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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他不可能?永远是她乔姻一个人的伯父,可是听?到他亲口这样说,她的心就像被扎了个口子一样。

她真想一辈子依偎在伯父的身边,享受他无微不至的宠爱,可是与此同时,也想成为陛下的妻子,享受九五至尊的爱以及万人之上的权势。

为什么二者就不能?两全?呢?她真的会被他就此忘了吗?

思即至此,她忍不住鼻头一酸,带着哭腔道:“不要不管我。”

乔知予瞅了一眼系统界面,无事发生……

都?这样了,任务对象稳固得?很,一点波动都?没有。蠢姻姻,这个皇帝是无论?如何都?要嫁定了是吧?

叹了口气,乔知予继续道:“好了,进宫以后,要继续听?伯父的话?。只要听?话?,不会不管你的,明白了吗?”

姻姻用挂着泪的眼瞅了她一眼,似乎在辨别此言真伪,在确定自己伯父是认真的之后,神色立刻轻松起来,吸了吸鼻子,保证道:“姻姻一定听?话?。”

三月初三是上巳节,上巳节当天,天子纳采。

对于姻姻而言,纳采仪式不过是走个流程,她早已被内定,连寝殿是哪座都?被宣武帝确定好了。

上巳节后第二日?傍晚,麟德殿召开了一场热闹的宫宴。应邀入宴者有二十余人,都?是朝中官吏,其女儿俱已被纳为妃嫔,自此承担为天家开枝散叶之责。

这场宫宴就像是普通人家女儿成亲之前的起嫁酒一样,作为嫁女的一方,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乔知予心头不是滋味。

姻姻再蠢,她也拉扯了她十七年,现在就要被宣武帝这条老?狗给?拱了……关键姻姻还是自己上赶着贴过去的,这怎么能?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双向奔赴呢?

辛酸、苦闷、怒其不争、无奈,千般滋味齐齐涌上乔知予心头。

说实话?她现在看所有人都?不顺眼,但她也不能?抽所有人一巴掌,于是只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斟自酌喝闷酒。

宣武帝从主位下来敬了她两三次,杜依棠也下来敬了一次,她都?喝了,喝得?涓滴不剩,很快,食案边堆了七八个空酒壶。

身体改造带来的“千杯不醉”只是让她的神智保持清醒,但酒喝得?实在太多,身体还是会有反应,比如脸和身上的皮肤还是会因为酒精而泛红。而且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其实今天真的很想醉一醉,最好能?骑着小马吹着夜风,信马由?缰,一路走一路高唱《小星星》。

所以综合下来看,她真的很像是喝醉了,甚至连她自己都?相信自己有点醉,并试图借酒装疯。

在这种情况下,本来不该再有人给?她倒酒,但偏偏就有人坐到她身边,不慌不忙的继续给?她斟酒。

这个人是杜修泽。他的侄女相貌清丽,性情温婉,也被选进宫了,所以他便出现在此次宫宴上。

“杜兄,这是闹哪t?出?”

乔知予皱着眉,不适的甩了甩头,像是醉得?不清,“尚书令亲自给?我斟酒,让御史?台看见又?得?……又?得?参我。”

话?虽这样说着,但还是将手边又?被倒满的酒盏端起来,一饮而尽。

杜修泽笑看面前人的醉颜,言语中有着无限的纵容之意:“这里没有御史?大?臣,也没有什么尚书令,有的只有你的老?朋友而已。”

他托着酒壶,再次将乔知予手边酒盏斟满,“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乔兄,再满饮一杯。”

第80章 第八十癫

载歌载舞、笑语欢声的宫宴之上,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杜大尚书?循循善诱,频频劝酒。

而一向海量的淮阴侯心中苦闷,一盏接着一盏,喝到最后似是有些?不胜酒力,不适的以手支头?,眉宇紧锁。

“再来一杯?”杜修泽狠了狠心,举起酒壶,就要为面前人再次添酒。

乔知予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酒盏,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喝酒误事,不能再喝了。”

她的手伸得突然,杜修泽没有防备,上好的楼兰赤血从壶嘴中淌了出来,洒在了她的袖口与手背。

殷红如血的葡萄美酒顺着她的手背缓缓往下蜿蜒,淌过?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汇聚在指尖,最终滴落到食案上。

看着面前人覆在杯口的这只手,杜修泽从怀中取出素帕,不动声色的为其拭去手背与指间?的暗色酒痕。

“知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他?问道。

他?几?乎从未见到乔迟有过?这般苦恼的时刻,除却年少之时,也从未有机会与他?离得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是姻姻。”乔知予闭着眼,头?疼的叹道:“她不懂事,我担心她。”

乔家与杜家不同,杜家人丁兴旺,宗亲众多?,而乔家嫡系也就那么几?个人,与宗亲也少有往来。在乔家的这些?人里,乔姻是乔迟最疼爱的后辈。她是他?的侄女,却更像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宠爱有加、呵护备至的掌上明珠。

听?说参与纳采是乔姻自己拿的主意,乔迟一定是为她操碎了心。

“放心,陛下定会照顾好她。”杜修泽安慰道。

“嗯……”乔知予皱着眉,像是酒意上涌,难受的甩了甩头?,“头?晕。”

她的这幅醺醺然的样子很快引来了宣武帝的殷切关注,后者迫切的提议让她在宫中暂歇一晚。但乔知予强打起精神婉言谢绝,再加上杜依棠在一旁不冷不热的帮腔,提醒着宣武帝,今晚还有三十余位新人等待他?认识,于是宣武也只能放弃自己的某些?盘算。

杜依棠和杜修泽是同宗,但并?不同支。在乱世中,杜依棠所在的陇右杜家遭到应离阔的仇家袭杀,死伤殆尽,剩余的杜家人迁到盛京后,盛京的清河杜氏主动与他?们亲近。如今两家亲如一家,而杜修泽也唤杜依棠一声姐姐。

对于自己这个上进的堂亲弟弟,杜依棠一向是十分放心的。宫宴结束后,她便委托杜修泽送自己的心上人回?家。

暮色四沉,麟德殿外,参加宫宴的大臣们陆续离去。

乔迟明显是醉了,面色潮红、一身酒气、眼神也不如平日凌厉。杜修泽虚虚扶着他?从殿内走出来,却被他?不耐的推开,“别来扶,我知道自己走!”

杜依棠心中担忧,忍不住斥道:“淮阴侯,都醉成什么样了,还在胡闹?”

乔迟一下就不动了,他?靠在大柱上,怔怔的抬眸看她。

被朝思暮想的人这样看着,杜依棠的心顷刻化成了春水。

她实在很想什么也不顾的出宫而去,和面前人春宵一度。可是今晚新人入宫,她是六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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