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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家,更不值钱。

“好。”许机心摸着玉扣,漫应道。

谢南珩见许机心这不上心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

这凡女天真浪漫,根本不知道他和她的境遇有多险,他俩暂时还有平静生活,是因为他俩还有用途。

一旦他俩没用,只会被谢家处理掉。

他没有多说,说得再多,也没有亲身经历一次来得深刻。

玉扣会保护她性命。

只是,谢南珩再多担忧与盘算,都落了空。

他刚出院门,便被谢家侍卫以强硬姿态劝了回来,仿若许机心那日光景重现。

谢南珩盯着眼前两名筑基侍卫,眉宇阴沉,眼底尽是不善。

这时,重重叠叠幽幽静静的竹林里,走出两名穿着紫袍、胸..前.绣着火焰纹的年轻修士,两人面皮白净,拥有一张与谢南珩如出一辙的瑞凤眼,诉说着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

左边那名带着镶玉簪花金冠的少年瞧见谢南珩,走了过来,问侍卫,“这是怎么回事?咱家少主,哦,不,前少主,犯什么事了?”

少年说起少主二字时,视线望向谢南珩,态度轻佻,含着肉眼可见的戏弄与恶意。

侍卫瞧见这两名年轻修士,行了一礼,“见过六少爷,十三少爷。”

旁边头戴莲花玉冠的青年没搭理侍卫,含笑应少年的话,“可能是新婚不如意,疯了吧。听说他昨天发疯杀了两人,咦,真可怕。”

少年促狭道:“这是有了春日碎助兴,也没满足?整整十日呢,咱们前少主,真有本钱。”

谢南珩听见两位族兄一搭一唱,面无表情。

听到春日碎,也只眼珠动了动,没有多余反应,好似被春日醉坑害的,不是他。

少年自然不甘心,说起话来越来越不堪,“那凡女也是个厉害的,竟能勾得你连续十日不出门,真是天生尤物。若有机会,一定要尝尝滋味。”

谢南珩猛地抬头,视线如刀,刮在少年脸上,少年被他眼神所摄,一时间吓得后退两步。

后退之后,恼羞成怒。

谢南珩已经不是资质逆天优秀绝伦的合体圣君,而是一个人人可欺、且筋脉破碎再无未来的凡人,他居然被个凡人眼神吓退?

这是耻辱,赤果果的耻辱。

少年接受不了。

他怒极反笑,“一个废物,也敢用这种眼神瞧我?”

他释放气势,元婴期威压尽数落到谢南珩身上。

第10章 狼狈

顿时,谢南珩好似感觉三山五岳当头罩来,膝盖不由得一软,脊椎没法伸直,只能如狗般跪在地上,口鼻眼耳沁出鲜血。

谢南珩双手撑地,神情漠然。

在院内晒太阳的许机心听到外边动静,一跃而起,待瞧清外边情形,又退回院子。

少年眼尖瞧见,笑着对谢南珩道:“你那凡人妻子长得确实国色天香,又识时务,我若让她跟我,你说她会不会答应?”

谢南珩抓着地面的手一紧,一滴滴鲜血顺着他下巴滴落在地,他的眼底,凌厉杀意一闪而过。

且等着。

越是重压,越是折辱,谢南珩神情越是冷静,痛苦没让他头脑发昏,反而更为清明。

少年欣赏这谢南珩这狼狈模样,心底快感阵阵升起。

一出生赤帝血脉最为浓郁又怎样,修炼速度一骑绝尘又怎样?霞姿月韵最受女修欢迎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跪在他脚下,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谢南珩,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狼狈啊,像条小野狗。”

青年在旁笑得温润,他打量谢南珩,如看什么伤眼的畜生,“确实是条小野狗。对了,小野狗,知道我们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过来验收春日碎效果?”

少年听到这个话题,一股得意与畅快在从心头涌起,他迫不及待地解答,“我们去参加探索云华秘境的选拔赛了。”

他凝出一面水镜,抓着谢南珩的发髻,让他对准镜中自己。

他望着镜中血如汗落的谢南珩,满是快意,“你开不开心,你当初发现的云华秘境,要正式开启了。”

云华秘境是新生秘境,是谢南珩在外游历时发现的,秘境从出生到成熟,需要时间,所以当初谢南珩发现新生秘境后,就上报给了谢家,谢家立即派人过来守着。

野生秘境不允许独占,这是整个修真界的财产,但谢家是最先发现者,有优先探索权。

谢家可以独自探索,也可以将名额与其他势力置换资源,共同探索。

众所周知,秘境第一次探索,是最危险,但收获也是最大的,因为新秘境出世,里边宝物都为出世,早已孕育了无数年,而更多修真界已绝迹的天材地宝,里边都有可能孕育。

多讽刺,秘境是谢南珩寻到的,结果秘境出世,却没有谢南珩的份。

痛恨吗?

感到苍天不公吗?

这就是他们以前面对谢南珩时的感受,这些能将人逼疯的负面情绪,他想让谢南珩也一一体会。

他望着镜中谢南珩,怀着隐秘而激动的心思,等着谢南珩痛苦、崩溃、失魂落魄。

可惜,谢南珩自屈辱抬头,眼神一直没有波动。

便算元婴威压加身,好似有无数尖锥敲脑吸髓,他那双眸子,一直很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汪幽暗的古井,深得瞧不见半点起伏。

听到云华秘境,更是连眼睫毛都没颤动半分。

犹如冰雪雕刻的玉人,纵然鲜血淋漓,也是战损美人。

少年没有瞧见自己的想要的情绪反馈,又见谢南珩狼狈至此,也有种无形的高傲在,好似在鄙夷他,你就这点手段?

他气得掐住谢南珩的下巴,怒声质问,“你为什么不生气?不愤怒?”

他手指用力太猛,指甲直接陷入谢南珩的腮帮子肉里,又有鲜血从少年指痕处流出。

这时,谢南珩眼神终于有些许波动。

却是在笑。

他盯着镜中自己,眼含笑意。

少年生出不妙之感,他为什么笑?

他有什么后手?

还不等他想清楚,忽然,他手腕一痛,浑身僵直,下一秒,天旋地转,视野大变,他瞧见玉冠青年倒挂在他对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张开嘴,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想要动弹,犹如裹在泥泞里,连手指都动弹不了。

谁?

少年心生恐惧。

那个恐怖的敌人是谁,他会不会要他的命?

对面青年也满眼惊慌失措,眼珠子似要瞪出来,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交缠,对方热乎乎的从鼻子里喷出的气被自己吸入,让两人都恶心不已。

但两人计较不了这个。

他俩想问,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谢家对谢家嫡系子弟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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