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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等待,有期盼,也有回应。

说起浪漫,她最近读了法国作家杜拉斯的《情人》,还把改编的同名电影也看了。

文字里的唏嘘和电影中的画面传达出的那些让她甚至能感同身受。

或许她也像杜拉斯一样,在惴惴不安的禁忌中爱上了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在遮掩又渴望的来回拉扯中撕裂自己还未完全成熟的身体,只是她没有尝过电影里那种直白的爱的禁/果,更没有在那隔着一道门人声鼎沸的堤岸街头体会冰凉的地板贴合着双双T露的身体,心虚又乏力地担心着外头有人发现她的堕落和沉溺。

这样的情绪被她藏的很好,只是——

她从来没有在报纸和杂志上看到过他的消息。唯有一次,阮烟从西贡带回来一份八卦杂志,八卦杂志传出他即将订婚的消息,即便隐去了当事人的姓名,但各种明示暗示足以说明就是他,那消息说到他的未婚妻是法国某家国际银行的董事长的女儿。

他知道他在商场有通天的本事,没有他的准许,那样的消息不会出现在大众媒体的眼前。

她不由地想回西贡求证。

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年,她已经找到了一个适合带着来福生活的房子。租在校外的成本的确要大很多,但学校内的宿舍是禁止养宠物的,更何况是一只相貌普通,身形佝偻的土狗。

她回去找来福的那天,她没让奈婶提前通知先生,只是接上欢欣雀跃的来福后遥遥地从落地窗外看到过他一眼。

临窗的长条餐桌椅上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美得像是橱窗里的芭比娃娃,精致地让人挪不开眼。

对面坐着他。许久不见,他看上去更风度翩翩,清冷儒雅。

与她是一对的青白玉菩提手串还在他手上,但切好牛排送给对面女士的动作却驳回他对她的特殊。

宝蓝色首饰盒里的东西闪烁夺目。

她带着来福站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来福着急奔赴崭新的人生,对着纹丝不动的佟闻漓表示费解。

那很奇怪,曾经在夜里能在他脚边安然入睡的关系到了现在,却连当面说一些谢谢和再见,都说不出口了。

而后她就不再与他写信了,杜拉斯也和那个中国男人不再来往。

从西贡回来后,佟闻漓搬进了选好租下的院子。阮烟参加乐队练习的过程中抽空来帮她布置屋子。

房子不大,但有两层。一楼的所有空间,佟闻漓布置成了一个半开放的阳光房,种着许多热带植物。那密密层层的植物给了她安全感,阮烟取笑她活的跟亚马逊热带雨林里的阴暗生物似的。她还给来福腾了个住的地方,二楼的阁楼则是她住的,不到一米八的高度,拥挤却温馨。

搬进来的那天是阮烟陪她睡的,阮烟看出了她的不开心,在夜里安慰她说,这种在书报亭连刊号都没有的八卦杂志,先生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胡乱编排些什么,况且人家杂志里也没有说那是谁,那都是假的,阿漓。

佟闻漓无力地对着天花板摇摇头说:“不是假的,烟烟,我亲眼看到了。他们之间放着有一个戒指盒,里头很明显是一对对戒,那对戒精致的如同般配的他们。我猜他的手戴上戒指一定很好看,我没有见过比他的手还要好看的手。”

还有半句话她没有说完,那样的手指让她会想到突然惊醒后汗涔涔的夜里,她梦见他摩挲着她的后脖颈,一只手曲张来回,能握住她带着动脉的纤细脖子,眯着眼,带着她假想的欲望看着她。

于是四周变得尤其安静。

最后是阮烟先问的:

“你在暗恋他嘛?”

“什么是暗恋?”佟闻漓被戳破心事,翻了个身,含糊到。

“就是偷偷喜欢,就像我对ken一样。”

“你对Ken是明恋,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佟闻漓又翻过来,把这个棘手的话题抛回阮烟,“为什么你们不成为情侣呢。”

“不重要,在一起就挺好,我挺喜欢跟他在一起。”

“是因为Ken的大胸肌吗?”

她笑死,点点头,“可不是嘛。”

佟闻漓也跟着笑。

最后她转过身来,直挺挺地看着天花板,她知道不是因为大胸肌。

从前阮烟在西贡,她母亲赌钱成瘾,没钱了就问各种男人去讨,实在是逼急了看她出落得漂亮逼着她走她的老路。ken那个时候还没有打出成绩,场场赛事都被不带任何防具得被揍的鲜血直流,但硬是每一场都撑下来,鼻青脸肿地对她说,他说只要他在,她就不会走那样的路。

那是许多许多在那个年代里,一些女性悲凉又可悲的“寻常路”。

所以佟闻漓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就一副“渣女海王”的阮烟会对ken有着纯粹又不敢靠近的情感。

就像她一样,谨小慎微有着自知之明,却还是对高不可攀的东西有着这样的觊觎之心。

但她知道他们两个的人生,已经就此别过了。

命运给过她一些有些酸甜可口的果实,她尝过了,谢谢命运。

但她再也没回西贡了。

=第二卷:我对你,有求必应=

第28章 再遇

河内国立大学秋季正逢社团招新, 学校唯一的食堂面前报名表认得到处都是。时间来到二十世纪的尾声,时代的变迁造就了新一代越来越蓬勃的年轻人。

传统的文学社、书画社遇冷,篮球社、羽毛球社也大不如前, 倒是魔术社、动画社以及一些新兴的社团前面倒是人头攒动。

但其中人气最高的却是边上最不起眼的那个位置。远远看去,踮着脚尖仰着头的同学到处都是,还有隔壁摄影社带着设备, 篮球社抱着足球,书画社拿着画板过去凑热闹的。

人群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些完工的插花花束, 或艳丽夺目, 或窈窕孤立, 或繁华如织,或清冷如月……别看各有各的美,但不久之前他们也就是旁边成堆的花束里不怎么起眼的存在。

花当然是很美,但是比起花来, 一旁拿着剪刀修剪的女孩子才是引得大家来驻足欣赏的原因。

她穿了一件水洗蓝色的连衣裙, 外面加了一件白色的细条编织的开衫,头发黑且直, 半扎起来,额间中分留在两边,微微低着头。虽然看不见她的瞳孔,但她鼻尖高挺,睫毛浓密, 柔软的裙摆落在寻常的椅子上, 在那儿跟幅赏心悦目的画一样好看, 更别说那些花色各异的品种杂乱甚至有些残损的花在她手里做成一件一件的艺术品的这种神奇了。

“花艺社招新啊, 上可修养身心,陶冶情操, 下可增长技能,提高审美啊,现开放报名限时优惠,凡今天报名者,承诺一周一次,面前这位学姐亲授啊……”旁边另一个女生挥着自己手里的报名表,大嗓子力冲云霄,她是现任的花艺社副社长孔榕,说到学姐亲授的时候,手里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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