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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ave nothing to declare except my genius,”男人抿了一口酒,叹气,“你瞧瞧,得多有才华才能说出这
样的话?我真的很好奇。你说,我把他的尸骨挖出来摆在餐厅里,一起共用晚餐怎么样?“
男人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他有这个资格。”
哦。碧荷点点头。
他有这个资格。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话说,失望的叹气。又抿了一口酒,他晃荡着酒杯说道,“你是第一次来瑞士?这里是个旅游城
市,也是美食之都。没事可以自己出去逛逛,治安还行——带个随从就差不多了。”
碧荷点点头,友好的笑容还没扯出来,他的话又响起,“但是为了我们能顺利的聊天,你以后要多读书啊Belle,”男人叹
气,“我和你简直无法交流,灵魂没法沟通。”
额。
碧荷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视线又落到他喝了一口的红酒杯上。猩红的液体还在微微晃荡,碧荷眨眨眼睛——自己刚刚,是
又被他嫌弃了?
奥斯卡王尔德,她终于想起来了。
现在过去告诉他她知道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提高点他对自己的评价?
算了。碧荷打了个寒战。
她死了之后只想长眠于地,不想被人挖出来“共进晚餐”。
会议要开四天。算上来回的日程就是整整一周。男人们都会很忙,有很多活动和会议要参加。并没有时间陪她玩。
林致远很贴心,专门为她找来了一个伴游,还真的给她配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伴游是他某个朋友的太太的娘家人——一
个有着雀斑的二十出头的金发小姑娘,很是热情。
“林太太,”她说,“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碧荷选择先买买买。
奶酪和巧克力,衣服裙子点心,买买了一大包,准备托人带回国给家里。女孩又带她去了几个著名的景点,吃了当地特色的奶
酪火锅,碧荷还请女孩给自己拍了几张照。
照片上的女人长相温婉,微微含笑。妆容是专门请专业化妆师来设计过的妆面,搭配瑞士的美景和身上大牌设计的服装,还有
身上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珠宝,气质初现。
碧荷挑了几张,难得发了一个朋友圈。
“阔太太。”
“气质美女。”大家纷纷点赞。
“林神呢?我要看林神。”这是高中同学。
碧荷看着他们的回复,只是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再看这些同学和朋友,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局外人。
钱有了,爱有了,完美伴侣也有了,可她却突然失去了傻乐的心情。
以前明明同学群里的几句俏皮话,就能让她乐不可支的。
穷开心。
吃完晚饭,碧荷回到了酒店,和伴游告了别。
随着管家推开套房的大门,一阵钢琴的叮咚声跳入耳朵。
音乐轻快明朗,像是森林的一头小鹿在跳跃,入耳就让人心灵雀跃。
碧荷走了几步,看见了坐在钢琴前面的男人,沙发上随意搁着他的名贵西装,男人身着白色衬衫,眉目英俊,嘴角含笑,手指
轻巧跳跃,音乐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落地窗外是落日余晖,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外撒入,窗边低头弹琴的男人,犹如油画。
原来Sam还会弹钢琴。
音乐太美好。
碧荷站在沙发前听他弹完了一曲,然后轻轻鼓掌。
“谢谢。”男人侧身,对她礼貌的还礼微笑。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碧荷问。
好听,又耳熟。
“夏天。”他说。
碧荷点点头。
“Alan被记者缠住了,”大约是那天“灵魂无法沟通”的后遗症,男人站起了身,没有和她多说话的意思,一边整理袖扣一
边准备离开,“恐怕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碧荷点点头。
回了卧室,她又抱着Bella玩了一下。看看时间,又打开了视频,给妈妈和婆婆都聊了一会儿。
“注意营养,”婆婆说,“别太累了。”好的妈妈。”碧荷在这边笑。
肚子里的孩子四个多月了。最近的一次检查,查出来是个男孩。林致远表现得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孩子的性别“欣喜若狂”,
倒是公公婆婆连带自己的爸妈都很是高兴了一番。
“你爸爸高兴坏了,”碧荷听见婆婆对林致远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喝了三杯酒,连名字都想好了几个,就等孩子落地了 ——”
“嗯。”林致远那时一边陪bella玩一边嗯了一声,俊美的轮廓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
他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碧荷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林致远有些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至少在面对婆家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让她感受过压力。
不管是当初和她结婚,还是后来不和公婆同住,还是她头胎生了个女儿,她都从来没有感受到婆家的一点意见和非议。
她不是象牙塔里的公主,认为所有人都会无原因的爱自己宽容自己。所以她知道,一直都是他的态度在起作用。
挂了电话,碧荷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伸手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腹。
窗外蓝天白云,犹如画境。
犹如坐在黄金的笼子里。
假(5.蜜糖,和蝴蝶)
5.
第一天已经买的差不多了,第二天碧荷去了博物馆,她回到酒店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她记得林致远说过今晚有个晚会要参
加。
回到套房,路过小厅,她看见两个男人一坐一站,正笑意吟吟的对着电视指指点点。碧荷瞄了一眼,屏幕画面里一片狼藉,
断壁残垣,又有孩子呆滞的表情和大人的奔走哭嚎绝望一闪而过。天空的战机呼啸徘徊,战地记者在对着镜头语速极快的播
报,大约是哪个国家又对邻国发起了空袭。
碧荷挪开了眼。加快了脚步,没有停留。
“Amanda干的不错,”男人们含笑轻快的交谈声在她身后,语速极快,显得心情十分愉悦,“中东地区的代理人非她莫
属,女性在某些方面确实更有天赋。”
“民主党又胜一局,我看jackson的下一任任期稳了,全线利好,”
“石油股重仓——”
有些人,彬彬有礼,却又满手血腥,还能弹奏一曲优美的华尔兹。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她记不起来了。
晚宴上觥筹交错,暗香浮动。
碧荷难得的挽起了头发,化了浓妆。林致远换好衣服过来接她的时候,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据说是“差点没认出人来”。晚
礼服是早就做好的,鎏金色,缎面光滑,尽显材质。当然价格也十分美妙。脖颈间的项链设计简约,却格调尽显,是珠宝大师
的独特设计,全球唯一。
宴会倒不是第一次参加。毕竟在美国的时候阿姨也没少带她去参加各种趴。碧荷进了会场,陪着林致远见了几个人,很快就扯
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