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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但先传到了周家,毕竟涉及周氏,媒体需要慎重,必然多方确认。

他接到了家里打过来的十几通电话,质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是为什么不跟家里说,问他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没有关手机,怕错过情书的电话,但没有一通是她的。

明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但还是有了片刻的茫然。

舆论是最不可?控的东西?,不然他也?不至于请了最好的公关团队,还是让她无缘无故挨了许多骂。

林莎莎的电话倒是通的,说情书就在身边,他连一句“把电话给她”,或者“让她给我回个?电话”都没敢开口。

车程四?十分钟,他才接到她。

情书赶了一天路,疲惫且厌倦,这会儿看见?他,鼻子就开始酸,她走过去的时候,庄寒山在身后拉了下她,无声地?和周祁砚对峙了一下。

周祁砚自己一个?人来的,他孤零零站在那儿,表情黯淡,并不说话,好像情书说一句不要跟他走,他就会体贴地?点点头?,然后原路返回。

他也?看着庄寒山,情绪稳定得让庄寒山都有些害怕,庄寒山忍不住低头?对宋情书说了句:“他有千万条退路,而你没有,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选择能抓得住的利益比任何感情都稳妥。”

情书甩开庄寒山的手的时候,顺便说了句:“那就同样的话送给你,庄老师不用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任何事都可?以以追求更好的为第一准则,但感情不可?以。我哥哥在我眼里是唯一选择,但即便不是他,也?不会是你,我承认你很优秀,我曾经也?很喜欢你,但那种?喜欢是一种?出于对您才华和能力?的欣赏,但现在那点欣赏也?没有了。你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并不大,但离得近,周祁砚都听?见?了,因为情书的维护而感觉到更加的悲伤。

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像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话剧。

男女演员在镜头?下爱恨情仇,而他不过是个?看客。

很多时候,做个?看客比较容易,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如果不是自己或许会更好,她父母应该更能接受一点。

她也?不用经受很多不该承受的痛苦。

一辈子很长的,她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在人生大事上?,却要面?临许多许多的压力?。她说他不能剥夺她爱他为他不开心的权利,但他又怎么舍得。

情书还是朝她走过来了,她的背后是大片的灯光,朝向他的时候,逆着光,面?目隐在黑暗里,像是只身走向昏暗的夜。

以前他总会想,做一个?托举她的人,无论她要走去哪里,他都会第一时间接住她,保护她,做她的刀,也?做她的盾。

但如果他就是黑夜本身呢,他还能坦然地?等她向着暗夜而来吗?

情书抓住他的手,小声说:“哥……对不起。”

她感到抱歉,庄寒山是她招惹来的,是她没有处理好,女艺人的身份也?让她被公众所关注,他这种?身份,其?实不太适合曝光,可?她工作?性质这样,实在很难避免。

爸妈又固执,他家里也?不喜欢她们家。

她也?害怕,他会觉得她麻烦,于是更紧地?抓住他。

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通过掌心、眼神,甚至呼吸,传递给他。

他的灵魂仿佛遁入虚空,这会儿才缓慢归拢,他反握她的手,终于笑了下,摇摇头?:“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就要说。”情书推着他上?车,等车子启动了,离开人群,走到陌生的街道,歪着头?看他,知道车上?就两个?人,知道他不会突然消失,才难过地?垂下眼,“你去见?我爸妈也?不告诉我。你受了委屈也?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要管这管那,这不许那也?不让……你看起来脾气好,其?实霸道得很。”

周祁砚不说话,只是听?着。

一路上?,情书都在碎碎念,难过极了,心疼极了,可?说出口的,全是伤人的话。

车子停在车库,周祁砚过来给她开了车门。

情书发觉是他的公寓,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下了车,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寸步不离,走了两步,从后头?抓住他的手,他沉默片刻,然后反握住。

她心情又起波澜,明明就爱她,为什么总是面?对她这么冷静,却又在背后默默做那么多。

“哥……”情书的声音都哽咽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他喉结上?下滚动,眉心微微蹙起,不是不跟她说话,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无从安慰,无从解释,无从关心……

“小书,”周祁砚的声音很淡,淡得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她那些伤人的话也?无关痛痒。

“你喜欢他吗?”他突然问,“那天你发的微博,我看了。你的粉丝看起来很喜欢他。”

是虎口痣那条,情书记得那天他去接她,他们还买了套,虽然可?能也?用不上?。

情书难过,有心刺他两句,但却并不想他误会一丁点:“喜欢过,就后辈对前辈才华的喜欢,但现在就讨厌了,他在感情上?非常幼稚,以为把你比过了,我就会选择他。感情不是这么算的。”

周祁砚点点头?,表情看不出来什么,也?分辨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电梯抵达,两个?人走出去,推开门的瞬间,情书突然抓住他:“我要是喜欢他呢?”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周祁砚温声说着。

情书鼻子酸得厉害,酸涩上?涌,刺激得泪腺一直发作?,她仰着头?都阻挡不了溢出的眼泪。

她终于憋不住,任由眼泪落下来:“哥……你怎么这样。你明知道我想听?什么。”

周祁砚无声给她擦眼泪:“对不起。”

情书拨开他的手,自己给自己擦,好像在说,你不说,那我们就保持距离吧。

他丝毫不怀疑,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她会真?的赌气离开他。

她一向是有点固执的,很有一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脾气。

周祁砚很想说点什么,最后却还是沉默了,跟他在一起之后,她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眼泪变多了,悲伤变多了,难过的事好像一个?接着一个?。

她哭起来没完没了,突然剧烈地?痛哭出声,蹲下身来,哭到几欲呕吐。嘟囔着说讨厌他。

可?其?实她的呼吸仿佛都在说喜欢,她的喜欢满到溢出来,收不回去,所以才难过得像是要死了。

“小书,”周祁砚的眼眶也?变得赤红,他把她拉过来,“看着我。”

她这么哭,仿佛在拿刀子捅他。

情书偏过头?,赌气道:“拉我干什么,反正你也?没那么喜欢我,你对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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