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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过的样子,眨眼就要?将符网撕裂。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在周天宝鉴前?的绝大多数修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骤然背脊生寒。

五色流光周转如轮,追在他背后,如巨钟沉落,分明还没有他的剑光锋锐,可浩大中正至极,正如五岳不必倾落崩摧,自有赫赫天威。

祝灵犀蓦然回头——

富泱被五行紫金瓶环绕着,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侧,在五色流光的照耀中微微笑着,与往日一样和气轻快,谁能想?到方才那一道时机精准到妙绝的追击竟是出自他的手中。

早一分,申少?扬便?能躲开,晚一分,申少?扬便?该冲破符网,一往无前?。

偏偏就是那稍纵即逝的一瞬,他躲不开,也冲不破,进不得,避也不得,就算想?要?硬扛,也冲不破眼前?的符网,反而要?受重伤,所以他只能回身去挡!

芒刺在背,申少?扬的剑锋却依旧向前?,寒光从他的剑尖迸开,符网在他的剑锋下飞速地消散,他如捣蛛丝、毁尘网般势如破竹,剑尖无所挡般直插向符网的最末,仿佛转瞬就要?穿破。

可也就是那么?比蝉翼更薄的一层符文成了剑尖撞不破的南墙。

剑尖如散开的水波般画了一个圈,力到末梢再变势,竟没有一点迟滞,申少?扬的剑这样灵敏沉着地转向,带着磅礴的剑势,回身奋力一击。

“锵——”

近乎凄厉的干戈之鸣,透过周天宝鉴的映照,竟也令阆风苑前?的修士神色迟滞了一瞬,而那庞然浩大的五色之轮也在这一声凄鸣中轰然破碎!

申少?扬已回过身,面向祝灵犀和富泱,攻势荡然无存。

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谁也来不及说一句话,可谁都知道这一刻的目光已与从前?都不同。

站在彼此面前?的不是哪个朋友,而是决断与实力、机变与勇气,什么?都不缺的可怕对手。

要?从这样的对手手中抢下象征胜利的宝盒,该有多难?

隐晦而诡谲的锋芒从背后递来,申少?扬又回旋转身,玄色斗篷的神秘修士缓过气,反守为攻,袖里青蛇巨口大开,吐出若隐若现?的灰雾,朝他扑面而来。

谁也别忘了——

对手都是一时之秀,而保管宝盒的神秘修士,也绝非等闲之辈!

*

阆风苑的高台上,气氛仍安静得过分。

在五域赫赫有名的元婴修士们也像是初入门的小?修士,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偶尔以目光作交谈,没有人敢开口说话,可更没有人敢神识传音——对于化?神仙君来说,化?神以下的神识传音与直接说话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敢开口,于是能传递信息的只有彼此的视线,那些交错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瞥向同一个方向。

曲砚浓已平静了下来。

她的爱恨本就不多也不浓,汹涌来时也会轰然散去。

可她总是想?不明白那只宝盒的来历。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又为何而忘?

“仙君,这几个应赛者当真不错,堪称近十届来最强了。”卫芳衡硬着头皮和她说话,曲砚浓一刻不展颜,这整个高台就没有人敢开口说话,“难得的是这三人风格、脾气都大不相同,连那个拿着宝盒的修士也自有章法。”

“恭喜仙君。”

五域天才汇聚一堂,在万众瞩目下分个高下,这不正是阆风之会的本意?吗?

曲砚浓垂眸望她,没有说话。

即便?如此,高台上的气氛也已比方才宽和了不知多少?,有人应和地笑了几声,齐齐道贺,“恭喜仙君得偿所愿,网罗天下英才。”

戚长羽神情微妙,好似猜到了什么?,因而加倍得意?,却又强作从容,接上卫芳衡的话,“这四个小?修士果真是各有风格。”

“申少?扬的剑招胜在锋锐奇崛如险峰,大约是散修的缘故,哪怕寻常出剑也有几分亡命一搏的气势;

“祝灵犀是上清宗的高徒,符箓玄奥莫测,果然是底蕴深厚;

“富泱学了季颂危炼制五行紫金瓶,道法自然圆融,变化?无穷。”

至于那个守着宝盒的神秘修士——

戚长羽微微一笑,“此子手段诡谲,出手往往凶狠隐秘,别看正面交锋时不如其余三人,只要?换个地方、换个场合,这三个应赛者未必能比得上他。”

他眼光很毒,每个应赛者的路数都形容得很精准,听众没有不服的,戚长羽的人品见仁见智,但?本事?确实不差,再加上曲砚浓对镇冥关?的事?迟迟没有追究,似乎要?放过戚长羽一马,终归还是有人搭上话。

听话听音,有聪明人问,“听戚阁主的意?思?,已经猜出这个修士是谁了?”

戚长羽目光微微一偏,在曲砚浓的身上轻轻一触,又立刻谨慎地收回,本本分分地站着,含笑不语。

他什么?也没回答,但?这一点笑容就足够引人猜测,至少?卫芳衡看在眼里,深觉可厌。

“戚阁主既然猜出来了,怎么?不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她说。

戚长羽笑容不变,“卫师姐说笑了,我不过是瞎猜,在场各位谁不是心里揣着几个名字?说出来扰了其他道友就不好了。”

胡天蓼呵呵一笑,毫不客气,“你就说吧,这又不是镇冥关?,什么?玩意?不能说出来啊?”

高台一时极静。

谁也没忘了镇冥关?的诡异崩塌,纵然眼前?这几个小?修士实力超群,那也只是筑基修士,怎么?就能令镇冥关?崩塌?

督办修补镇冥关?事?宜的沧海阁逃不了嫌疑,作为阁主的戚长羽更是首当其冲。

可隐晦的目光朝人群中央那缥缈不群的身影望了又望,谁也没能从仙君的脸上望见一点波澜。

戚长羽的笑容微敛。

他下意?识地望向曲砚浓,见到后者脸上漠然不变,竟硬生生看出了几分心安,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仙君答应过他的。

曲砚浓的目光终于落在他的身上。

“镇冥关?的镇石什么?时候能换好?”她问。

戚长羽垂首,答得拘谨恭敬,“已与四方盟议定了,分三批送来,第一批送来三成,已于十日前?送至沧海阁,属下亲自监工,现?在已换了一半了。”

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不能更真的实话,为了尽早将功折过,这一批镇石都是戚长羽亲自验过的,每一枚镇石换入镇冥关?,都有他一份力。

曲砚浓的目光如水流,从他的脸上流淌而过,又渺渺地流走。

没有追问,也没有追责,她的沉默比任何言语更让人忐忑不安,也更让人无从揣摩,谁也不知道仙君在想?什么?。

她似乎是站在每个人的面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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