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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
沈希像是易碎的琉璃,已经再不能承受更多。
哪怕是激烈起伏的情绪,对?她来说亦是危险的。
萧渡玄将安神的药喂到沈希的唇中,然后帮着沈希扣紧他的手腕:“就这样,小希。”
“生气的时候,打我就好。”他呢喃般地说道,“千万不要伤害你自?己。”
药物起效的很快。
沈希颤抖着靠在萧渡玄的肩头,将他的手背抓得全是血痕。可渐渐地身上就没有气力了,脑中也越发昏沉起来。
萧渡玄眸色晦暗。
他低吻着沈希,任由她的指尖抓挠过?手上的血痕。
直到她昏睡过?去的时候,他还在试着让她抓得更紧一点。
*
服过?安神的药后睡眠会比平日更好一些,但与之同时,梦里?的情形也会更乱一些。
沈希从那一片混沌的光怪陆离挣脱时,天光已经大亮。
身上虚软,脱力感太重。
连撑着手臂坐起身子,对?她来说都是那样的艰难。
侍女小心?地将沈希给?扶起来,谦恭地问道:“娘娘,您要用些什么吗?”
她扶着额头,坐起身后还觉得脑中昏沉。
“不用,”沈希轻声说道,“给?我倒杯茶吧。”
昨夜的事实在是太混乱了,饮过?茶水后,沈希才觉得脑海中的思绪清晰了点。
她快要不知道怎么面对?萧渡玄了。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萧渡玄到底是怎么想?得出将人往她身边送的想?法的?
沈希低着眸子,她换了衣袍,在浴池里?待了许久。
浴池里?的水温热,就像是母亲的怀抱。
沈希做了一夜怪梦,再加上安神药的效力强劲,她没有忍住在浴池里?又睡了过?去。
再度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萧渡玄紧张的容色。
热水是自?杀的温床。
当?意识到沈希只是睡过?去时,萧渡玄的神情才渐渐恢复如常,他的声音微哑:“再次不要在浴池里?睡了,好吗?会着凉的。”
他说话的时候很小心?翼翼。
语气也是那样的和柔。
但其实再睁眼不是在家?中的时候,沈希就知道萧渡玄是再也不会放过?她了。
他会待她越来越好,或许也能学会尊重和理解。
可他也更不会放手了。
两个人之间纠缠太久,如今更像是走进一个死局里?面,谁也不会快乐,谁也无?从解脱。
沈希没有言语,眸子也没有看向萧渡玄。
她的冷待是那样明显。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渡玄再也不会觉得沈希是在忤逆。
他其实也很想?告诉她他有在改变,但转念一想?,这细弱的改变与过?往深重的伤害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渡玄将沈希轻轻地抱了起来。
他低声解释道:“军务上有些急事,方才一直没抽开身。”
沈希一点也不关心?萧渡玄每天在做什么,但他还是很想?告诉她。
就像寻常夫妻那样。
沈希果然没有理他。
“晚间的时候,我送你回家?一趟,好不好?”萧渡玄微微笑了一下,“你父亲总是说很想?你。”
怀里?的姑娘终于抬起了头。
沈希满眼都是讶异。
萧渡玄吻了吻沈希的指尖,轻声说道:“虽说没有皇后回门?的说法,但我们可以?暗里?来。”
“跟我说一声就行,”他低声说道,“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回去多久,都可以?的。”
这无?疑又是姑息绥靖的政策。
但沈希的心?神还是微微动了一下。
眼见小姑娘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萧渡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陪着沈希用了午膳,然后又看了片刻的文书,她有点困,靠坐在他的怀里?,随着他一道看了会儿就没有兴致了。
萧渡玄克制地吻了吻沈希的额头。
分别是迟早的事。
因此?这话也是越早说越好。
可萧渡玄仍然等到沈希快睡过?去的时候,方才舍得将话说出口。
“小希,突厥的老可汗死了,”他低声说道,“不日就会宣战,到时我可能要亲征。”
萧渡玄做了很久的心?理预设,才将这话给?说出来。
但沈希没有听太清,她眼睫颤抖,轻轻睁开水眸,低声说道:“嗯?”
萧渡玄压下情绪,他吻了吻沈希的额头,轻声说道:“没什么,先睡吧,小希。”
*
沈希已经很久都没有回过?家?。
睡醒过?后,她就开始收拾东西,萧渡玄说了她回去多久都没关系,那她自?然要待得越久越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拿的。
家?里?的东西齐全,哪怕沈希只身回去,也觉得没有问题。
但她还是简单地带了些东西。
一下午的时光消磨得艰难,但又充满期待。
听常鹤言说的时候,沈希才知道突厥的老可汗死了,两国不日就将有大战爆发。
其实这场战役早些时候就该打响的。
不过?先帝一直执着于内政,一边要打压沈家?,一边要逼反齐王,方才将此?事拖到萧渡玄即位后。
沈希垂着眸子,轻声问道:“他要亲征吗?”
这全天下也就只有她能够这样称呼萧渡玄了。
常鹤微微笑了一下,温声说道:“如果形势严峻的话,陛下是势必要亲征的,不过?您不用担心?,陛下一定?会安排好各项事务的。”
萧渡玄做太子的时候,也经常会出宫办事。
有时一去就是很久,那时候沈希很黏着他,每次送他走时,都会忍不住地掉眼泪。
后来萧渡玄实在无?奈,干脆将她也捎带上。
沈希第一次到云中外家?,就是跟着萧渡玄一起过?去的。
除却?在燕地的那两年,两人其实都没有怎么分开过?。
一想?到接下来很久都会见不到他,她心?里?蓦地有些烦躁。
他们之间的关系太病态了。
沈希很厌烦萧渡玄过?度的掌控,甚至连他过?于浓烈的保护欲,她也不是很喜欢。
可一想?到他真的要离开,她又会觉得无?措迷茫。
沈希渴望独立,但她其实还没有怎么过?过?独立的生活。
她就像个菟丝花,总要攀附着一棵高大的树木,汲取他们的营养,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好。
可不管怎么说,如今他们的关系还是在向好、向着更健康的方向发展。
沈希心?中的积郁又消散了少许。
虽然不知道萧渡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和理解,但他愿意为?她改变,愿意为?她低头,这就是一个好的预兆。
再者?,谁会不渴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