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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只弹给你一人听?。”杜依棠抬眸瞥了她一眼,秋水明眸脉脉含情?。

乔知予忍俊不禁,“弹错了一个音。”

“曲有误,乔郎顾。”她并不否认,而是抿唇一笑,眉间?金钿在?月色下熠熠闪光。

她真的很?美。

这个四十岁,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女人,真的特别美。

乔知予欣赏着她,像欣赏一朵从天上落入人间?的芍药。

她不笑时如月,乍见掩暮云,更增妍绝;笑时如朝花,尽态极妍,百媚千娇。

她是人前端庄、人后发癫的坏女人,但?心机、歹毒、不择手段反而衬得她更加鲜活可爱。

有时乔知予也在?想?,能不能稍微纵容她,也像对待维仪,对待箐箐一样给她一些什么呢?

如今,她与她终于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地上凉,起来?。”她朝她伸出手。

杜依棠把手送进了她的掌心,站起身后,妩媚一笑,又要软软的往她身上倒。

乔知予揽住她,哭笑不得,“先别倒。”

杜依棠横了她一眼,嗔怪道:“你说过这次见面,就让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乔某并非君子。”她眉峰微挑,矢口否认。

眼见这张娇媚动人的脸上浮现?出丝丝愠怒,乔知予实在?怕这坏女人当场掏出一包情?药捂在?她嘴上。当然,她是药不倒的,吃苦的只能是坏女人自己。

“好了,别生气,我们来?跳舞。”乔知予一笑,牵着她的手,走到月色迷蒙的院中。

“你会舞?与我同跳?”杜依棠脸上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似在?怀疑她是不是在?戏耍她。

在?大奉,“舞”是女子讨好男人的伎俩,极少有男舞,即使?有,也是在?秦楼楚馆。而她会舞,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也想?要跳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是一种西域传到中原的舞,叫做‘圆舞曲’。”

乔知予一手握着杜依棠的手,一手虚揽住她的腰,引着她跳了几步,再带着笑意看她,问道:“会了吗?皇后娘娘。”

被面前人引着回旋进退,杜依棠又是新奇,又是开?心,裙裾翩跹间?,忍不住轻笑出声。

可笑着笑着,这一丝欣喜却?转为带着苦涩的怅然。

她凝视着乔知予的双眼,眸中情?愫流动,“倘若人能重活一世?就好了,我会找到你,和?你在?一起。我们做对少年夫妻,在?最年轻的时候共舞,就这样,过一辈子。”

她知道她比乔迟大五岁,她知道应念安与乔迟更加相配,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但?她就是不甘心。她想?要占有这个人一次又一次,让这个人为她哭,为她笑,眼里只映出她一个人的倒影,让这个人,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花前月下,你我共舞,这难道还不够?嫂子,活在?当下。”乔知予抬起手,带着她转了个圈儿,再将她缓缓带回怀里。

是啊,她该满足了,可她又确实还不满足。

想?要花不尽,想?要月无穷。此时欲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

她勾住她的脖子,垫脚吻上了她的唇。

乔知予站在?原地,皱起了眉,但?最终没有推开?她。

杜依棠轻易撬开?了她的齿关,吻她吻得痴缠缱绻。她慢慢阖上了眼。

香,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艳,心旌摇曳,唇舌交缠,风月无边。

一吻终了,杜依棠的口脂大部分都印到了乔知予的唇上,被她尝进了口中。她仔细品尝着这满口馥郁,良久,才继续开?口:

“依棠,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和?其他男人也不一样。”

她望着她,认真问道:“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我?”

杜依棠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的看着她,“喜欢你。”

话音刚落,乔知予便吻上她的额角,下一刻,她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

大奉宣武六年秋,她在?院中折得滇茶一朵。

花萼层叠,花穰浓腴。

月华如水,蝶落花心……

后半夜,屋外下起了雨。

乔知予在?盥洗架的铜盆里洗手,洗完手,再认真用布巾把手擦干。

这处院子应该是杜依棠的产业,位置偏僻,远离喧嚷,此刻只能听?到雨打芭蕉声。

杜依棠侧躺在?床上,眼神有些嗔怪,“你为何……”

“为何?嫂子若是再生个孩子,到时候跟谁姓,又姓应?”乔知予擦完了手,朝杜依棠走来?,坐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你知道珩儿是……”

杜依棠一时欣喜,一时羞愧,心头五味杂陈。她垂眸避开?面前人的注视,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

乔知予伸出手,温柔的将她的鬓发敛到耳后,“臣被你算计到了,太后娘娘。”

对她口称太后,乔迟是决定扶珩儿为储,令他登基?

杜依棠面露喜色,恨不得现?在?就回宫把应离阔给鸩杀,让他给她的儿子让位。

修泽是她的堂弟,如今清河杜氏和?陇右杜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会帮珩儿;乔迟身为武将之首,又是珩儿的爹,也会帮珩儿。这个江山,除了珩儿还有谁能坐稳,而应离阔这个冷情?冷心的东西,拖着迟迟不肯立储,似乎还想?把储位传给别的儿子?做梦!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应离阔。”她说道,“他算不上一个丈夫,也算不上一个父亲。”

“我知道。”乔知予安慰道。

杜依棠躺下来?,枕到了她的腿上,神色落寞:“当年出嫁之时,我也曾幻想?要与他和?和?美美、举案齐眉,谁知最后会走到同床异梦、你死我活。是我错了吗?是我不够大度、宽容、忍让,还是他做得太过?”

乔知予淡淡道:“天家无情?。”

杜依棠仰起头,看向她,不知脑海里想?了什么,倏而问道:“你和?念安也这样睡过?”

坏女人,以为谁都和?她一样不择手段?乔知予没好气的觑她一眼,矢口否认:“没这回事?。”

“十年前,她误饮我给你下的药,最后是如何解的。”杜依棠不依不饶。

乔知予啼笑皆非:“我和?她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样t?。”

“那孙箐箐?”她继续追问。

“她是我的女儿。”

乔知予干脆坦白道:“依棠,除你以外,我从未和?别的姑娘这样亲昵过。”

杜依棠定定的瞧着她,凤眸里光华流转。

乔知予以为她就此歇了疑心,不会再追问,谁料下一刻,她冷不丁又问了一句:“男人呢?”

顷刻间?,一张又一张男人的脸像ppt一样从乔知予的脑海中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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