱美人。

此时对上小黄鸡的视线,她怔了一下,眸光微闪。

眼见着小家伙在鸟巢里躺着歇息了一会儿,又开始颤悠悠地啄食蛋壳,她心头微动,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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