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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认为……”

但萧渡玄不可能会让她僵在这里?。

“太妃的意思朕都明白。”他温声说道,“劳烦太妃稍等片刻,朕待会儿?就随太妃一道去看看。”

张太妃感激地说道:“多谢陛下。”

但她没有?立刻离开。

“陛下,臣妾的孙媳今日才刚刚过门,更是?对这些事全然不知,”张太妃顿了顿,“她年纪还小?,未遭过这些事,虽然家?里?有?过,但那孩子却是?个好?到不能更好?的好?孩子……”

萧渡玄神情微动。

但那一瞬间的变化几不可察,他的脸上复又露出笑容。

萧渡玄安抚地说道:“太妃不必多虑,那姑娘没什么事,待会儿?朕就同人手书,令人将她给?太妃送过去。”

他的话?语宽和,但眼眸却向怀中的女郎轻轻看去。

听到张太妃的话?语后,沈希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眼泪也止住了。

此?刻萧渡玄含笑低眸,她才想?起来掌控她生死?的人是?谁。

沈希脸上复又露出惧色,她无措地蜷缩着指节,眸光闪烁,眼底尽是?泪意。

她讨好?地贴近萧渡玄,像是?猫崽般用脸颊蹭着他的手掌。

渴求宽恕,乞求怜惜。

萧渡玄也如对待狸奴那般,轻轻地抚着她的后颈。

“太妃不必言谢,”他缓声说道,“世子的事,朕一定会明察的,那姑娘朕也会完好?无损地给?太妃送过去。”

萧渡玄的身子微微向后倚靠,长腿随意地交叠着。

他一手落在怀中人的颈侧,一手轻叩在矮几上,神情沉静淡然,颇有?几分难得的闲适。

也是?,萧渡玄才刚刚从雍州回来。

若不是?萧言那边突然出事,他本该与娇藏的姑娘好?好?地度过一个充斥柔情的春夜,哪里?用得着被人打搅?

萧言被扣押的时候,萧渡玄甚至还没有?回京。

此?事定然还是?下面的人闹出来的。

张太妃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几乎是?瞬时就想?到了陆家?和顾家?,权势大到能调兵这样残害亲王世子的,哪怕在整个上京也没有?几人。

马上平王就要回来,他又树敌不多,无人会在这时候向萧言露刃。

因此?那藏在暗处的恶人冲着的必然是?沈希。

听闻平王妃言说她也被带走,张太妃才是?真的慌了,沈希也是?萧言新娶的妻室,若是?有?人想?要借着这档口动她,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所以她才会那么急切地向萧渡玄提起沈希。

若说这世界上有?谁一定能护住沈希,其实也就只有?萧渡玄了。

沈希自小?就养在宫中,谁人都知道萧渡玄当初对她有?多照拂,沈庆臣的事能够善了,都同他们之间的旧情谊脱不开关系。

张太妃认真地向萧渡玄答谢,而后从殿内退了出去。

沈希低喘着气,她的手臂搭在萧渡玄的肩头,身躯柔若无骨地被他揽着,腰间尽是?指痕,深红浅红,糅杂在一处,像是?散落的秾艳花瓣。

紧张情绪太强烈了,张太妃离开后她仍觉得心有?余悸。

但与此?同时,劫后余生的欣喜也是?难以抑制的。

不枉她铤而走险地选择这一步。

有?张太妃和平王府在,哪怕她走到绝路,也一定能够逢生的。

可喜悦并不能被萧渡玄察觉。

沈希将心神渐渐地沉下来,她没有?言语,也没有?流露出其他任何情绪,只是?柔弱地靠在他的肩头,缓缓地喘着气。

但这样的伪装在萧渡玄的眼里?是?没法看的。

他似笑非笑,掐住她的下颌,轻声说道:“高兴了吗,小?希?”

沈希的身躯依然在颤抖,她乖顺地低下头,贝齿咬住朱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陛下,我?都听您的。”她声音细弱。

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抬起,依然是?那般楚楚可怜,眼底却比方才多了缕神采。

萧渡玄没有?再言语,他平静地令侍从将衣物呈上来,然后慢条斯理地给?沈希换衣裙。

每一寸的肌肤都在更衣时被细细地抚过。

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本该和夫君一起共赴巫山。

此?时却被别的男人攥住细腰,揉捏把玩。

沈希紧紧地咬住下唇,不想?让旖旎的颤声从喉间溢出。

哪怕丝毫不违礼制,萧渡玄也总有?办法逼疯她,她的前方依旧是?一片浓郁的深黑,但至少?现下还是?有?一缕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

待会儿?张太妃就要见到她。

萧渡玄总不会在张太妃的面前再将她怎样,想?到那位和蔼的老夫人,沈希的心底都开始燃起希望的火花。

她果然没有?选错人。

湿透的长发拢干后,萧渡玄让侍从将她带了过去,临到行前,他声音轻柔地说道:“去吧,今晚朕等你回来。”

外间暴雨如注,闪耀的电光照亮了沈希的脸庞。

她站在明光殿前,脸上的血色在顷刻间褪尽,心底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亦被浇了个透湿。

*

张太妃回到宫中后就一直焦急地等待着。

等待萧渡玄的旨意,等待沈希的到来,她甚至没空去思索萧渡玄身边的人是?谁家?的姑娘。

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当沈希从轿辇中下来时,向来以和蔼沉静面目示人的张太妃也难掩情绪。

她抬起手臂,当即就抚上了沈希的脸庞。

张太妃声音微哑:“你受委屈了,好?孩子。”

沈希的脸庞苍白失血,她披着狐裘,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我?没事,娘娘,倒是?世子那边还好?吗?”

侍女紧忙将手炉送了上来。

沈希这脸色太难看了,既受了惊又受了寒,身着狐裘时身躯依旧在颤抖。

张太妃也看得心生怜惜,沈希还这样小?,可千万别因为此?事落下什么病症。

她急忙令人将披风取了过来,立刻为沈希穿上。

“别怕,定然是?误会。”张太妃边为她系缨带,边安抚地说道,“阿言不可能做出那等事的,定然是?有?人想?要暗中残害他。”

沈希声音微哑:“我?明白,娘娘。”

雪白的狐裘很衬她,又跟她向来常穿的衣物没有?什么分别。

以至于心细如发宛若张太妃,也没有?去想?沈希穿的为什么是?恰好?贴身的狐裘,而非在婚宴上穿着的嫁衣。

张太妃摸了摸沈希的头发,蔼然道:“待会儿?我?就随陛下过去,你且先在这边休歇片刻,我?令人送你回去。”

沈希睁大了眼睛。

她方才还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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