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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又抿了一口酒,笑了起来。
“她凭什么演讲一次能挣五十万美金?”这是梁碧荷上次听他打完电话后问的问题。
为什么呢?男人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背。
并不是她讲的好,也不是她对世界和平和环保真有什么独到讲解,只是为了行贿罢了。
合法行贿,理所应当。
这点可不像彼岸的某国——苦哈哈的底层出身的政府官员,收点钱还要背负羊群道德谴责——关键是没有技巧,一抓一个准。
底层出身的政府官员掌握权力就是这样,不懂顶层的精致收钱路数,做些事情让人贻笑大方,也容易暴露自己。像米国的这些精致体面人呢,受贿可不会这么不体面。
在米国呢,政府人员分为政务官和事务官。事务官人人可考,可也没有什么权利,就是一份普通工作。政务官才是真正掌握政治权力的人——而且不需要考试。
靠考试入局,基本上是羊群不多的上升通道的一种。因为书人人可读,试人人会考,可是有些东西呢,比如父母的金钱和人脉,还有政治思维,羊群是自出生就不可能有的——政务官不用考试选拔,那自然有其他“软性”选拔标准。虽说表面“人人有资格”,可是圈层早已经固化,基本已经隔绝了底层羊群进入的可能。
所以呢,既然到了这里,那么大家基本都是一个圈的,都是彬彬有礼的体面人,收钱也是有路数的。
还合法。
比如,先成立个什么“世界和平发展”的基金会,全球吸引捐金。捐得多的人就为他办事——就算游说制裁,或者游说“取消制裁”,其实只要找准路子,也不在话下。历史上也有成功的先例。
南橘北枳,在异国经商,当然要找对彼国的路数——不能只靠着美好的自我献祭一样的狂热幻想生活。这也是为什么天意和天盛海外业务能顺利的原因。
季家,季月白长居米国,季念更是米国长大,很明显很懂路数,完全知道在不同情况要如何正确应对;而天盛呢,自己也没少给老头子拿办法。
知道做什么,知道怎么做,显然十分重要。
扯远了。
总之时不时受邀演讲,又或者出个自传卖卖书——这些都是“阳光合法收入”。
又或者,在职“两袖清风”一心为某个特定企业谋福利,退休或者离职之后再接受公司高薪聘请——多干净,多风光?
还可以舆论宣传一波“政府工资低还不允许别人去企业发展?”什么的,利用完公权力之后再反插公权力一刀,反正牧羊犬多多的,让它们多叫几声,给羊群洗洗脑,是不用白不用。
“碧荷,”再次接到女人的眼风,男人笑了起来,伸手去抚摸她的背,“待会吃完饭,我们就去沙滩上走走吧。”
是真的夏威夷假期——放松身心,他也要好好陪陪她。
幸福生活也需要维持么。
夏威夷(11.王八蛋)45000
11.
海浪声声,就像是母亲温柔的呼吸;海风徐徐,轻柔的拂过裸露的胳膊。
拖鞋进了沙子,反而让人不适,碧荷俯身脱了鞋子,赤着脚丫提着鞋,一步步的踩在了白色的沙滩上,身后留下了一串脚印。
吃完饭,林致远又和没人性聊了一会天,两个人告辞了出来,慢慢的一起踩着路灯的光走回了小墅。到了客厅,他又让她换回长裙,说要陪她去沙滩散步。
只有他和她。
两个人。
好难得呢。
他的日程一向繁忙,在米国的时候天天二点回家八点出门。就算回到家也是电话不断——偶尔半夜还要被越洋电话惊醒——肯定是哪个国家大盘又崩了。
出差更是不说,会议聚会拜访排的满满的,分身乏术;
就算是回国探亲——他也有一大堆亚太的公务要处理,其实还是她自嗨的多。
两个人一起散步呢,好久没有这种好事了。
碧荷高高兴兴的上楼,又找了一条长裙换上了。刚刚那条蓝红绿色的林致远说不好看,她又换了一条水蓝色的,又把米白色的沙滩帽戴上了。
“挺好看的。”
男人这回笑了起来,还伸手摸了摸她半裸的背,又牵起了她的手。
碧荷也笑了起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别墅群落和泳池边的灯光朦朦胧胧,撒在了白色的沙滩上。碧荷左手提着鞋,右手被男人握在手里,海浪声就在耳边。
这里是真的与世隔绝——罗斯家的私人岛屿,重装把守,安保一级,不经允许绝对无人能靠近。
天地遥远,孤云白鹤。身边还有一个人。
他就在她身边。
那十年无望的等待,似乎也远去了。
如果他不回来——
他也会在地球上,某个地方。在纽约,在夏威夷,在苏黎世,在伦敦,在东京。
她已经知道了。
“慢慢喜欢你,慢慢的亲密,慢慢的回忆,慢慢的陪你老去——”
沙滩上又想起了女人轻柔的歌声,漫在四周的宁静里。
男人笑吟吟的捏了捏她的手。
看来这趟来对了,连梁碧荷的保留曲目都能听到了。
高中她就最喜欢唱的。
“啊!海螺!”
牵着他的手唱着歌,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碧荷低下头,拿脚趾踢了踢沙子,有什么从沙滩里被踢了出来。女人挣脱了男人的手,俯身捡起了这个海螺。
“林致远你看!”她献宝似的递给他,眼里亮晶晶的。
旁边的男人眉目俊美,微笑着看着她的笑脸,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小螺。
指肚划过了海螺硬硬的尖儿,这有啥好玩的——男人一抬手,一声微不可见的落水声,小东西被丢回了海里。
女人看着他丢掉了,啊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又低头往旁边走了几步用脚踢沙子,寻找里面躲着的小生物。
男人笑吟吟的看着她。
又抬头左右看了看。
前方有面礁壁,礁石一路散落了过来。
最近的一块离这里只有五十米远。
好地方。
“慢慢喜欢你——”
女人还在低头哼着歌,又俯身捡起一个贝壳,又献宝似的递给他。远处模糊的灯光传到这里已经接近于无,黑暗里只有女人朦胧的面部轮廓,还有她亮晶晶的眼睛。
男人低头微笑。
现在他很满意。梁碧荷当然喜欢他。
梁碧荷属于他,他也属于梁碧荷——要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