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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侍从模样的人伸手接住。
又笑了笑:“你在我这里请客,我也算半个主人,哪还要你招待。”
“只是你原没请我,我不告而来,占了你的便宜,还怕你赶我。”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漪澜这才知道原来马场竟是这位“七少”的。
此时她心里隐隐有一个念头,奈何总也想不起来。行七,又是这样大的派头,这样年轻……似乎,报纸上提过这么一号人物,似乎是……
忽听一个声音道:“这位小姐看着眼生,也不和我介绍一下?”
漪澜一怔,家昆忙道:“这位是谈小姐。”又指着彩珠,“这是简小姐。”
“谈小姐的马术真是好,若肯赏光,明日再请谈小姐切磋。”
漪澜忙笑道:“您过誉了。”一时又想不起该如何称呼他,正暗自发急,他已走到她面前,低声道:
“我姓穆。”
姓穆,行七……电光石火间,她终于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正是如今巡阅江南三省,人称少帅的穆靖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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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靖川
漪澜还记得上个月父亲看的那份《金陵时报》上,头版头条刊登的就是穆靖川检阅军队的相片。
黑与白的色调里,他一身戎服,威仪凛然,此时穿了骑装站在她面前,修长小腿包裹在黑色靴子里,一样的俊美轩昂,但敛了几分英气,倒多了几分慵懒。
漪澜忙道:“穆先生,久仰。”
“穆先生的骑术才是冠绝群伦,我自愧不如。”
穆靖川微微一笑:“你久仰我?
“你都不认识我。”
——后一句声音却极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漪澜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但她实在也不是故意。
只因她父亲不喜南方政府,对南方六省实际上的主人穆家向来也无甚好话。
在谈家的饭桌上,从不谈政府的事。漪澜平常看报,也多关心经济、文化、民生,如穆靖川这样的大人物,于她来说便是天边的云,知道名字就差不多了,至于长相,委实印象淡薄。
她忙道:“穆先生请别见怪,是我见识浅陋……”
话没说完他便一抬手:“你这样说,就是不想和我交朋友了。”
“我很少碰到像谈小姐这样骑术精湛的女孩子,冒昧一问,谈小姐的骑术是跟谁学的?”
漪澜却不曾特意请过马术师傅,她幼时随家人住在关外,那里有林海雪原,有崇山峻岭,也有大片大片可供她纵情驰骋的旷野。
奈何如今住在这金陵城里,虽有车水马龙、十里金粉,究竟也拘束了她。
穆靖川笑道:“原来谈小姐也和我一样,从小在马背上长大。”
又说:“这马场虽不大,也有几匹好马,谈小姐想不想去瞧瞧?”
漪澜是爱马之人,心里自是极愿意的,但又怕彩珠一个人在这里不妥。
反是彩珠轻推了她一把:“你就去看看罢。”
“我也有些累了,就坐在这里喝一喝汽水儿,再说还有家昆呢。”
漪澜这才点头应允,穆靖川招手叫来一个听差,片刻功夫,那人就捧着一把洋绸伞过来,他将伞打开,替她举在头顶遮阳。
漪澜不由心里一动,此时恰有一阵风过,又将她满头瀑布似的长发吹乱。
她忙用手去理,奈何风一阵接一阵,一时却也理不过来。
穆靖川遂道:“这里倒没有女士用的发带,”说着从内袋取出一方手帕,“谈小姐用这个将就一下罢。”
漪澜是个聪明人,此时却再不能装作毫无所觉了。她微微向后一退,抿唇笑道:
“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自己也有。”
说话时,便将自己肋下系着的一条青湖绉手绢抽出来,双手将长发一束,绾了一个结子。那衣领外的一段雪白颈子便露出来,在阳光下直如羊脂玉般莹润。
话说完了,她心里也是惴惴的,心想这位不会生气罢。
却见穆靖川眉峰微动,将手帕又收了回去,唇畔始终噙着一抹笑:“这边请,谈小姐。”
这晚漪澜吃过晚饭才回家,穆靖川中途有事先行离开了,汪家昆招呼着众人在新丽饭店开了一个大包厢,席间推杯换盏,漪澜也喝了几杯——
并非她多想,那些原本对她不冷不热的少爷小姐突然都热络起来,只汪美云始终淡淡的。
不过这些人如何,她原也不在乎。她只是陪着彩珠来的,就如走进那个天上世界的过客,今日一席结束,自然再无交集。
谁知没过几天,彩珠忽然打了电话过来,说是穆靖川请她、彩珠,还有汪氏兄妹去做客。
漪澜道:“我跟那位又不是朋友,别是汪先生让你去,你自己害怕才非拉着我罢。”
彩珠顿时急了:“我哪敢哄你,是家昆告诉我,说七少亲口让他转告的。”
“他说没来府上拜会过,不敢冒昧下帖,所以才让家昆转告,请你一定赏光。”
这话说得如此客气,漪澜自然不好再推拒,加之彩珠又道:
“你不是喜欢马吗?七少的那匹赤骥,据说是汗血宝马,这次请我们过去瞧瞧,多好的机会啊!”
漪澜听了,已然怦然心动,当下便答允下来,和彩珠约了赴宴那天一齐出门。
她刚挂上电话筒子,韩妈就过来说:
“大小姐,明天去车站接姑爷,穿哪件衣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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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澜听了,便道:“随便哪件。又不是头回见,我还要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成?”
话虽如此,到底还是选了白地印花的春绸旗衫,又配上白缎子鞋,一支白玛瑙蝴蝶夹子,当真是淡雅若仙。
次日下午她出了门,宋子昊的车是四点钟到,漪澜还没去买月台票,就看到宋家的听差站在那里,一见她便迎上来笑道:
“谈小姐来了,太太吩咐我们在这里等着呢,谈小姐请进去罢。”
漪澜道:“你们太太没来?”
那听差道:“太太身上不爽快。太太说谈小姐是一定会来的,请今天去家里用顿便饭。”
一面说着,几人已进了站台。说也奇怪,原本该人声嘈杂的站台此时却颇为安静,两列铁轨上,左边那列停着一辆铁皮火车,两排士兵站得笔直,长枪尖上,那刺刀的光冷得似冰一般。
听差小声道:“又有专列要出去?”
金陵是南方政府中枢所在,将领要员众多,从这里发专列出去实属平常,因此漪澜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一直到四点多钟了,宋子昊坐的那趟车才姗姗来迟。车门一开,人流纷纷涌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