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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刘面露为难：“七少还在那边等您呢……”

她却顾不上什么，想到穆靖川或许还在军营没回来，这一来一回间至多也就是一个多钟头，只要找到宋子昊，绝对是赶得及的。

她道：“过会子我自己雇车过去，若七少已经到了，你就说我临时有事，午饭之前一定来。”

小刘无法，只得开车回去复命。漪澜匆匆雇了一辆人力车，让那车夫一边拉着一边沿途张望，直拉到秦淮河边，仍旧不见半个宋子昊的人影。

她只得给了车钱，又下车沿着河堤一路寻找，终于在一株垂柳下找到了他。

“子昊！”她叫了一声。

他抬起头，脸上却是醉醺醺的，手里还握着一只酒瓶子。

“漪，漪澜……”他笑了起来，“你肯叫我的名字了，你是不是……愿意原谅……”

漪澜走过去，把那封信往他手里一塞：

“你糊涂了？！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想做傻事？你觉得值得你如此吗？！”

不忍拒绝

“原来，你是怕我自杀啊……”宋子昊又苦笑起来。

他拿起酒瓶，咕噜咕噜灌进一大口酒：

“其实我想过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我根本不爱凤仙，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生儿育女……我不知道还有几十年该怎么熬……”

“但我要是死了，你一定更瞧不起我了……”

他猛然拉住漪澜的手：“漪澜，我真恨，恨我为什么配不上你……为什么我这么无用，连能给你的爱意都不如旁人！”

他身体颤抖起来，眼中仿佛有泪水：

“今生是我们无缘，今日过后，我便彻底放下了……能请你，给我一个拥抱吗？”

漪澜本想推开他，只是见他眼中的乞求与愧恨实在不忍，终究他们也是青梅竹马，也曾有过花好月亮……她轻轻伸出手，环抱住宋子昊，宋子昊忍着哽咽，低声道：

“谢谢。”

偏是不巧，天上忽然开始落雨。

夏日的暴雨来势极猛，不过数分钟的功夫，便见雨声如雷，天幕仿佛被捅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四周晦沉如暮，地上更积起了半尺深的水。

漪澜和宋子昊赶在雨势变大前躲进了一间茶社里，眼看这雨不知何时才能停，她不免又着急起来

宋子昊道：“你和穆先生有约吗？”

“只能等雨稍微小一点了，打电话到车行请他们派一辆车过来，这会子雨太大，汽车也是开不出去的。”

漪澜知道他说得有理，只能笑了一笑，时不时抬头看墙上的钟，隔上几分钟就要看一眼。

这样坐立不安地等了足足两个多钟头，她实在等不住，站起来道：“我先走了。”

宋子昊忙跟着站起来：“这会子你怎么走？”

漪澜道：“没有车，我总能用脚走过去。”

说不准走到半途雨就小了，穆靖川为她的生日准备了那么久，她知道半个多月前他其实就在筹划，只是他不说，她还是从幼筠嘴里打探出来的。

宋子昊见拦不住她，原地转了几圈：

“这样，你稍等一下，我让家里开汽车过来，若是车子能上路，总比你硬冲出去要好。”

漪澜想了想，点头应允，道了声谢，如此又等了半个多钟头，宋家的汽车终于到了。但雨势太大，汽车夫只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等到了帅府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穆靖川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屋中开着一盏灯。只看到他脚上一双小牛皮的军靴擦得极亮，那靴尖上泛着一点青隐隐的光，他的面容却全然没入了阴影之中。

漪澜刚一进门，他已将雪茄摁在了烟灰缸里，漪澜本是极不好意思的，见他站起来，笑了一笑：

“还没吃饭罢，菜都凉了。”

漪澜忙道：“我路上吃了点子点心，你呢？”

她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只见那桌上满满一桌珍馐佳肴，却是一筷未动。

她心下不免愈发愧疚：“你怎么也不先吃点？老等着我做什么。”

穆靖川笑道：“我在军营也吃过了，”拉她在桌边坐下，“你瞧哪道菜喜欢，我让厨房热一热。”

偏是这一坐，只听啪嗒一声，一只钻石发夹从她衣衫内袋里滚了出来。

漪澜想到当时情急，自己竟忘了把这发夹还给宋子昊，她下意识一抬头，穆靖川眼底墨色深沉，他笑了笑：

“发夹很漂亮。”

妒意暗生（H）

漪澜不知怎的，只觉心突然急跳起来，她忙道：“这是宋先生送我的。”

说着，便将今天的事完完整整解释了一遍。包括她误会宋子昊要轻生才回头过去找他，突遇大雨不得不在茶社里等了很久，又是宋子昊让家里开车过来，才把她送到帅府。

穆靖川道：“难怪，我说那车子怎么有些眼熟。”

漪澜听他语气淡然还带着笑，心里却又是一跳，心想他竟然连她坐的汽车都注意到了……

他这样子，该是生气了罢。

自己无故失约