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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武装军队,这样一来,你还用得着看那些权臣贪官的脸色?”
燕摇春轻哼一声,道:“就你那个叔叔,什么瑞王,保准他以后不敢在背后骂你了。”
少女说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楚彧定定地看着她,忽而笑了一下:“原来娇娇心里是在为我考虑,我很欢喜。”
纱灯暖黄的光芒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流畅而完美的线条,显得格外俊美,令人?心动无比,燕摇春硬是顿了两秒,才终于让自?己?移开视线,嘀咕道:“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其实?她会考虑这些,还是因为今天晚上在春雨楼发生的事情,粗略算来,他们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楚彧从没?向?燕摇春提起过自?己?的处境。
在燕摇春眼中,楚彧是一国之?君,每天勤勤恳恳,五点多就起来上朝,风雨无阻,日?理?万机,批折子,议国事,他无疑是一个很勤政的皇帝了。
而另一方面,楚彧本人?几乎没?有任何娱乐,他甚至放弃了喜好,把自?己?活成了一台机器,燕摇春从前觉得他的情绪稳定,不太爱笑,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在他的生活里,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楚彧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却依然没?有人?理?解他,亲生母亲苛责,皇后疏远嫌弃,朝中臣子则是居心叵测,只图谋私利,就连亲叔叔也在背地里轻视他,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为他着想的。
堪称举步维艰,孤军奋战。
所以当燕摇春在听见那些人?贬低楚彧,用那种轻蔑的语气谈论时,她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愤怒。
燕摇春说不清这愤怒是从何而来,下意识就骂了回去。
你们凭什么这么议论他?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傻逼!
光是这么想想,燕摇春又来了气,道:“早晚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楚彧忽然唤她:“娇娇。”
“嗯?”燕摇春回过神,道:“怎么了?”
楚彧凤眸深邃,望着她,低声问道:“方才在春雨楼里,你是在为我出头吗?”
燕摇春张了张口,还没?等她回答,就听见了楚彧的心声:……她一定是在帮我出气,不过我还是想亲耳听她说。
燕摇春:……
“不是,”燕摇春没?好气地看着他,道:“我就是突然发疯,想骂人?了。”
第80章
戍时三刻,此时宫门已然落了锁,一辆青篷马车自夜色中驶来,在丹凤门前停下?,不等值守的侍卫开口询问,驾车的人便取出一枚金令,轻轻一晃,那侍卫心中微凛,立即恭敬地拱手,然后回身对下属作了一个手势。
紧闭的宫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秦灿驾着马车往宫内驶去,车上,燕摇春好奇问楚彧道:“那块金牌真是纯金打造的?”
楚彧解释道:“不是,里面掺了许多黄铜,看起来像真金罢了。”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毕竟我这么穷。”
“穷只是一时的,”燕摇春一本正?经地安慰着,又将那晒盐法和万花筒都拍在他手中,道:“你听我的,让文思院去卖眼镜、玻璃制品和万花筒,再让工部去晒盐,开盐矿,双管齐下?,咱们早晚都会发财。”
闻言,楚彧有些忍俊不禁,凤眸微弯,道:“好,都听你的。”
他说完,似是想起什?么?事,踌躇道:“娇娇,你……喜欢柳宴书吗?”
燕摇春一怔,有点尴尬,立即道:“没有,我没喜欢他。”
“那就好,”楚彧不动声色地道:“我听八幺八说,柳宴书对?你的好感度已经涨到80。”
燕摇春面露震惊之色,道:“怎么?突然这么?高了?不是才70吗?”
一开始确实只有70,然而在燕摇春骂过人之后,柳宴书的好感突然又升了10点。
楚彧微微抿起唇,提议道:“我觉得……你若不喜欢他的话,或许要同他保持距离,免得日后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燕摇春想想也?是,道:“我知道了。”
闻言,楚彧轻勾了勾唇角,凤眸中闪过几分笑意,八幺八在他脑中警告道:“你这种行为是犯规的,知道吗?你这叫进献谗言,排除异己?,是小人行径。”
楚彧却置若罔闻,那又如何?
他当然知道燕摇春对?柳宴书并无好感,但是这不代表他能纵容那些潜在的敌人,在他的心上人面前刷存在感。
况且,有些苗头,最好一开始就掐灭,以免日后成为心腹大患。
……
次日,尚锡鳞果然被御史台弹劾了。
折子?递到御前,有御史痛陈太常寺少卿尚锡鳞闹市纵马,险伤行人,适逢有义之士阻拦,与他理论?,谁知尚锡鳞非但不思己?过,反而将其打成重?伤,还大放厥词,目无王法,其所作所为,实为朝廷之耻,百姓之痛……
楚彧正?在看奏折时,李得福进来,低声禀道:“皇上,尚相求见。”
“宣。”
不多时,两鬓斑白?的尚直忠便在宫人的引领下?,入了殿内,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青色官服的年轻人,赫然是尚锡鳞。
尚相先是恭敬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臣尚锡鳞参见皇上。”
“免礼,”楚彧又吩咐李得福道:“尚相年纪大了,赐座吧。”
李得福连忙去捧了一个绣凳过来,尚直忠却道:“多谢皇上体谅,然老?臣心中有愧,今日本是来请罪的,不敢受此恩典。”
楚彧将奏折合上,明?知故问道:“尚相这话是何意?”
尚直忠面露惭愧之色,道:“昨日入夜时分,臣的老?妻突发恶疾,形势颇危,府中仆人慌张去传消息,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尚锡鳞,得知此事,立即纵马赶回府中,路过朱雀街时,不慎与行人起了冲突,老?臣得知此事,当即教?训了他。”
说到这里,尚直忠语气转为肃然:“他身为朝廷命官,本该爱民护民,时时刻刻为着百姓着想,岂能因一己?之私,在闹市中纵马,惊扰民众,公然触犯朝廷律例。”
他一掀官袍下?摆,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老?臣教?导无方,上无颜面对?君父,下?愧对?黎民百姓,罪该万死,今日老?臣特意带他前来,向皇上请罪。”
尚锡鳞也?立即跪下?去,叩首道:“罪臣该死,请皇上降罪。”
楚彧坐在御案后,看着这一对?爷孙俩,凤眸中没什?么?情绪,片刻后,他方才不疾不徐道:“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闹市纵马罢了,况且事出有因,尚锡鳞是因为牵挂祖母安危,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也?算是情有可原,可见其孝心所在。”
尚直忠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