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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敢说他们可以偷偷换,却只字不提戴人皮面具的事了。

就这装扮,哪里还需要戴什么人皮面具啊?面具都快把脸遮完了,只露出一双眼睛,安梓恒和安韶的双眼还挺像的。

眼睛还会被帽檐上垂下的珠串挡住一些,只有珠串动时,才看得清,珠串若是停止不动,那真是彻底挡全了。

严靳昶:“这身契服,有什么寓意么?”

安韶走到镜子前,扭转身体,看着自己穿着如何,边道:“好像戴在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寓意,可我哪记得那么多啊。”

从帽檐上垂下来的珠串实在碍眼,安韶抬手将它撩了起来,就见严靳昶拿着一支笔走了过来。

严靳昶:“在地上捡到的,笔杆上写着一个红色“契”字,这也是和你的契服一起送来的么?”

安韶:“那个啊,是用来画的,看到桌上那个小圆盒了么?用笔沾上盒中的红粉,往眼皮上一抹,就可以了。”

严靳昶打开了圆盒,确认里面的粉末没什么问题之后,才用搓尖的笔点了一下盒中的红粉,走到安韶面前。

安韶嘴上说着,“现在画啊?”眼睛倒是很自觉的闭上了。

严靳昶失笑,指尖轻抚过安韶那微微有些颤动的眼睫,落笔沿着安韶的睫毛边上画了一笔,一直连到了眼尾。

安韶的眼型的弧度本就很好,这么一笔下去,就显得他的眼尾很长,再睁眼看过来时,更像一只狐狸在眨眼了。

严靳昶微微迷眼,眸色微深。

“怎样?画残了吗?”安韶想去照镜子。

严靳昶捏住他的脸:“你这个问题是在质疑谁?”遂把他另一边眼睛也一笔画好了。

安韶哼了一声,“是是,偃王大人给成千上万只傀儡画过眼睛,又怎么会在我这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上失手呢?是我失言了。”

严靳昶摘下那遮了他下半张脸的银色面具,笔尖轻点在了安韶的唇上。

安韶往后一躲:“不用染唇的。”

他这一动,还沾着红粉的笔尖便一滑而过,在他唇边划开一道一指长的红印痕。

严靳昶轻声道:“沾上了。”遂用指腹在上抹开,可那红粉的染的色很重,即便是抹开之后,还是一片红。

“你给我弄成什么样了?”镜子被严靳昶挡着,安韶想扒开他去看,严靳昶却在这时俯下身,又一次“抹”过了那片红。

原以为沾了水之后能轻易擦净,却没想到那红色只是淡了一些,化入水中的红粉还沾染到了其他的地方。

安韶看着严靳昶那同样被染红的薄,再看向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低声嘀咕道:“安梓恒待会儿还要来拿化染衣。”

严靳昶眉心微蹙:“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安韶:“……”

“你不是想看镜子么?”严靳昶让开身体,将安韶摁到了镜子前,低笑着,“那就看个够。”

安韶:!!!

银色的珠串碰撞在镜面上,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声响,金色的罩衫被翻了起来,红衣铺散于桌面,堆叠起一道道皱痕,揪出了一个个花旋。

严靳昶指尖碰到了不知道在桌面上翻滚了多久的笔,便将其拾起,轻点了一下圆盒当中的红粉,在安韶的背上写了起来。

安韶正是恍惚之时,突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凉意,扭头却只看到了严靳昶那敞开的前襟和脸上的微笑。

“写什么?”安韶伸手往自己背后摸。

严靳昶顺势抓住他的手腕,道:“画画。”

安韶:“画什么?”

严靳昶:“画你,现在的模样。”

“啊?”安韶瞬间清醒了,“你画在什么地方不好,为何画在我背上!快擦了!”

严靳昶:“你不是说,我只顾着给傀儡画像,不给你画么?我知错了,日后我一定天天给你画,天天不重样。”

房间里很快传来一阵打闹声,直到安梓恒前来取化染衣,才消停下来。

————

翌日,宅院之外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吵闹声,险些把还在梦中的安韶直接送走。

安韶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坐在了镜子前,身上已经穿戴整齐,严靳昶一手操控着灵气丝,让他的身体端坐好,一手拿着笔,正像昨夜那般给他描画。

安韶:“现在是几时了?”

严靳昶两下化完,给他扣上了面具,“安梓恒说,他派人去看过另外几个花妖出门了,嗣师会询问他们一些话,还会摘下面具,赐福之后,才会给花妖重新戴上,根本藏不住,我拟着你的声音回了安梓恒,现在安梓恒应该已经去其他地方布置了。”

安韶:“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出门了?”

“是。”严靳昶收起灵气丝。

安韶:“那你快点钻进赤玉璃戒里,我们……”

严靳昶:“待会儿我会在外面接应你,如果安梓恒没能成功,我就送他一场雾,算是做一个好事。”

安韶失笑:“你确定这是好事?”

严靳昶面无表情:“助人为乐。”

安韶站起身:“那我出去了,你一定要小心。”

严靳昶:“你也是。”

离开了宅院之后,严靳昶立刻前往安梓恒一大早隔着房门报给安韶的地方——这地方是从安韶的宅院到契花楼的必经之地,四周还有不少巷子,方便撤离。

严靳昶偷偷靠近,发现安梓恒果然藏身在这附近,身边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衣的花妖。

不过,安梓恒的身上,并没有穿着化染衣,而是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色束身衣。

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也该先把衣服穿好,就算是那衣服太显眼,也可以再外面再披着一身黑色长袍。

所以,要去契约的,果然不是安梓恒?

严靳昶操控着小傀儡靠近过去,正好听到安梓恒在问,“我哥还没到么?”

“兴公子还在换衣,那一身衣饰实在繁琐……”

安梓恒:“催那些给我哥更衣的侍者动作快一些,声音已经很近了,轿子快要到这里了。”

“是!”

严靳昶心道:兴公子,是指安梓兴么么?好像安韶提过。

罢了,不管是谁,只要他们会过去换就行,他现在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远处的声音渐近,安梓兴终于赶来了,一路上骂骂咧咧,怪罪那几个帮他穿衣的侍者动作太慢。

安梓恒只得压低声音打圆场:“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附近还有花卫巡逻呢,可不能让他们发现啊。”

安梓兴:“少啰嗦,用不着你来教,做好你的事,确保将我送上那轿子。”

安梓恒低下头,“是。”

不多时,轿子终于被兽骨抬到了这附近,安梓恒和其他几个穿着黑衣的花妖立刻将藏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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