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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少扬更莫名其妙了,“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回来?”

他?看看空旷的灵泉池,怎么看都觉得不差自己一个位置,左看看富泱,右看看祝灵犀,自觉恍然大悟,“我打?扰你们俩了?”

祝灵犀从?温热的水汽中抬起头,指尖成符,一个水弹崩在申少扬脑门上,她冷冷淡淡的,“说话靠谱一点。”

申少扬没想到她忽然动手,也没从?中感受到恶意,站在原地被水弹崩了一头一脸,水珠从?面具的缝隙流了下来,他?本?来要生气,再一细细感受,又?有点惊喜,“是灵泉水做的水弹——你的符箓原来是就地取材的。”

祝灵犀古井无波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申少扬在兴头上,接着分析起来,“再细究一下,这个水弹比普通水弹的威力更大,说明你的符箓也会受到周遭环境的制约,这其中的影响,大概在二到四?成左右。”

祝灵犀还?是没有说话。

她盯着申少扬,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十分认真,显然在专注听他?分析。

“还?有,还?有……”申少扬更起劲了。

“呃,打?扰一下。”富泱在边上忽然开口,“在你绞尽脑汁分析这份水弹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有义务提醒你们一下,这是灵泉水。”

申少扬不明所以?,“然后?”

富泱微妙地沉默了。

“理论上来说,”他?不忍直视地说,“这也算是我们的洗澡水吧?”

申少扬木然呆住。

“啊啊啊啊啊——”他?痛苦地捂住面具,转过身。

再一次的,他?落荒而逃,逃跑时的背影,比上一次还?要狼狈。

“你把他?吓跑了。”祝灵犀在灵泉池里看了看申少扬的背影,“你想作弊?愿意赌,不愿意服输?”

富泱尴尬地咳了一声。

“怎么会呢?”他?说着,郑重承诺,“按照咱们先前说好的,如果申少扬再也没回来,就算我赢——现在他?回来了,不管到底是为什么,他?都是回来过,所以?我输了,待会出去后,我就把三千铢清静钞给你。”

祝灵犀看了看他?,却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没有答应和你打?赌,是你自己单方面说要赌,你不需要给我清静钞。”

“我不赌。”她说,“没有别的意思,但这是我的原则,我不捞偏财。”

白得的一大笔清静钞都不要,富泱是很相信她有原则的。

可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又?一场生意、一次又?一次赌局,你不上赌桌,不也还?是在人间的赌桌上吗?”

祝灵犀皱起眉。

富泱说着,耸了耸肩,“有时候太?有原则,也会事与愿违的。”

“不过,希望你永远不要遇到这样的事。”他?真诚地说。

*

申少扬痛苦地卸下了浴巾,换回自己的衣物,狼狈地走出竹轩。

这短短两刻钟的时间,申少扬受到的打?击比过去一整年都要多。

怎么大家偏偏就都选同一个时间来泡灵泉了?

他?今天真是命犯太?岁,和灵泉池命里犯冲,根本?就不该来!

申少扬心里泪流满面,垂头丧气地顺着剔透的青石路,脚步拖沓地往前走。

转过假山的时候,他?蓦然听见一阵幽婉绵长的竹笛声。

真是太?奇怪了,他?想。

阆风之会只剩下三个应赛者了,加上戚枫和意外出现的戚枫小叔,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吧?

这又?是谁在吹笛子?

申少扬犹豫了片刻,实在忍不住好奇,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走近,笛声就停了。

隔着假山,他?听见一声淡淡地喟叹。

“这首曲子是他?教我的。”

申少扬立刻瞪大眼?睛。

他?认得这个声音!

这不就是曲仙君的声音吗?

他?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却不是驻足或靠近,而是猛地伸出手,捂住了左手手指上的戒指——

开玩笑!

刚才在灵泉池里偷听到的对话就已经够让前辈醋的了,现在曲仙君明显在和人聊旧情,万一那?个教曲仙君曲子的人不是前辈,那?前辈不得气得从?戒指里跳出来杀人啊?

第31章 阆苑曲(五)

曲砚浓握着一支竹笛, 在指间漫不经心地旋了又旋。

她目光幽幽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修士。

“这首曲子是他教我的。”她?说。

戚枫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

他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背脊笔挺,坐得很?挺直, 脸颊泛红,低着头, 小心翼翼地看她?,“很?、很?好听。”

光是从他的反应来看, 实在不像是檀问枢。

自?戚枫在镇冥关前后性情大改,并?当众揭露自?己被人控制了神识、主动要求退赛后,曲砚浓为他检查过一遍神识, 确实发现了他曾经被人控制过的痕迹。

情理上来说, 既然?戚枫也?是受害者,那?么镇冥关的损失就不该记在他的头上,而是去追究幕后黑手——基本可以确定是她?死而不僵的好师尊。

但曲砚浓既不相?信檀问枢真的离开了,也?并?非完全?不信戚枫的清白。

她?比谁都清楚她?的好师尊有多么擅长伪装演戏,从前能骗过碧峡的老魔君, 如今未必就不能骗过她?这个曲仙君。

说不准檀问枢就是虚晃一枪,装作受害的戚枫,又或者看似离开了戚枫的神识,实际上却暗中潜伏。

她?面前的戚枫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装的。

她?不那?么紧张, 也?算不上很?在乎,在第一次为戚枫检查后, 就没再?多留心, 更没有反反复复地检查。

这次单独见戚枫, 与其说是在试探他,倒不如说只是闲得无聊, 随便问问。

因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魔修了。

现在轮到檀问枢来来回回地揣摩她?的念头,为她?的每个异想天开而付出代价了。

曲砚浓挑眉。

“好听吗?”她?反问,“你知道我说的‘他’是谁?”

戚枫浑身绷紧了。

“我、我不是很?了解,但是隐隐约约……”他讷讷地憋了半晌,直接和盘托出,“其实小叔和我说了。”

要是戚枫没说这么一句,曲砚浓倒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他提起了戚长羽,她?就不免要追问了,“……他怎么和你说的?”

戚长羽自?己就没搞明白,哪来的底气去教别人啊?

戚枫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曲砚浓。

“也?,也?没说太多。”他支支吾吾,“就是说,您有一位意外过世的道侣,他是为了您而死,您、您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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